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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48岁,绿莺共和国南沧市现任警卫署常务。
他曾参加过二十年前的卫国战争,战后退役,凭借着功勋担任了南沧警卫署常务。
但他终究不比首都空降的署长和有市长撑腰的副署长,他几乎没有任何实权。
因此也被人戏称为警卫署的杂务。
今晚,这一切都得到了改变,他第一次在名义上得到了指挥南沧暴力机关的权力。
在危机的压迫下,众人团结在他身边,甘受驱使。
但上天就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这注定成为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指挥作战。
罗德里死死盯住俯视着他的年轻男子,对方那英俊之极的脸庞令他有一种不舒服感。
而那明显的大齐血脉就更让他怒火中烧。
“该死的齐狗!”他咒骂道。
姜鲤就像是没听见,将机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罗德里惨然一笑,他用这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心中升起一股戏谑。
原定要参战的异能小队早就不见了踪影。
罗德里看得清清楚楚,在姜鲤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像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鼠窜而去。
“是了,这帮人欺软怕硬,自私无比,我居然真的对他们抱有期待……”
呵呵呵,罗德里惨笑着闭目等死。
他心里也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就算这帮人一起上了,也未必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狗杂种的对手。
那短短的一瞬间,姜鲤如同恐怖魔神降临,把死亡公平无比赐予在场每一个人。
罗德里只是看了几眼,便已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这种怪物,和自己以往所见的异能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根本就不是这种常规手段能对付得了的!
浑身冰凉的他僵硬得像一尊雕像,任凭手下如何拉扯,企图把他拖入安全区域,也一动不动。
直到身旁这辆装甲车被轰爆,掀飞的车身把他彻底压住。
罢了,死就死了,我算是对得起绿莺了。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了一种解脱之感,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砰!
姜鲤扣动扳机,火舌喷吐,这个南沧警卫署三把手的头就成了烂西瓜。
然后他转身望向远方。
远处,一座高楼天台上,站着几个人影。
其中一个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啧啧,真可怕,全死光了。”
有人点头道:“是呀,还好我们跑得快,不然就要和那个家伙拼命了。”
他的语气了充满了一股死里逃生的兴奋感。
“哼,罗德里这个蠢货,自己送死还拉上我们,也不看看我们一个月才拿几个钱?”有人恨恨道。
他们开始声讨起来,好像在为自己的临阵脱逃正名。
“那齐人太可怕了,力量,速度,反应,还有这射术,心狠手辣,我是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
众人心有余悸,纷纷附和。
他们也是超能者,自然比普通人更懂超能者。
一般来说,普通的肉身强化者大多是其中一项特别突出,而在其他方面就有着短板,只要加以针对,对症下药,并不难对付。
但是那个齐人简直就是个怪胎,他们看完了整个过程,竟然找不到他的弱点。
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是啊是啊,也怪不得我们嘛,是敌人太强了。”
“没错没错。”
而这时,那个还在用望远镜观察的人忽然手一松,像是被针刺了一般,任由这个昂贵的高级货摔落在地。
“他看过来了!他在看我!”
“什么?”几人惊呼,“快走快走!”
“干脆离开绿莺吧,反正今晚过后也很难混下去了。咱们几人抱团,东境各国哪里去不得?”
“我同意!走吧!”
他们的身影很快就从天台上消失。
市政厅前广场上
姜鲤收回目光,那几个人他一开始就纳入重点打击对象了。
他们身上传来的威胁感比普通人大得多,这也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但是一来他们深居防线后方,二来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而且速度还不慢,姜鲤也就只能放弃了。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眼神对视,就确定了这帮人战意全无,自然就谈不上威胁。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名单上的目标尚未尽数诛灭。
今夜的血宴,尚未完结啊。
姜鲤一甩手,几乎打空了子弹的机枪被他像垃圾一样抛在地上。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脚下连动,很快就消失在这里。
在他离开了许久,才有人小心翼翼从一些街头巷尾的阴暗处出来,慢慢靠近一地狼藉的战场。
终于有个比较勇敢的,装着胆子小跑到了广场边,看着满地的无头尸体,被鲜血染红的广场地砖,还有燃烧后的车辆残骸。
“大新闻,大新闻,而且……”她满面桃红,喘着粗气,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第一手新闻!”
南沧市西,一座占地辽阔的园林式建筑内。
充满了大齐风格的飞檐式高楼中,一个大殿里,烛光摇曳。
在大殿的主位上,两个人影相拥而坐。
两人正在做着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大殿里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不知封小友,是否满意了?”
声音来处,殿中玉阶上,一个耄耋老人横卧其中。
而他询问的对象,就是大殿主位上缠绵之人。
那两人却充耳不闻,良久,才依依不舍分开。
这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便让封某喜出望外呀……”
这声音,赫然是来自殿中主位上,那一个身披华服的女子。
再一细看,这女子竟然长有喉结,脸上虽施了妆粉,但也难掩其线条略为刚硬的脸庞。
“哈哈哈,偃武小友此言,是对老夫的最大赞美。”老者呵呵大笑。
“久闻绿莺国中,格林家家学渊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已得我大齐五分精髓。”男子吃吃笑道。
“在这异国他乡,竟然也能享受此等齐人之福,真真是令我无限惊喜呀。”
言罢,老者与男子齐齐大笑。
就在这宾主尽欢之时,蹭蹭蹭从外边有一甲胄大汉大步踏来,他满脸焦急震惊之色。
他来到殿中费力地单膝跪下,拱手道:“主公,末将有事要禀!”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他已经几次三番交代下去,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扰他和贵客的雅兴。
但贵客当前,他也不好发作,只好抬手道:“速速报来。”
于是这甲胄大汉就开始将今晚的南沧惨案一一道来,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随着他的禀告,那老者脸色一变再变,而那横躺于人怀中的封偃武愕然:“你说,我父亲,与石头叔,都死了?”
他断然喝道:“胡言乱语!我父亲,动念间掌控数十上百人生死,异能者也难以抵挡。我叔父,一手拔刀术炉火纯青,快如闪电,挡者披靡!”
封偃武怒道:“他们联手,绿莺有几人能是对手?肯定是你故意消遣我!”
甲胄大汉冷汗涔涔,正要回答,顶上却炸起一声巨响。
轰隆,砖石碎屑飞射而下,烟雾粉尘萦绕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轰然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