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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府衙官房内,陈浪听着面前小吏所报孩童失踪一事,心中略惊。
此时,大唐天下初定,各地法度极严,作奸犯科之案有,但谋财害命之案却是不多。
陈浪略一沉吟,随即语气严肃道:
“此案,交于张司马全权负责,命法曹参军全力协助其缉查此案,三日内我要见到结果。”
得益于大唐还算齐备的地方行政体系,各事各管,让陈浪这个摸鱼使君倒不至于一抹黑。
他如今乃是一人御使两具躯壳,虽说有金蝉元灵助力,但一心二用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陈浪本以为此番依旧与往常那般交代下去,便自然会有人完成。
然而过了片刻,却见小吏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愣在原地。
“何事?”
“回使君,张司马昨日请了三日的病假。法曹主事连带曹内大部分吏员,今晨前往句容县公干,约有三五日才能归来。”
陈浪双眉微皱,片刻后询问道:
“孙别驾与林长史何在?”
“皆已离府公干,不在城中。”小吏似是顶着莫大压力,声音有些颤巍道。
话已至此,陈浪若再不知晓此事猫腻,那便真的妄活两世。
别驾、长史,一个个都在避着此事,背后涉及的势力保不齐便是个黑白通吃者。
况且,居然支走了所有人,却唯独落下自己,却不知是觉得自己这个摸鱼刺史不足为惧,还是另有所图。
陈浪双眉逐渐凝结,正思忖间,却听小吏有些心虚地继续言道:
“使君,还……还有一事,萧府遣人来传信,邀使君今晚登门赴宴。”
小吏说完,偷偷打量了陈浪一眼,便再次垂下头去。
陈浪心中明悟,暗道:
正主这不就来了吗。
不过他却也有些疑惑,此萧府乃是名冠江南的萧氏望族旁支,在江州之地虽豪横,但却极少听闻盗取孩童这类劣迹。
不过,既然对方已然明牌,那陈浪也不是胆怯之人,当即不苟言笑道:
“知道了。”
他还不信萧氏敢对他这个一州之君如何,哪怕是萧氏正统。
江州仍是大唐所属,而他乃江州之主。
……
到了傍晚,陈浪依约前往萧府。
临行前,他特意御使金蝉元灵的视野与风闻能力搜寻一番府衙周边,确认无可疑之事方才乘车而去。
马车行驶在江州城的街上,陈浪耳边总会听到一些奇怪言语。
其中有谈论刚案发的幼童失踪案:
“听说昨晚又丢了三个孩子嘞。”
“是啊,我也听说了,府衙至今也不曾派人查找。”
“别提了,就咱那三不管的刺史大人……”
也有讨论城中八卦的:
“你知道吗?咱那刺史大人上任三年多了,据说每日都不回官舍过夜呢?”
“可不是吗,咱那位刺史夫人美的跟个天仙似的,据说刺史大人非常的惧内呢?”
“我还听说,刺史家那位小郎君也是生得极俊俏的,咱那位刺史长相如此粗鄙,可是有好些人怀疑是不是刺史夫人与旁人……”
听着车外之人胡说八道,陈浪起初还能稍作忍耐。
真是见鬼了,老子什么时候流量这么高了,怎么什么八卦都跟老子有关。
什么叫非常惧内,我这明明是孝顺好嘛。
不过,当他听到有人在肆意编排自己那位娘亲时,陈浪却是不能容忍。
只见他左眼眉毛一挑,循着方才那嘴碎之人掐了个摄风诀。
霎时,车外传来一声惊呼:
“啊,我的裙子,快帮我把裙子拉下来呀!”
“见鬼了,哪里来的妖风。”
“臭男人看什么看。”
“嘿,休要胡说,我可没看到你没穿底裤。”
“你!呜呜,我不活了,你要娶我!”
陈浪原本听得外面传来那人的惊慌声还有些解气,待听得其之后所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此世的女子都是如此彪悍的吗?
……
到了夜间,江州府衙内院中,陈浪五心朝上,盘坐于塌上。
自年初开始,他便要求与娘亲满堂娇分居两室,至于房间却是原本刘洪所在的隔壁院子。
他一边运行炁灵功,一边通过金蝉视野观察萧府动静。
通过金蝉视野,他看到萧府大堂上主位空悬。
萧家这一分支的主事者,也就是这场宴会的主办之人萧成嗣坐于主座右侧,而自己的化身竟只能屈居于主座左侧。
虽说大唐以左为尊,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在这江州城内竟还会有身份高于自己之人。
众人东拉西扯,酒过三巡,却始终不曾聊到正题,好像这场酒宴真的只是叙旧不叙事一般。
恰在此时,一阵粗豪的笑声自堂外响起:
“哈哈哈,诸位久等了,某有事耽搁,来迟了些。”
众人齐齐望向堂外,却见来人身姿高瘦,却是个三角眼的黄脸汉子。
“李兄来的正是时候,还请上座。”
陈浪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这位后来者,待萧家家主引着黄脸汉子走到陈浪旁边时,突然开口道:
“李兄,这位便是我江州使君大人。”
萧成嗣在介绍陈浪时,眼神竟一反方才的恭敬之态,很是随意。
陈浪看着这位方才还恭敬有加的萧家家主,心下了然,正戏要开始了。
却见黄脸汉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镇定而坐的陈浪,语气玩味道:
“江州使君我如何不晓得,当初我俩在洪江之上共事时,可是过命的交情。对吧,刘兄!”
陈浪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凌,但面上却是镇定自若道:
“这位郎君说笑了,本使君何曾与人在洪江之上共事过。”
不等陈浪说完,便见那黄脸汉子竟是迎头肆意大笑起来:
“哈哈哈,兄可真是健忘。却不知当日那俊俏书生的美妻,刘兄用的可还舒坦?”
听到这黄脸汉子如此说,陈浪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早已埋在记忆深处的人名。
李彪!
那个曾与刘洪一同谋害其父之人!
陈浪透过金蝉视野,看到堂中众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自己,有玩味,有冷漠。
看来此处之人都已知晓此事了。
他双目微阖,心念急转间,很快便有了计较。
“哦,哈哈哈,原来是李兄,瞧我这记性,该自罚三杯。”
陈浪说着便要去取酒杯,却见李彪伸手制止道:
“嘿,刘兄大可不必,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见外。某此来,自是有要事与兄相商……”
陈浪听他一番言语,原来自打他与刘洪分道扬镳后,竟是凭借抢来的财货贿赂了萧家一名主事,成为萧家供奉。
原本他还只是个炼炁二重的实力,近年来靠着萧家得了些机缘,竟已是四重境,并一举爬到了萧家在江州一带的首席供奉位置。
如今前来便是自知实力高于陈浪,打算将他这个冒牌刺史控制为自己的傀儡。
陈浪看着李彪一脸吃定你的神情,倒没有多么不爽,反而凑近道:
“李兄所言甚是,却不知如今小弟这身份除了堂上众人还有几人知晓。”
“此事终归也算机密,自然人越少越好。”
听他如此说,陈浪露出一个轻松玩味的笑容:
“哦……”
“如此一来,此事便容易得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