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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壮汉捧着两盆胆水出来了。
凌浅就这么看着,嘴角噙着笑。哐的一声,两盆胆水已然被放在地上,少女这才不疾不徐开口:“兄台,可借那银子一用?”
众人顺着女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是被“偷”的几块碎银。
有好奇的仔细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这不就是正正经经的银子嘛?
壮汉脸色一沉,不耐烦道:“你这是在耍什么花头?”
“哎,兄台别这么说,小女不过是就是借那银子一用。再说了,这里围着这么多人,还能让我跑了不成?”她声音不大,周围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我呢,只是帮那位阿婆自证清白罢了。”
壮汉没有说话,面色阴鸷地看着她。
凌浅默了默,随后很耐心地又补充了一句:“兄台放心,若这真是银子,小女必然原封不动还给你,这样如何?”
壮汉铁青着脸,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他将银子递了过去。
凌浅很满意,选了两块放入一盆胆水中。
围观群众们皆是屏气凝神,伸着脖子往盆里看,巴不得直接把脑袋塞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咦,没反应啊……”声音戛然而止。
胆水中渐渐氤氲出一团黄色。
胆水变黄了!
凌浅不由莞尔:“所以么,那根本不是银子,是铁。”
竟是铁!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银子果真是假,不然胆水怎会变色?”
“他们二人莫不是想用假银子讹老婆婆的钱吧?”
“别说,那老婆婆倒也可怜,白白被泼了一盆脏水……”
凌浅抿了抿唇,其实银子和铁区别也是蛮大的,只是隔着远,瞧上去色泽差不多罢了。
壮汉的脸越看越黑、越听越黑,险些晕倒在人群中。他怎么知道这臭丫头竟然会用这种办法?!
想到这儿他不由望向眼前的女孩子。少女笑意浅浅,眸色清亮,目光中却好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漠,仿佛受伤的小兽,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躯壳里。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被惊艳,自然也有人不服气。
“姑娘这么做怕是很难让人信服罢,”挤在最前面的年轻公子哥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许是银子本就能使胆水变色也说不定……”
凌浅抬眸,思索片刻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粒碎银。
她没有半点犹豫,利落地把银子投入了另一盆胆水中。
胆水并未变色。
“诸位皆可以往这里投银子,看看胆水是否会变黄。”凌浅拔高声音道,目光却不住往人群中扫去。
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而来。
……
另一头,一抹青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殿……公子,可要属下打听那女子的身份?”他身后的暗卫屁颠屁颠跟上来,道。
“不必,”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慵懒,“她并不妨碍这次交易。”
或许这么一闹反而更掩人耳目。
谁说不是件好事呢?
……
在一阵鸡飞狗跳后,此事总算落下帷幕。终究没有证据说明此事与那两名壮汉有关,最后便草草了结。
凌浅笑容冷了下来,心中有些遗憾,她没能找到那个人。
窗户敞开着,将桌上的宣纸吹得到处是。
洵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到客栈了。”放下包袱,她道:“姑娘心善,帮着那位阿婆洗清罪名了呢!”
凌浅笑笑,没说话。
洵儿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忧愁起来:“也不知到时候钱嬷嬷会怎么同老爷夫人说……”
钱嬷嬷虽没下马车,却也都是听着的,回了苏府难免添油加醋,到时颠倒黑白可怎办?
凌浅拍了拍小丫鬟的肩,安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想必老爷夫人不会怪罪的。”
洵儿又高兴起来,脆生生道:“姑娘这般聪慧且心善,定能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
凌浅不语,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心善的人。在林封待了十年,她没少见过那些用他人善意而胡作非为之人,自不会白白去趟浑水。今日帮助那老婆婆,只为找一个人。
当时在马车上,她随意一瞥,看见了一段青色一角和一个荷包。
司空神医教过她辨认京城密文,其中有一种不太常见。将消息画成图案并刻在布料、荷包上,寻常人就算拾起也只以为是寻常纹路,识得这密文的人却能一眼辨认出。
她不由暗自懊悔,若早一秒抬头,哪怕就一秒,她就能看见那荷包的主人。
“洵儿,取笔研磨。”凌浅收回思绪,开口。
她手腕一动,宣纸上赫然出现一行潇洒的字:
凌家之事暴露,除夕子时,醉梦楼。
天色苍苍,月影重重。皎洁的月光洒下,桌上的宣纸渡上一层淡淡金色。
凌浅慢慢将纸折好,塞入袖子中,不觉翘了翘唇角。
不急,她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