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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澡多少钱？”
老鸨上下打量着他，“客官可以先给一两银子，要是搓舒服了，咱们再加钱也可。客官也可以先尝尝我们姑娘的手艺。”
李纵数出50个铜币，“那我只要沐浴，不劳搓澡了。”
“呸，这点钱打发谁呢，村口的狗都看不上。”
李纵道：“反正你白天也没生意，我只是想借个地方洗个澡，一会就出去了，要是看上你们姑娘，我只会加钱。我要是没看上，你也没亏不是吗？”
“你可真能说，就这点钱我还得给你开个门，你也太把我小看了。”
“这生意或许细水长流呢？”
“那你把一个月的钱都交了，我天天给你来这搓澡。”
“当真？”
“一两银子。不能再少。”
“一两银子包月，也行。”
“咱们可说好了，不包姑娘。”老鸨甩着丝巾嫌弃地说道，那丝巾上绣着特殊画册上才能看到的小人儿，她生怕李纵看不见似的甩来甩去。
李纵没法假装看不见，只能表扬说：“上面的小人儿绣得可真精致。”
老鸨终于给他笑了一回：“你要是看上了，是要加钱的。”
“当然。到时候还希望你能给打个折。”
老鸨明显开心了不少，他看中的是李纵未来的潜力。
据她自己的经验观察，像李纵这样鼻子挺拔，鼻梁长的男人，需求都会比较大，加上这脸，姑娘看了必然难忘，晚上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闭眼入了。
李纵当然看不出老鸨这些心思，只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看穿了什么。
花楼的效率果然高，而且比客栈酒馆的服务更到位，没多久热水和桶都送过来了，李纵解开衣服，躺进了浴缸。
身上的毛孔一个个都张开了，舒服至极。
他运转了一下丹田里的灵气，发现已经所剩无几，急需补充，要是词条【起风了】困不住那两个家伙，他怕是必死无疑了。发动词条【时光倒流】所消耗的功力是【起风了】的七八倍，真是一个高消耗的技能。
李纵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安全的，不管是敖家还是黑厉阿则家，都不会在花楼这种地方动手。
花楼背后的老板自然不简单，但还不至于能抵抗黑厉阿则家族，如果再加上这里的住客、常客，以及姑娘们背后的关系网，那黑厉阿则家就显然不够看了。
除非这花楼是黑厉阿则家开的，否则都可以放心泡澡。
在李大兴的记忆里，黑厉阿则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后村，前村他们是不太敢直接插手的。
这会，正好捋捋大唐镇国宝塔塔片失落的线索，目前他基本锁定了黑厉阿则家的宝树镖局——旗下的分局。
这个分局应该就是黑枭两兄弟所在的镖局。
否则，为何自己一放出宝塔的信息，这两个人就动手杀人了。
他们沿着线索找到二叔，找到自己，就是要追查泄露货物之人。早上被抛尸月亮湖的那位无名氏，就是他们认定的内鬼，可怜，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看来他们昨晚应该进行了一场内部清缴行动，急于完成任务和立功的黑枭兄弟经过一晚上盘查，最终揪出了“内鬼”。
只是有一点不太合理，既然无名氏是内鬼，那黑枭兄弟就应该留着他跟自己对质才对，而不是直接杀了他，李纵心想，这问题或许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无名氏不肯招，也不抗打，没能扛过审问，最后白白送了性命。
黑枭两兄弟为了销案，只能继续来个“死无对证”，将自己杀了了事。
当时他们以为自己是傻子，那么这就牵涉到如果带一个傻子回去交差，哪怕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很难让上头们相信，大概率会被认为马虎办事，找个替死鬼过来。为此，他们只能将自己杀了，上交尸体结案。
李纵想通了这些后，睁开眼睛，心渐渐安定下来。
但接下来的问题也很麻烦，黑枭兄弟突然失踪，宝树镖局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打听清楚，至于那批货物——大唐宝塔碎片，应该也会停镖，一般都要等事情明朗了再重新上路。
事情发展至此，天道系统也没有什么新的提示，李纵只能继续寻找宝塔碎片下落了。
“公子，需要搓澡吗？”
门外，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声音甜美软腻，让人骨头都发酥了。
李纵深呼吸了一口，毅然决然道：“暂时不用，不要打扰我。”
“好的，奴家在门口随侍，有事请吩咐即可。”
“你下去吧。”
“这是奴家该做的。”
李纵心说：打心理牌是吧，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不过那姑娘的声音真好听啊，屋子里安静下来后，李纵既然有点不适，于是道：“要不你唱个曲吧。”
“公子想听什么曲呢？”
“你随心唱就行，什么曲都可以。”
“那奴家可就开嗓了。”
李纵又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瘫在浴桶里，直到睡着了。
也不知道门外的姑娘唱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水已经彻底凉了，那姑娘还在唱，只是唱得比较不那么上心了而已。
“真是尽职尽责啊。有这劲头，何愁不能卷。”
李纵穿上衣服，开门打赏了她两个铜钱，“谢谢你。”
姑娘接过铜钱，冷不丁扑进他怀里，李纵赶紧双手高举：“是你不小心的，我可没碰你。”
楼下的老鸨听见了，抬头看了上来，顿时一脸鄙视，没想到这新客抠门抠到这地步！
李纵下楼直接往大门口走去，经过老鸨身边时，不忘提醒一句：
“以后我可就是常客了。”
老鸨气都不顺了。
后面唱歌的姑娘急急忙忙跑下来，可等她走到大厅的时候，李纵已经跑了。
老鸨瞥了眼她手里的铜钱，冷声问：“几个镚？”
那姑娘摊开手心：“两个镚儿。”
老鸨差点心梗发作，“也忒不要脸了！你可是红牌！”
姑娘却偷偷笑了。
“笑？你还笑？！”
姑娘抿抿嘴道：“这公子可真帅，下次什么时候来？他为何说以后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老鸨差点当场气绝。
李纵一路摸着刚刚被撞到的胸口，心里捣鼓着话：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的肌肉可是邦邦硬的，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练武之人。”
唱歌的姑娘没再理会老鸨，快步来到大门口，往外探看。
“怎么跑得这么快？！”
姑娘一脸不解，明明才走出大门，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难道是高人？
道路左右两边都没有，附近也没有巷子，怎么可能就消失了？
姑娘认真思索起来：“真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