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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贼不走空,现在贼跑了,留下这么个大个产业,总不能荒废了。
牧叶二人将后宅翻了个底朝天,总共也没翻出十两银子,要么是贼太穷,要么是另有金库,二人也懒得再找。
又来到前面酒馆翻找,在柜台抽屉中竟也翻出几两银子,正翻找着,牧叶瞥见柜台角落里有一张折叠着的宣纸,应该是个好东西。
他急忙过去,展开观瞧,顿时失望。
只见上面只画了一个妇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微胖,外罩襦裙,仪态庄重,眉目间带有几分慈祥。
牧叶不知所以,将画放下,继续搜刮。
等搜刮的差不多了,牧叶二人饱餐一顿,离开酒馆,继续前行。
二人行了一日,走走歇歇,一直在栈道上转来转去,也没走多少路程,这蜀道真如李白所言,难于上青天。
等到日暮时分,他们才转过一座山峰,来到宽阔大路。
牧叶见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就找了个山洞,铺上在酒馆搜刮的褥子,和玄英来了个野外露营。
两人正借着月光吃着干粮,忽听由远及近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只见十几个人要挎刀剑,簇拥着一辆马车从旁边大道出现。
牧叶不以为意,自顾吃着,玄英自幼在山中长大,对外界了解甚少,好奇的向外张望。那群人中有人发现玄英,向领头的打个招呼,领头的看了看玄英这边,马鞭一扬,更加快速的离去了。
行不多远,却见一人横在路中间,拦住去路。
借着月色,见此人圆脸虎目,满面横肉,一身黑衣,手里提着两柄铁锤。
那人也不答话,径直朝众人冲来,十几人奋力抵挡,怎奈功力不济,被杀的只剩三人。这三人护着马车向后退去,渐渐退到牧叶所在山洞附近。
牧叶听到动静,起身观瞧,之间一人手握铁锤正在打杀,那人正是前次在子午谷追击玄素的唐兵。
原来,这崔胜上次追击牧叶不着,上司又死了,他也不敢回营,独自奔蜀地而来,正遇到那辆马车,想劫掠些钱财,就又干起老本行。
牧叶见是此人,将玄英留在洞中,手提宝剑,从侧方前行至战场附近。眼见三人中又有一人毙命,不再犹豫,飞身跳起,一剑直刺崔胜咽喉。
崔胜正全神争斗,不妨牧叶偷袭,也幸亏他斗战经验丰富,头向侧方一斜,肩部抬高,牧叶一剑刺在崔胜肩头。
崔胜吃疼,虚晃一招,向外跳去。这突来一幕,让那两人也是一惊,趁此机会赶至马车旁边,将马车护住。
牧叶那里肯放过崔胜,抢步上前,来一招夜叉探海,崔胜双锤齐出,去磕牧叶宝剑,牧叶随机变招,海底捞月,向上一撩,在两锤之间穿过。而后旋转身形,到崔胜侧面,横向一剑,切瓜断藤。崔胜锤沉,变招迟慢,被一剑砍中右臂,一只锤掉落,血流不止。
崔胜忍着疼痛,一手持锤,攻击牧叶,许是不能还好平衡的缘故,动作总是歪歪扭扭,漏洞百出。牧叶瞅准机会,飞起一脚正蹬在崔胜大腿处,崔胜站立不稳,向后踉跄,仰面摔倒,铁锤也撒手飞出。
牧叶抢步上前,一脚踩住胸膛,厉声问道,“你们上次追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崔胜起初还咬紧牙关,楞充好汉,牧叶一脚踩住他受伤的胳膊,这家伙疼的嗷嗷直叫,急忙喊道,
“牧寨主,饶命!那女子自己跳崖了,我也不知其生死。”
牧寨主?
牧叶有些迷糊,经过追问,崔胜将前事具述,牧叶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崔胜就认出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
牧叶心想,之前的事不讲,只从玄素姑娘一家的事论,这崔胜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就该诛杀。
不过自牧叶来到这个时代,到目前还不曾杀一人,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自己的那个时代,杀人是犯法的,他也一直秉持着这样原则。
但是,这几个月的经历,让牧叶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这个时代就是一个杀戮的年代,战争无处不在,随时爆发,仆人杀主,大臣弑君,以强凌弱,屡见不鲜。
这个时代唯一信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你不忍杀,就等于引颈就戮。
面对崔胜,现在的牧叶确实没有那么多仇恨,玄英呢,他的仇恨向谁说,他要报仇的。
杀人成了牧叶心里的一道坎。
听完崔胜的讲述,牧叶将脚移开,崔胜站起身来,一躬到地,嘴里说着,“谢牧寨主不杀之恩!”
手上却多了一只金镖,牧叶正要用手扶崔胜,但见寒光一闪,崔胜向牧叶腹部刺来,牧叶急忙向后倒去,镖头划破衣服,向里将皮肤划破。
崔胜见一击不中,调转身形,向丛林奔去。
牧叶心下火气,见崔胜铁锤在旁,对准崔胜后脑,将铁锤扔了出去,可怜崔胜刚跑出几步,就惨死在自己的铁锤之下。
牧叶也不去看,转身来到马车旁。
剩下的两人中,此时还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主要是见到牧叶和崔胜二人交谈了一阵,谈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东西最可怕了,最后才见崔胜惨死,不由他们不多想。这黑吃黑的事,他们见的多了。
一人站出,保持戒备的姿势,抱拳道,“多谢好汉仗义相救!”
牧叶亦还礼道,“区区小事不必客气,现在天色已晚,如不嫌弃就在山洞过一晚,明日再行吧。”
二人面带犹豫之色,马车内有一妇人声音响起,“就以壮士所言,我们在此歇息一晚吧。”
二人齐声道,“尊夫人命!”
二人赶着马车来到洞口,玄英跑到牧叶面前,检查伤势,见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马车停好,布帘一挑,走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端庄妇人,牧叶一见,觉得眼熟,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妇人下车后,向牧叶见礼,牧叶还礼,然后引几人道洞内暂歇。
见妇人举止端庄大方,牧叶心知这肯定是大户家的夫人,因此说话动作都较恭敬、谨慎。
等落座后,彼此通报姓名,牧叶方知夫人是李王氏,原在李家庄居住,家境富足,李员外早丧,只因连年战祸,盗贼横生,艰难在家乡生存,家有一子,离家多年,一直没有音信,不想多日前接到书信,让其去投奔,走到此处,不想发生祸事。
再三感谢牧叶救命之恩,夫人欲以金银相送,牧叶婉拒,夫人更觉牧叶高义。
夜色渐深,山里一片寂静,偶有群狼相邀之声。
忽然地面开始颤动起来,马儿开始不停的踏蹄,不多时从远处传来鸾铃声,紧接着就看到无数火把朝这边汇聚。
不一会儿就将牧叶等人的山洞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