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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既然李萱并不是很担心他，那想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吴明世跳入洞口，只看到一汪清泉正位于这处石穴的正中央，蒸腾的热气直冲穹顶，冷凝成水后顺着石壁留下。
泉水主体是淡黄色的，带点淡绿。他靠近后，嗅到了淡淡的硫磺味和草药香。
“这泉水倒是...过于普通了？”
吴明世此前没泡过天然温泉，但他在网上见过其他人的描述，这处温泉简直就是照着那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那么多干嘛，下水！咕噜咕噜咕噜”他一跃跳入水池，略烫的泉水滋润着他的皮肤。一丝泉水从他的鼻尖流过，隐隐带来了苦涩的味道。
“一般小说主角洗经伐髓的时候都有全身发痒，然后体表渗出黑色杂质什么的，不知道我会不会有...”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他就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层灰黄色的薄膜，随后这层薄膜越来越厚，他使劲一擦，这些油状物居然被从胳膊上抹了下来。
“真来？那...”吴明世想看看身体的其他部位，果不其然，其他地方也在随后出现了类似的东西。
“虽然感觉用这样珍贵的泉水洗自己身上的杂质很不道德，但一身油回去是不可能接受的。洗干净后用洗完的泉水去外面浇花吧，好歹不浪费...”
“等等！如果这玩意每个人来都这样那这个泉水里面岂不是，呕...”
吴明世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李萱和钱队特地叮嘱的不要胡思乱想的告诫，他熟练地用泉水搓掉身上的污垢、将泉水和污垢装到自己的仓库中、一边胡思乱想。
污垢的量比他想象的少很多，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不再有灰黄色的物质从体表渗出。他也不确定这个流程是否结束了，干脆坐在池底练习自己的掌控力。
即使这样他的脑子还是转个不停。
“我的下半身被六环那个树的泉水泡过，那我的下半身也被强化过，不知道这两个泉水哪个更强一点？”
“孔先说我下半身的术的流通更顺畅、更自然，那么那个泉水应该是强化术的。气源树的泉水，能强化术可太合理了。”
“早知道当初整个身子全进去泡一泡，反正有师叔在，我又死不掉...不知道低环有没有类似的好东西，只要换着池子泡我也能泡到天下第一，然后开家温泉馆，1000术晶泡一次...”
泉水的流动似乎凝滞了片刻，随后，泉水的颜色慢慢向金黄色转变。
“当初怎么没多泡一会啊！悔恨啊！果然！富贵险中求！”
泉水的淡绿色彻底消失，那独特的“天然泉水”的味道也消散了，此时池中是一滩无味的金泉。
“说不定那时候多泡会我现在整个修炼都能事半功倍，我还能当无敌的法爷。要那么强的身体干嘛？谁要像个莽夫一样和人贴身肉搏...”
陷入懊悔的吴明世并没有察觉到泉水的异样，他下半身拦腰向下被微弱的金光覆盖，但那金光正顺着他的腰向上蔓延。只是那微光被金色的泉水遮蔽，他无所察觉。
“结束了？”他牢骚还没发完，就发现自己坐在一片空地上，泉水不见了，这里只是一个干燥的石窟。
“结束了？”李萱在外面发问，显然她也感觉到了什么。
“泉水都不见了。”
“那就是结束了，走吧。”
吴明世跨过石窟通向外界的洞，这一步跨过，他的裤子差点掉在地上。
“衣服怎么松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腰，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再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的八块腹肌。
“效果不错嘛。”李萱的声音突然从脚下传来，一只手从地面伸出，摸了摸吴明世紧实的腹肌，却突然眉头一皱。
而吴明世也突然发现，自己正踩在李萱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到，你的隐匿功法太厉害了...”
李萱在他跳开后站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了，此时有她更在意的事情。
“你的身体怎么更弱了？”
“啊？这...”
听完吴明世支支吾吾的讲完自己在泉水中的事，李萱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命吧。”长久的无言后李萱憋出来了这句话。
“那我是...”
“这个泉名叫谣泉，谣言的谣，差不多...你觉得它能干嘛它就能干嘛，不过效果没那么强。”
“所以说，你不仅没有想要身体变得更强，反而是用身体换了一些别的东西。”
吴明世喉头颤抖，“那、那我到底、到底弱了多少？”
李萱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大概聚气境上级？”
早知道那次被困在灵萃矿里就死在那里好了，在这个世界就遇不到什么好事。
“你到底交换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弱成这样？”
“我大概能猜到...”吴明世点开自己的面板一看，果然。
12级。
同时，自己的个人状态里多了一条状态：通透。
通透：这具身体被仙泉冲刷，已是世间最能与天地相通的躯壳。
“我做个实验。”他伸出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在响指的声音出现前，十几个红色的光点从他背后出现，迅速扩大成十几个赤红的火球。
这些火球精准地落在一处石壁，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响指的声音在地底回荡。
“我靠我要哭出来了！”吴明世哽咽着看着灰尘散开，露出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石壁，这就是他来这个世界的意义！这太**的帅了！
“我*你发什么疯。”李萱扣着自己的耳朵，他刚刚的攻击太快了，巨响在地底的回声震得她耳朵疼。
“1...呃...成术境中级耳朵也会被这种大小的声音震到吗？”
“那当然！成术境中级而已，又不是神仙，我倒是奇怪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吴明世挠挠下巴，这点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一点事也没有？他闭上眼睛试图还原刚刚发生的事，逐渐发现了一丝端倪。
原来他在发射火球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会有很大的响声。换作之前的他，一定会自然而然的伸手捂自己的耳朵。
但现在的他则选择用术包裹住耳膜，就如同天生就该如此一般，他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那我还用不用练习控制...”他驱动了那个锻炼控制力的术，一瞬间，那些光点划出的轨迹组成了一副《蒙娜丽莎》。
“这下我理解了什么叫通透了。”
“什么通透？”
“就是我已经通透了。”
“泡谣泉给人泡傻了？”
“回去吧。”
“也是，赶快走吧，搞出这么大动静别把地底下的东西引上来了。”
“这种话还是少说，一般说这种话后结果都是怎么倒霉怎么来。”
“我知道这个，是不是叫立flag！”
“你从哪知道的！？”
“喏。”吴明世看见了李萱向他展示的《金瓶梅》。
“好，好好好。”
...
回去的路上，他也没忘了浇花的事，但似乎谣泉本身并不具有实体，它的仓库里并没有他用过的洗澡水。
“根据科学的说法，腹肌只要在体脂率足够低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而我的肌肉又没有明显的增长，这谣泉应该是给我做了一个抽脂手术。”
“但谣泉不存在实体就算了，我的脂肪呢？”仓库里除了他堆的几百个术晶，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抑郁地收回思绪，而那堆术晶下，仅剩的两个鲨鱼卵鞘正将其他鲨鱼卵鞘的碎片、术晶混合着吴明世的脂肪一齐吸收，半透明的壳上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正在颤抖的眼睛...
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在经过李萱同意的情况下，吴明世抓了一只像羊一样的术兽。征求她同意主要是为了确认这玩意儿能不能吃。
“你这身手干脆去城里摆摊卖羊肉串算了。”看着吴明世一个屏息接一个乘风瞬间冲到毫无防备的术兽面前将其打晕，李萱做出来这样的评价。
“羊肉串怎么卖的？”
“大概一只羊几个术晶？每个地方定价都不一样，有的地方能卖的贵一些。”
“算了吧，照这个价钱我就是把全豸原域的羊全烤了都不一定能还上钱。”
“我带你来这里，之前帮忙的事就算清了，那笔我就不欠了。”
“没问题，不过那个人值多少钱啊？”
“1500，队长靠关系拿的友情价，换雇佣兵的悬赏可能就1200。”
“就这么点？”
“成术境下级，能值这么多很不错了，要不是得罪了一些有钱人，他能值800都不错了。”
吴明世瞬间对自己的身价有了更清晰的认知，难怪当初城主府和那支货运队都没下狠手，不小心给他玩死了那真是一笔烂账。
“那你接下来是要抓另一个跑掉的吗？”
聊着天，两人从地穴中飞出，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二人借着月光向覃旭城的方向飞奔。
“另一个？他们是五兄弟，除了老大在心窍境下级，其他四个都参差不齐，队长应该说了这单要你来帮忙对吧？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算上咱们抓到的那个，那四个加起来都不到一万，他们老大一个人就值五万。”
“但那老大和咱的实力差距是不是太...”
“这个活队里有人和咱组队干的，四个小的咱负责、抓到了钱也是咱们的。如果遇到了他们老大，那个人会出手解决的。”
“但那五万跟咱们也没关系，很公平。”
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了大概的了解，在抵达覃旭城后，他暂别李萱，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希望今天还能休息一会，虽然修炼后已经不需要睡觉了，但睡一觉还是最能让人放...松？”
火苗在酒店中一个房间的窗户内攒动，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孙浩的房间。
“好好好，好好好，每次我不在就要给我整一出惊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