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金银二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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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眉头舒展,捧着可乐坐回原位。

“你到现在都还没说你叫什么呢?”陆源拿出纸笔摆到少女眼前。

“说不了话写下来总会吧,还有,饭是我煮的,碗你得洗吧。”

“不能一点寄人篱下的觉悟都没有啊。”陆源平躺在沙发一边。

少女盯着纸笔许久。

“是不是老头没教你写过字?应该不会吧?这个爷爷当的也太不称职了!”陆源扑腾一声破空坐起。

少女突然起身渡入房间,陆源的眼睛随之转动。

再现身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支狼毫毛笔,黑色的八卦砚台。

陆源困惑道:“你会写毛笔字,打算给我露一手?”

“想装一波可以,不想洗碗,不行!”

少女持笔在纸上写下两个修长典雅的字符。

陆源一愣:“这不就小篆吗?”

虽然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他辨认,每种字体都有其自身的特点。

少女继续下笔,弧线流畅,符号规整。

“来真的?”陆源眉毛挑起。

一盏茶的时间,少女放下狼毫,陌生的字体占满半页草纸。

陆源愕然道:“我确实看不懂,你成功的装到了。”

“不过真实性有待验证。”

他掏出手机按下开关键,点进浏览器,正中央是长条形的图片扫描与翻译功能。

大片阳光涌入室内,灰色的手机壳镀上一层薄光。

加载片刻,程序慢吞吞的将楷体打在翻译栏。

“江疏……”

“后续翻译失败。”

陆源大脑宕机,“为什么会失败?”

金黄色的页面弹出对话框,“您目前还不是高级会员,免费翻译次数为零。”

“江疏?”陆源试探性喊道。

少女懒洋洋的抬眼。

“原来只是没法说话啊。”陆源呼出热气。

手机震动,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陆源狐疑接起。

“爸,您今儿个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儿子,快开门,我和你妈就在楼下呢。”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

陆源趴在窗边向下望,两个身影正朝他挥手。

他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飞奔到江疏面前半蹲。

“姑奶奶,求您件很重要的事!不能拒绝,这关系到你以后是跟我睡马路还是睡席梦思。”

“我家金银二老现在就在楼下,他们随时会上来,如果知道我请假是为了和一个女生共度此日。”陆源停顿一下。

“那我这下半辈子可能都得麻烦你照顾了。”

少女挺坐依然。

“祖宗,您到房间里躲一会,我挡住碗我洗!家务我做还不行嘛!”陆源拱手压低声音道。

江疏应声挪步进房。

“可恶!君子不齿,趁人之危!”陆源磨牙道。

他拍下防盗门边的电子钥匙,楼下的铁门锁扣打开。

“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记住了。”

说着,陆源锁上房门,跑到防盗门后面,一对夫妻微喘着从楼梯口走来,手里提满盒袋。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陆源接过补脑保健品。

男人面容和蔼,发尾发白,率先开口道:“班主任说你发烧了,还全身无力,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嗯,不然也不会开个门花两分钟了。”

女人的头上撒满金色的碎屑,皮肤白嫩光滑,脸上不见皱纹,看上去颇为年轻。

“你俩要是嫌弃我手脚慢就直说,整这阴阳怪气的。”

“妈,你这头皮屑还带色儿的?重金属离子浓度太高从头顶冒出来了。”

“这是潮流,你不懂。”陆母扭着脖躺在沙发上。

“给你带了些菜和肉,怕你一个人饿昏在家。”陆父将身上满满当当挂着的物件放在桌上,桌面放不下又挤到地板上去。

“那这些又是什么?”

陆源翻了翻袋子,里头尽是女装和化妆品。

“顺路逛了个街买点衣服和口红。”

陆源低头,两袋菜叶和十几盒顺带买的衣服与化妆品形成鲜明对比。

“我怎么觉得菜才是顺路买的?”

“这是什么话!我们原本就在逛街,逛到一半你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我们就立马就从老家赶过来了,那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才匆忙买了点菜。”陆父略气道。

二老住在柳州,距离苏州百余公里,驱车需要两个小时,平时几乎都不会过来,偶尔才会想起他这个儿子。

陆父的口袋亮光散出,活泼的歌曲旋律唱响。

“眼睛瞪的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象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你磨快了尖齿利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森林公民向你致敬……”

陆父将电话接通,打开话筒置于桌角。

“老王,啥事啊?”

“你俩急啥呢?早上才刚坐一会,屁股都没坐热就撒丫子跑了。”

“小源生病了,我们赶着过来,下次再聚吧。”陆父瘫在陆母身边回道。

“你家武则天的包落我家玄关了。”

陆母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

“还真是,走的急。”

“没事,逛街时买了不少,再拿一个先去用吧,回去再拿。”陆父摆摆手道。

对方犹豫着道:

“听说你俩老早就去苏州疯狂购了?不是说小源病了吗?”

“你哪儿听的?”陆父疑惑问道。

“你别管我哪里听的,就说是不是吧。”

“你先说。”

“中心街大半条都我儿子开的,加上你那张卡,我会不知道?”

陆明岳反手挂断电话,“电信诈骗。”

陆源的心瞬间拔凉,“给我换个爸妈吧,这俩货太不靠谱了。”

陆母鼻子嗅动,“怎么有香味啊,还是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新买的香水。”陆源随口胡诌。

“挺好闻的,给我拿两瓶回去用。”陆母翘起脚踏在沙发边。

“我找找吧。”

“崽崽好雅致啊,毛笔字写的这么好了。”陆母看着桌案上江疏留下的宣纸惊叹道。

“之前逼你写你是死活不学,现在倒写得比我还好。”陆父啧啧称道。

“呃呵,现在有兴趣,随便写写。”

陆母手肘向后弯曲,碰到未知盒子的尾端,“这是窗帘吗?为什么包装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