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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我要正经的那种。”孙忠斌双手合十。
前桌三人把身子悄悄的靠过来。
陆源撑着下巴抵在桌上思索。
“第一种，每天五点起、十点睡，学一整天，坚持三年，清华北大任你挑。”
“但我们现在已经是高三了。”孙忠斌打断道。
“那不还有九个月吗，来得及。”
“我们还是更愿意走些歪门邪道，请说另外几种吧。”孙忠斌的前桌摇头道。
“第二种嘛，就是像我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纯天赋型选手。”
“能不能讲点有用的？”前桌忍不住回头。
“嗯……那就多花些心思在作弊上吧，祝你成功。”
“义父，我不想把牢底坐穿。”孙忠斌惨兮兮道。
前面几人回过身，“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被人类的进化遗忘了。”
“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孙忠斌呵呵一笑伸手抓了把薯片。
“你笑什么？不就比他们多个二十分嘛，刚好碰到一本线，一丘之貉。”陆源无情说道。
孙忠斌立马焉了下去，“义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时刻准备战斗。”陆源摆手。
第一节是数学，但高中的内容他早就学完了，一般在学校都是看看课外书，或者睡会儿补觉，老师们一向视若无睹，毕竟是六百五的尖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源提手翻过几页练习，伏下身子趴在桌上。
老头不声不响的突然丢个人过来，又对他说了一番告别的话，发生了什么也不说清楚，回头不陪他下棋了。
“怎么了，有心事？”
孙忠斌趴在桌上斜头看来。
“没有。”
“你有。”
“有事就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呸，是给你排忧解难。”孙忠斌低声道。
“那老头玩不起，输一把就跑路了。”
“咦，你终于赢了？”孙忠斌惊讶的抬头。
“嗯，就今天凌晨吧。”陆源闷闷道。
“孙忠斌，你给我站起来！”
数学老师手执蓝皮书封挥道。
“你这次数学考多少？”
孙忠斌颇不好意思的挠头。
“六十七。”
“陆同学考多少？”
“一百四。”孙忠斌疑惑的看着数学老师。
“差了两倍出头，你就不能多向人家学习吗？”
数学老师痛心疾首的说道。
“你最烂的化学都有七十四，要是能把数学提上去，一本还不是随便选？”
“现在距离高考还剩下九个月，你怎么还不把心思放到这上面来？陆同学都已经一百四还在认真学习，你居然还在旁边影响人家！”
孙忠斌装作羞愧的应答。
“老师，下次一定不会了。”
“坐下吧，你们都不小了，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数学老师年近半百，胳膊肘子往讲台上一撑，讲起同学们倒背如流的励志段子。
“十二年寒窗苦读就为这一次，现在不拼搏，到时候就没机会拼了。”
“同学们，我曾经和你们一样，人坐在教室里，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孙忠斌脸色如常的撕开一包薯片。
“刚刚不还羞愧难当吗？”
“没有的事。”
“我下次一定不会了。”陆源前桌半转头阴阳怪气道。
“不要嘲笑我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发扬伟大的精神主义。”
“哟呵，信奉的什么精神主义？”前桌把头贴到后面。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孙忠斌咧嘴一笑。
“那你赢了有什么奖励没？”孙忠斌鬼鬼祟祟的潜到陆源跟前。
陆源沉吟半晌，不知道是否要把老头送孙女这事告诉孙忠斌，一般人听见了绝对会对他敬而远之。
而孙忠斌不是一般人，他们都是九班的。
他刚开始知道同桌有和老头下棋的奇怪能力时格外兴奋，整出一堆馊主意，说两人是绝世双侠，应该背着刀剑走四方的。
陆源一把掐灭他的幻想，语气肯定：“封建社会已经被灭亡了，你的思想很危险，外加携带危险物品重罪，精神错乱，你会进局子。”
孙忠斌能知道下棋这事完全是老头的意思。
“也让你那涂卡笔同桌知道，过一阵子我会去找他下棋，给他点接受的时间，别事发突然把脑子干坏了。”
“赢了送老婆？”陆源不确定道。
孙忠斌愣住，“有这好事，你老婆在哪呢？”
“我怎么恁不信，该不会是高龄剩女吧，长的怎么样？”孙忠斌狐疑道。
“你还真信？”
孙忠斌坐回去，“有什么不信的？”
“长得挺好，也不是高龄剩女。”
“唉，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女朋友？”孙忠斌没来由的叹气道。
“这就得看你能活多久了。”前桌接茬道。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不也单着呢？”孙忠斌回怼道。
“屁话，我会像你一样单着没人要？”前桌得意的摆弄发型。
“他昨天被加了电话号码，高二的。”他的同桌兼室友说道。
“谁的眼睛糊了屎看上他？”
“喂，就事论事，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
“不知道，长得还挺漂亮的，可惜，大白菜让猪拱了。”
陆源前桌一脸黑线，“你们已经严重侮辱了我的人格和尊严，必须绝交！”
其余几人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各说各话。
“单身有什么不好的？你双身就了不起？”孙忠斌挑起反击的大梁。
“就是！”
“单身的时候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睡就睡，用不着考虑另一个人的感受。你有了女朋友之后可以吗？”
“嗯嗯嗯！”
“你有了女朋友天天都得防着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还要大方接受男闺蜜的存在。每天三次请安，大清复兴；嘘寒问暖，以表心意；请客买礼，基本操作。”
“说得好！”
“现在谈恋爱可不就是给人家养老婆！”
“大丈夫何苦贪恋温柔乡！来吧，抓住我的手，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世界，国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
孙忠斌满脸严肃，他的前桌同样热血澎湃。
陆源默默摇头，谁说三个人才能搭戏，两个男人也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