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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登，我摩托停楼下安全吗？”梁次震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女友堵住了嘴。
前面带路的两个中年人一听这话，都僵了一下，女友连忙过去安抚：
“爸妈，没事没事，阿震只是话直了些，但人不坏，他对我挺好的，而且我都有了……”
老妇人也拍拍旁边老伴的背，直叫他忍忍。
进入家里，娘俩在厨房做饭，女孩父亲坐在旁边的竹凳上默默地抽着水烟，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梁次震则开着大胯躺在沙发上。
“喂，爸？我应该可以叫你爸了吧？”梁次震神秘兮兮地掏出三张B超单，“这里有三张B超单，你猜哪一张是你女儿的？”
咕嘟咕嘟的声音停止了，女孩父亲脸上青筋绷起，恨不得现在冲进厨房拿刀把他砍死。
“这张？”上面的日期最早，纸张都有些微微泛黄，上面好像还被烫了个烟洞。
梁次震摇摇头。
“这张？”上面的胎儿发育最成熟，已经有了人形，明明只是照片，却感受到一股血脉的亲切。
梁次震还是摇摇头。
“这张？！”上面没有过多的折痕，看起来最新。
梁次震依旧摇摇头，笑着说：“骗你的。”
女孩父亲缓了一口气，可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了令人窒息的话。
“哈哈，猜错了，这三张都是你女儿的。前两张之前打掉了，这一张是现在肚子里的。”
在女友的以身相护下，梁次震避免了被菜刀砍死的命运，成功跑了出来，骑上摩托车溜之大吉。
单手点了一根烟，二十多岁的梁次震笑了一声，想拿孩子逼我结婚？想什么呢……
……
杜难大为震撼。
“才二十多岁就已经那么畜生了吗？”
如果说他的人生是一张Excel表的话，梁次震的人生已经是一幅抽象画了。
至于为什么杜难会忽然接触到这人渣的记忆，那得从刚刚说起。
听到声音的杜难锁定声源，在气海中心发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灵魂。
梁次震怎么会在这？
杜难不理解，明明自己是想送他上路，让他苟延残喘下来就算了，还是在自己的气海里。
杜难想起自己用手搅动对方的灵魂，难道是那时候被自己无意间吸入体内？
使用灵力接触了几次，但仿佛对方已经融入了环境，随波逐流。
无计可施，杜难刚把心神投递过去看看情况，瞬间眼前就换了个世界。
“这是什么？可以看到别人的记忆？”
杜难有些惊喜，又有些难受。
惊喜的是以后想知道什么情报，不怕问不出来了。
难受的是自己气海中有这么个玩意属实有些难受。
换了种心态苦中作乐，自己其实是在集邮，等以后老了回顾光辉岁月，看到曾经咬牙切齿的敌人浑浑噩噩从弱到强，排成一圈，想想还挺暖心的。
想到这里，梁次震的灵魂也没有这么扎眼了，反正收集系列物品都是从便宜货开始。
用灵力将其从中心推到气海外圈缓冲层，要是缓冲层随着修行被扩充了，那就推到再外层的缓冲层。
以后看有没有什么处理这玩意的办法。
回到现世，杜难检查了一下身体，忽然发现自己能掌握的灵力更多了，虽然不多，但确确实实变多了一些。
杜难心神探向气海，发现梁次震的灵魂好像比原本的淡了一些。
捏了捏拳头，杜难检查自己气海大小和灵力多少时就有个疑问：
从这两个的估量来看，自己这具身体修为应该是叆叇境后期，只差一步就能晋升下一境界。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好像明明有一水池的水，自己却只能用一个水龙头慢慢地放，明明有一桌子美食，却只能拿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吃。
刚才内视气海时也是，作为气海的主人，自己消耗的时间太多了。
这影响最明显的就是昨天的战斗，要是被同道中人知道他打几个凡人居然差点被干掉，恐怕要被作为反面素材传个几代人。
即使是迷茫大意也不合理，就像人类即使睡死，最多也就是会被一些强大的猎犬咬死，而不会被几只麻雀和蚂蚁群殴死。
“所以，是缺了什么？”
杜难有些头疼，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修行逃课的后果居然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不过看起来牢大这好像碰巧可以补上一些。
“是和灵魂有关？”
杜难皱眉，这听起来感觉会走向滥杀无辜，但是实际上却相反。
要知道，这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灵魂根本撑不到析出体外就消散了。
也就是说韭菜连根都长不出来，自然不用被割。
“难道要我自己去培养？”
还是不可避免地回到了这个问题，好像只有以弟子为食粮的魔宗和养虎为患的伪君子两个结局。
所以莫规为什么扔给自己一个烂摊子？
阴谋论了一会儿，杜难忽然笑了，可能那人根本没有想过他会走进修行的道路。
＋50年寿命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自己又在挑剔什么。
反正妹妹也走上了修行路，大不了玩养成游戏，不能变强保护家人，让家人强大到能保护她自己也行。
抱着乐观的态度，杜难自觉他现在还年轻，如果以后变成老东西反悔了，再去当魔宗长老，或者伪君子也行。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凑巧。”
杜难安慰自己，而且，要是靠接触别人的记忆才能补足缺憾，那难道要他去吃掉别人所有的记忆？
杜难不由得联想，万一他全盘接受了梁次震的记忆，也许会真——有人从身体里苏醒。
被一个地痞流氓夺舍，这逼格属实低穿地心了。
“哥！”一个敲门声响起。
杜难打开门，妹妹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好像…有些感觉了，但只有一瞬间。”
“真的吗？”杜难有些欣慰，看来这功法的描述还是有效的，只是延迟了些。
杜难微微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感觉比上次流畅了不少。
“妹，你再试试？”
感受着自身灵力被推移，杜难问：“有感觉吗？”
杜若凝神静气，面露愧色：“又没了。”
“那你具体形容一下刚才是什么感觉？”杜难连忙追问，修行有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就咚的一下。”杜若双手向上划，嘴巴卷成一个圆圈，“感觉全身都震了一下那种，不疼，还有点舒服。”
这形容？杜难在破碎的记忆里寻找，他只有叆叇境及之前的记忆，或许是这些亲身感受比较印象深刻，他还真找到了符合描述的事。
“妹…你在「门」上发出第一次扣响了？”杜难有些疑惑，这么快，难道他的妹妹其实是绝世天才？
“扣响？”杜若不懂。
“扣响九次，气海可开。”
“哦~”杜若大为兴奋，热情地抱了一下哥哥后，匆匆忙忙地跑回走了。
杜难看着雷厉风行的妹妹，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能正常地跑动了。
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又出现差别了吗？”杜难知道妹妹的资质，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就算第一步很简单，莫家的功法也属于上等，但正常也需要一到三个月才对。
“等等……”
杜难忽然想到自己，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到叆叇境后期，好像也挺逆天的。
回想起那庞大的灵气，杜难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难道和地域有关？我们这城市……不，我们这世界其实是什么隐藏的天地秘境？”
马上杜难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哪有这么大的秘境，就算真有，秘境的主人会容忍几十亿人在他的秘境里肆意妄为？
或者这秘境还没人发现？
这真是个糟糕的猜想，杜难已经能想到万千修行者御剑而来和现代兵器打成一团。
扑朔迷离，或许等自己以后站的地方高了，能了解些什么。
那些大人物，会不会知道什么？
“是不是应该找人先试验一下，万一开气海有什么不同……”
杜难有些担心，虽然他已经开了气海，但他没有半点经验。
莫名想到了那两个少年，杜难忽然灵光一现。
继续修行，虽然掌控力不够事倍功半，但灵气如此主动，他的修行进度还是比记忆中的快。
吃过阿姨做的最后一次晚饭，杜难给了一笔遣散费，他的秘密越来越多，妹妹也不需要照顾，自然不能让一个外人继续呆在家里。
久违地……好吧，其实在他的感官里也不久，他打开了电视，芒果台又在播恋爱剧，本应该禁忌但却一点也不禁忌的师徒恋，相爱才发现是分散多年兄妹的骨科恋，扭来扭去的三角恋……
明明背景是灵气复苏的都市，但好像和以前的剧也没什么区别。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杜难关了电视站起，难道是阿姨有什么东西漏了？
走近一看，外面站着两个有些进退维谷的少年。
“我去，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