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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内。
车厢里的德里克时不时偷偷观察着坐在对面的邓恩。
“先带我去维斯银行,我去取出一些金币出来还给你。”
斯图尔平静的望着德里克说道。
“斯图尔先生,区区一枚金币而已,我之前犹豫的原因是用一枚金币在贫民窟里买个小奴隶实在有点太奢侈。
毕竟一个成年健壮的奴隶也顶多耗费三枚银币。”
德里克连忙将自己的目光从邓恩身上移开,他瞥了一眼对面夹在斯图尔与邓恩之间蓬头垢面的小孩。
这个小孩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几根布条用快要断掉的丝线连在一起,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大腿见不到一丁点肉,皮仿佛跟骨头紧紧贴在了一起。
就像是穿着人皮的骷髅。
斯图尔侧眸看着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的邓恩,“邓恩先生既然想买,那无论是银币,还是金币都不重要。”
德里克嘴角微扬,他其实也并不介意这件事情。
一枚金币用来换取一位帝国年轻贵族的人情,这笔买卖怎么做都不会亏。
特别是这位帝国年轻贵族还能接触到圣希薇拉大教堂的大祭司。
不过德里克并不觉得那头发遮脸,胡髭遮面的男人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赫蒂城的贫民窟虽不大,但也不小。
除了卡内森这条小街道外,还有两条主街道同样被划进了这座贫民窟的范围。
这座贫民窟里别说有人贩卖妇孺孩童,就连单独售卖自己肢体器官的人都在不少数,为何他会独独选中这样一个孩子?
这小孩难不成有什么出色的天赋?
德里克再次偷偷瞥了一眼夹在后座中间的小孩。
怀尔德很紧张。
他的手指都不敢轻轻动弹一下,生怕自己做出了什么小举动,就会让这辆马车里的人把自己丢出去。
怀尔德实在不明白这几位明显是来自北城区的大人物为什么会买下自己这个毫无用处的孤儿。
而且还是花一枚金币。
怀尔德在这座贫民窟里整整生活了九年,他所见过最大的钱币,也不过是一枚边角被磨得锃亮的银币。
是要把自己作为献祭的祭品?还是说把自己的身体器官当作试验材料?
怀尔德脑海里回想着流传在贫民窟的恐怖传闻。
他的心情由最初的意外欣喜,也慢慢变得绝望起来,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废物。
马蹄声渐渐微弱,马车车窗外的景色也不再有变化。
“两位是先在华尔庄园里休息下?还是直接随我去巴哈德子爵所在的城堡?”德里克看着斯图尔与邓恩小声问道。
斯图尔侧眸望了一眼邓恩。
邓恩仍是闭着眼睛,看起来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先休息下吧。”
斯图尔看着德里克平静说道。
就在斯图尔刚准备开门下车时,车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车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者,老者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个女仆。
女仆的长相有些艳丽,而她身上的女仆装稍微显得暴露。
她领口处的蕾丝布料尤其少,致使胸前的沟壑清晰可见,弯腰的时候颇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而裙摆更是紧紧只到了女仆浑圆大腿处,白嫩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
仅有一双蕾丝镂空小腿袜遮掩。
“斯图尔先生,祝您在庄园里玩得开心。”
德里克望着走下车的斯图尔,他的脸上浮现一丝男人都懂的笑意,这才关上车厢车门。
这辆马车缓缓开出了华尔庄园。
“两位先生请随我来。”
罗德管家低头侧身伸手对着斯图尔和邓恩说道。
在斯图尔下车的时候,怀尔德就已经心惊胆颤跟着邓恩一同下车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会面临什么样的场景。
斯图尔回头看了一眼比自己更早下车的邓恩。
邓恩隐藏在杂乱毛发里的眼睛似醒非醒,实在让人看不清邓恩那双眯着眼眸里藏着怎样的真实想法。
“邓恩先生,我们该走了。”
“嗯。”
华尔庄园停车的位置距离主楼并不远。
在罗德管家的引路下他们穿过华尔庄园的花园喷泉,推开主楼橡木制的大门,来到大厅。
还没等怀尔德多看几眼大厅内摆放的古董家具和墙壁上挂着的古老油画,他们就被罗德管家顺着旋转楼梯带到了房间里。
“邓恩先生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斯图尔站在房门口望着走进房间里的邓恩轻声说道。
斯图尔与邓恩并没有安排在一个房间。
邓恩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随着这间房间的房门被罗德管家轻轻带上,邓恩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散去。
“你叫什么名字?”
邓恩坐在拥有柔软坐垫的椅子上,目光平静看着脑袋都快低在裤裆里的怀尔德问道。
怀尔德不敢抬头,“怀……尔德。”
“有姓氏?”
怀尔德摇摇头。
邓恩左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现在你有姓氏了,迪仑斯坦。”
怀尔德抬头惊愕望着邓恩。
他不明白面前这位要花一枚金币购买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还要特意给自己赐一个姓氏。
难不成自己身上真有自己未发现的天赋?
“我做的决定,你不允许开口质疑,也不允许反对。”
邓恩低眸望着怀尔德惊愕的双眼和似有话要问的嘴巴,平静的语气让怀尔德打了冷颤,不敢再多望一眼邓恩的双眼。
邓恩双眼流露的神情其实并不冷峻凶狠,
可在怀尔德心里莫名觉得这双深邃的眼睛比他曾经在贫民窟遇见那个背负了七条人命的杀人犯更加恐怖。
“几岁?”
“十二岁。”怀尔德低头怯懦应道。
“会识字?”
怀尔德摇摇头。
“等有机会,我会帮你找个不错的学校,记得好好学习。”
邓恩声音依旧很平静。
但这句话在怀尔德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猛然朝着邓恩跪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毛毯上,“您日后哪怕需要我的生命献祭,我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邓恩敲击桌面的手指一停,他低眸望着怀尔德,“你就不怕我只是说说而已?”
“哪怕您现在只是说说而已,那也是莫大的恩赐。更何况您本来也是花一枚金币将我买下来的主人,我的生命本就属于您。”
怀尔德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贫民窟生活快十二年积累的口才经验,在这一瞬间得到了爆发。
寂静。
怀尔德的汗水滴落,浸湿了铺在房间地板上的毛毯。
他不知道自己奉承谄媚的话语究竟会让这个男人感觉到开心,还是会让这个男人厌恶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