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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大人如晤:
离家两载,娘亲身体安康否?孩儿远在他乡,至为挂念。然儿处千里之外大海隔绝通信不便,两年来孩儿无一信送至家,娘亲不要怪孩儿。
孩儿一切安好,娘亲不要担心,虽偶有风霜却也大开眼界,天地之广阔与壮丽,不出门不足以想像。只是走遍海外诸岛,却没有寻到昆仑之信息。孩儿定会修复昆吾图,上得昆仑求得灵药。
修行孩儿也没有放下,离家两年来偶得机缘,天地阴阳大悲咒有所得。天极三势已悟得一势。元始真身已是小成,七百二十穴位全部开辟可存先天一气,十二经脉已然打通。
阴阳悲歌己是小成,灵魂已觉醒至末识,但大悲咒无寸进。
历大海之幻变与世事之无常,已踏出第四步凝志,下一步修行将意与身合得肉身种种奥妙。并寻得材料铸造命盘为第五步做准备。
孩儿现在的实力足以匹敌四解修者,还有剑是孩儿偷拿的,两年来孩儿迫不得己动用了两回,所遇之敌皆灭之。
家中诸事离岛时已托村长与老七。娘亲万不可操劳保重身体。孩儿现已至东陆离朝,听闻离朝神京仍千年古都,有东陆最古老的书阁,号称古籍收录第一。孩儿准备走一趟。
东陆不成还有中士与西陆,孩儿一定会寻到昆吾图残片。孩儿必于两年后返回家中,娘亲不必挂念。
两年......
笔锋顿住,剑眉皱起。他低头思索,耳畔传来灯芯暴鸣声,抬手将毛笔放于笔架之上,取来竹片轻轻挑动灯芯,昏暗的室内重新变得明亮。灯焰伸缩,地面阴影晃动。
微不可叹闻了一口气,将毛笔拿于手中,继续书写这封注定不会到达远方的家书,出门两载他想家了,想夕阳下门前沙滩,想喜欢看朝阳的娘亲。
将最后一个字写好,毛笔放于笔架之上,目光静静看向灯芯,简陋狭小的室内除一床一桌外别无它物。
倒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屋梁怎么也睡不着,出门这么久一点有用消息都没寻到这让他很是沮丧。
心事重重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推开房门出门转转。
两轮圆月高悬于天,月华如水繁星相伴,微风中带来丝丝喧嚣,转过拐角顺着通道行去。
“客官要出去转转。”掌柜站在柜台后,脸上习惯性挂着假笑问候着。
左丘应了一声:“屋中闷热出来透透气。”
说话间踏了店门。含笑同依门而立的女子擦肩而过。
“这是谁家少年郞,真有股男子气概。”女子半靠在柜台回眸似水轻笑:“就是黑了点,要是白点就那双眼睛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掌柜调笑:“水娘可是动了春心,嫩草不知道疼人,还是我这种老草知道你的好,要不考虑下我。”
“不知道疼人,可是他嫩啊!打两角酒,可别渗水要不老娘砸了你铺子。”水娘白了一眼掌柜。
耳边飘来话语让左丘摇摇头。小街两旁太阳石散发着莹莹白光将小街笼罩在迷离朦胧中,悠然安详意境自生。
太阳石仍每户人家必备之物,放于白日阳光中自会吸收太阳之炎,待到夜睌用于照明与驱邪。
此世有妖邪,人世艰难,生于世则与天争与邪斗。
顺着小街漫步,不时有娃娃自身旁呼啸而过,留下咯咯咯无邪笑声。大人们坐在自家门前吹牛淡古,述说家长里短。
白墙灰瓦平常人家,让烦闷的心静了下来。
耳边传来微弱鼓声,隐约间似有歌声。心中好奇寻声而去,迈过拱桥路过酒家,前方灯火通明驱散了夜的华幕,黑色经幡在风中微微飘动,法旗,供桌,围着黑色梵界舞动的黑衫面具女子。
幽神的巫女在举行火祭。幽神仍是传说中死神,她的祭礼并没有多少人观看,毕竟这位神灵不是那么让人喜欢更多的是对她恐惧。
神庙每一月必举行一次祭,也会庇护生灵不受邪崇伤害。神庙有七正神,七为数之盛。邪神则不受人之祭礼,
巫女舞姿柔美,舞动间脚不沾地如同一只黑夜精灵。前方神庙在歌声与火光中更显神秘。
炎火中黑色三角形梵界透露着淡淡幽光,好似联通着不可知世界。
巫女是神灵使者,她们佩戴面具行走于人世,驱魔,除妖做她们认为正确的事。
脸上面具在她们死亡时才可摘下。以本来面目回归神的怀抱。
左丘看了一会就离开,他不是信众对神灵有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老板,来一角酒,两碟小菜。”左丘于道旁酒桌坐下高声叫道。
“来了。一角酒,两碟小菜,您慢用。”店家麻利送了上来。
倒上酒,左丘心虚朝身后看了一眼,娘不准他喝酒。长这么大他还没喝过酒想想都有点刺激。
“咳,咳,咳。”
左丘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火辣辣感觉从喉咙传来。酒是这个味道?我是傻了才会想喝酒。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将酒杯放在原处喝一口就好,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就没有了兴趣。
中年汉子从他旁边走过,坐在前面小桌:“老九,来两角酒,一碟凉菜,一碟猪耳。”
“来了。”
老九很快将酒菜送了上来一一放在桌上。
“林头,你脸色不好,没出啥事吧。”
左丘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咸,香,脆,嗯,不错,酥得可以。他没心思偷听别的谈话,声音却飘入他的耳朵。
“问我做啥,镇里怕是传遍了吧。”林头将酒杯重重放在杯上心事重重说道。
老九拖过一张凳子坐了下去:“我听了一些,林头。传的都是真的?”
林头重重点头:“要不是前天我有事回了一趟乡下,码头上死人堆里怕是有我一个。”
左丘耳朵动了一下,两人对话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老九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道:“死了这么多人怎么没看到镇里人办白事。”
“当官的下了封口令,尸身拉到别处烧了。是你问我才说,要是别人我一字不吐。你听了不要和人多说。”
“林头这顿我请。”老九也是一个好打听的人:“听说是黑船从海里带回来的邪物干的?”
夹起一块猪耳又放下,林头叹气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这种活也敢接,前几天还一起喝酒,转眼就成了他麻的一股青烟。”
举起酒杯一口干了,他心情很不好三十多个活蹦乱跳的汉子一转眼全没了。
“黑船里是什么,这么邪?”
“听说是一个盒子谁知道真假,反正昨晚连夜走了。只是兄弟们的家人可怜啊!以后日子怎么过。”林头叹着气看着酒杯发呆。
黑船,左丘知道一些,离朝皇帝痴迷于长生派人大搜海外寻找长生药,他曾在海上看到过几艘。恐怕这回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东西害死了这些人。
世上哪有什么不死人,古来痴人想长生,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堆枯骨一副。
清晨,天空昏暗,厚厚的云层遮住蓝色天空。
闷热感觉让左丘知道今天会下雨,感受到空气中的水气他知道下雨就在一个时辰内,可他并没有改变行程的打算。
他喜欢雨,喜欢雨点落在身上的感觉,喜欢雨后的天地,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背着狭长木盒手里拿着一根打狗棍踏上了今天的路程。
今天要赶两百里地,凭双腿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大镇,不动用先天之气。这次去神京之旅将是他的修行路,磨练意志,将意与身结合达到融为一体的地步。
此去神京约两千四百多里,左丘计划半个月内走到。顺着离江向前,观看两岸大好风光也不觉枯燥。
独峰分落两岸,江上轻舟驶过,青山绿水初夏时节正是好时光。
天色昏暗路上并无多少行人,刚顺着官道走了十多里路身后响起马蹄声,不久四轮马车从身边经过。
车上黑袍巫女好奇看了他一眼驾着马车远去。左丘看的分明是昨夜在丰乐镇做祭的幽神巫女。她们居无定所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下。好似天上飞鸟自由高傲。
风渐大起来吹得路边树木发出哗哗声响,吓得道旁小草弯了腰。
天色更加昏暗,闷热的风从身前吹来,衣衫纷飞身后长发在风中飞扬,他只是简单挽了一下用木棍别好就成了。风要是再大点怕是要将头发吹散。
脚步加快,最近村子也在二十多里开外,沿途不会有散落农舍,东陆上的人全是聚集居住在神庙周围。这是为了防妖邪鬼怪。
当一颗小雨滴滴落在脸上时,他打开了背上木盒,拿出一把天蓝色油伞。
只不过看天色黑圧圧的必是暴雨,这雨伞挡不住全部的雨,今天看来是免不了让雨淋。
劲风吹面,风声响。两岸奇峰突起黑云圧顶。他大踏步在风中独行。
天上传来拖动东西的声音,大概是雷神在拖动家伙准备施放闪电,偶有一点飞雨落在脸上,似在催促他加快脚步。走得兴起时左丘越过村庄并没有停留进入茫茫雨幕中。
风,热雨,小树林,搏命厮杀。
身影在林间跳跃,偶有人落下伏于地了无声息,一丝丝鲜红自身体下流出转眼间被雨水稀释瞬间形成大片的红。
兵器相碰之声不绝于耳却不闻一丝人声,似乎在林间上演着一场木偶戏。
一方黑袍,一方蓝衣面具。黑袍之人明显处在下风,再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全灭。
琉璃紧紧闭着双唇,苍白小脸上满是雨水,任雨水自脸上流下。人向地急坠,一声轻鸣,水滴擦着她身体划过,该死的雨天心中暗骂着足尖用力一蹬贴地急窜。身后雨点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洞。
一具尸体从上空落下,余光一扫心中黯然。来不久伤怀手中短刀急转,两道赤色刀气急速斩出。刀气过处激起几分水气。直直斩到前方虚无处。
雨点停在空中化做一道水幕挡住两道赤色刀气激起大股水蒸气,如同冷水遇到通红铁块。
蓝色身影如枪撕开水气,冰寒剑尖直刺琉璃喉咙。
“芒种,初解,火道。”
念头一起眉心一点赤光现,周身温度急速升高瞬间将整个人笼罩在水气中。一道烈焰向前喷出。
剑尖急速震动,卷动满天雨水,身影转身剑势上撩带起地上积水,大股水柱前冲与烈焰撞到了一起。
“咚。”
巨响起,震散的水波直接将三丈内四颗大树拦腰斩断,落下的大树燃起熊熊大火。随之又被雨水浇灭。
蓝色身影左手抓住剑尖,用力将剑弯曲随后猛然放开,剑身击打在空中雨点上,一道水箭穿过水气向琉璃急射。
后退中的琉璃无奈将双刀交叉架于胸前挡住水箭。强大力量直接将双刀震回撞击在胸口上,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凌空飞起,人飞出树林。
左丘一脚深一脚浅行走在泥路上,脚底传来的滑感让他感到很有趣。
力量隐于身体的他此时如普通人在雨天泥泞土路上艰难前进,手中油伞在暴雨中只是装饰而已身上已然湿透。
“叭。”
娇小身体落在他前方三尺处,泥浆中的身影挣扎着。左丘没有多想上前将伞举起,多少挡住了一点雨。
泥水里的人儿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沾满泥水的秀发紧紧贴在鹅蛋小脸上,薄唇紧抿透露出一丝倔强,秀目中却有着一丝慌乱与无助。
琉璃刚撑起上半身就觉头上遮天的雨一下小了,耳边传来一个温和声音。
“小姑娘,没事吧?”
远处蓝影晃动就要冲出树林。琉璃来不及多想忍着疼站起身,从怀里拿掏出一个盒子丢给左丘转身就向离江跑去,两个起落跃入江水中。
左丘接住盒子就见小姑娘转身就跑,两息时间掠过六十多丈距离跳入了离江。这是什么情况?
正摸不着头脑时,身体本能般转身急速晃动带起一溜残影。身边寒光连闪一柄长剑刹那间对着他身体刺出三十七剑。
左丘眼睛一眯曲指一弹手指闪电般弹出。
“叮。”
剑鸣声中,蓝色身影只觉体内天罡之气一乱,身不由已打了几个转,长剑插地这才稳住身体抬头忌惮看向左丘。
“剑都拿不稳还学人砍人。”左丘低咕着,顺手将手中盒子弃于地上,他可不想参合,自己显然是被人当成挡灾的了。
林中此时又窜出两道身影,一人看到地上盒子长刀一挑将盒子拿到手中向蓝色身影跑去。默不做声将盒子呈上。左丘没管这些继续向前,他们不值得让他停下脚步。
“站住,东西交出来。”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