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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同时周光廷的耳边便传来焦急的来回走动声,侧头望去立瞧见满脸焦急的夏陆,口中似还喃喃着什么,只是他现在的身躯亏空严重,没能听的仔细。
踱了数个来回后,夏陆猛捶了下手掌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定身便要朝着门外走去,恰在此时周光廷无有甚么中气的声音响起:“道兄行迹匆匆,却是我醒的不是时候了。”
听得床榻位置出声,夏陆脸上涌出惊喜,旋即转身笑着走进床边,一把抱住了周光廷的同时感慨道:“也幸亏道友你方才及时醒来,再晚上片刻我就要用去求援手段请来门派上真为你诊治了。”
虽不知夏陆口中的求援手段是何但看其在使用前那般纠结想来也是珍惜少有的东西,愿意为了自己动用的决定让他颇为感动。
感动之余周光廷也不忘问其人自己昏迷了多久,得知居然已经昏迷了半月有余,他不禁有点后怕,当时依仗秘物的天劫封禁之力放任了太多莫名之物侵染身躯,现在想来也着实有点大胆了。
被夏陆放开身躯,周光廷紧了紧手掌,他可以感觉到自身先前受的伤在昏迷期间已经自行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命魂遭劫魄体散乱以致他神意消沉,故才如此虚弱。
“今日得见道友安然苏醒,我心甚慰,营地尚有事务需要处置,兄且先行一步,此物乃是当时道友所遗,今当物归原主。”
离开之前,夏陆留下先前在海域上踹飞那名弟子时没能扯下的符咒并继续道:“若周道友你觉得身体好了些还请来我处一叙,我有些事情需说与你听。”
目送夏陆离开的周光廷隔空摄来桌上的三张符咒,简单检查了下上面是否有异常后便收入了乾坤袋中,而后则是开始内视起了自身,无他,实在是当时那莫名之物带来的古怪变化让他现在都仍有余悸。
在以他目前的修行未能检查出身体内的异常后,周光廷也并未着急前往应邀前往营帐反倒是盘腿坐于床榻上静心养神,如此匆匆三日,精神稍显振奋的周光廷这才起身,整衣肃容后前往夏陆宿处一探究竟。
轻车熟路的到了营帐,偌大帐内连往日负责处理杂务的弟子也不曾见到,见到周光廷到来夏陆亲自沏了茶置于案上,伸手一引示意前者坐下。
一盏茶毕,两人之间也进入了正式的话题,夏陆放下茶盏,微闪着光彩的眼睛瞧向周光廷,语气略带着歉意:“此番让道友你平遭劫难实属我等疏漏,事后便有师长传讯,内中所记那处海域乃是一处凶地,着我等小心规避。
同来的还有一份简报,我派上真已然探清那处异变源头是何,内中详情皆在此处,道友无需担心,我已是向门派申请过了诸长老亦是准了,不过内情仅可道友一人观阅,莫要转呈他人传阅。”
说着,夏陆取出一密封的信笺按住移向周光廷一面,后者的目光也是随着信笺移动,只是周光廷心中疑惑未去,这情报虽重要但尚且不需要做到仅有两人在时才可说出,随着时间推移这海上的事情迟早会被各大势力探明并宣之于众。
果不其然,在移交信笺后夏陆便继续开口道:“此事既毕,我处另有一事需与道友明说,恰逢栖霞派前几日遣人送来信函,邀我等一众赴五莲山地界共商海上异变,周道友既已醒转,自不该再行那等险事,我欲请道友与我一同赴约,不知意下如何?”
“当然无论道友如何抉择,此物都还请笑纳,权当我派一点心意。”
看着夏陆摆在案上的令牌,周光廷微微蹙眉,这倒不是他不满而是这令牌他前不久刚刚见到过,不做迟疑取出周道凡予他的令牌同置于案桌,两相对照高下立判,周光廷手上拿着的不光是花纹更为繁复华丽,内中灵力亦是强盛上许多。
乍见新取出的令牌,夏陆脸上露出一刹那的惊色,随后转变成思索的神情,皱眉深思片刻后开口道:“慢收,这符令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师父那也见到过一块,只是那是栖霞洞天的门户灵钥,若道友手上之物为真却又是自何而来?”
将先前于炼丹峰一行遭遇简单描述了一番后,夏陆露出释然的神情,感慨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当真是好本事,你可不知那栖霞派周道凡作为掌门嫡传弟子在同辈中何等傲气,能得其人青眼相加亲赠洞天灵钥可不是件易事。”
“道友既有此灵钥,我行此举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不过此物便是道友用不上,族中总该有用到之地,便莫要推辞了。”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多谢夏道兄美意了。”
说完,袖子拂过案桌将案上两物尽数收入囊中。
此处事机商议完毕,周光廷再饮一杯清茶正要起身告辞,夏陆提醒道:“我派预计五日后启程赴五莲山,届时高真云集,若道友有意勿要缺席才是。”
闻言,周光廷点头致意,旋即出帐而去。
数日转瞬即过,这日上真归正,诸脉得整,石青一色的穹宇上有玄龟负宝阙,彩鸾引华辇,下有诸脉弟子执拿道脉旌旗,五色招摇间猎猎作响,流光溢彩。
周光廷作为夏陆指定的使团成员之一,自不用如一般弟子般于地上苦候,早有夏陆安排的随侍引导他前往一处飞辇,不等他接近夏陆便出外迎候,客气两句后两人同步踏上辇架。
“吉时未至,还请道友暂且安坐。”
说完这句话,夏陆便把口一闭,正襟危坐榻上。见状,周光廷也不多口舌,有样学样打坐调息,如此过有一二时辰,只听得一声清脆磐音悠悠传出,继而仙音雅乐应声而起。
紧接着周光廷只觉身躯微微一轻,似是浮空飘身,只是先前粗粗一观,在场弟子无有千人也有大百之数,能一气承托起如此之多的弟子,大辇丹阙中的那几位高真法力可谓是深不可测。
飘空一刻有余,身躯一滞,立知是五莲山地界到了,此时恰有几缕轻风勾起帘幕,现出外界数点风光,正所谓:
青莲花开洁无暇,丹露藏收卉心中。
云蒸雾隐仙人迹,赤心一片觅长生。
虽数有耳闻这栖霞派盛景但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还是让周光廷的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匆匆一瞥后,华辇便随着栖霞派的接引弟子落向了预先清空的大台。
待得停稳,早有随从弟子勾起帘幕,夏陆先是对着周光廷点头示意,随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后者稍迟一步也是来到了外面。
初入五莲山地界,那弥布诸宇的草木清新之气让周光廷精神为之一振,四下观瞧许多第一次来此的弟子也露出放松的神情,粗粗浏览了遍大台附近周光廷便回归使团之列。
正要跟着玄岳使团一并去往接待使者的宫殿,夏陆却是笑着拦下了周光廷,点了下一旁侍立的栖霞派接引弟子道:“难得来此妙境,道友若是与我众于那枯燥舌战中虚度光阴岂不是无趣至极,何不趁此良机一览洞天妙地。”
得了暗示,周光廷也不强求同行,转而走向那接引弟子处,在其面前显出洞天灵钥,那弟子也是见多识广得大体的,无需周光廷多费口舌便领着人到了一大湖前,躬身致礼后退出此地。
面对着这如海般无垠的大湖,周光廷握着手中灵钥面色如常踏进了湖泊,任由湖水淹没身躯,但深沉的黑暗并未到来,七彩炫光在眼前迸发开来,曾经在渔阳仙环中的那种熟悉感再度袭来,只是有过一次经验的周光廷这次倒没再度晕过去。
遁入洞天后,眼前景象为之一变,空岛高低交错兼有水瀑相连,虹桥层叠映出斑斓五彩光,异兽飞腾间空啸不绝仿若笙箫和鸣,悦耳清扬。
在他遁入此间时,早有此地负责接引外来丹士的弟子候着,见有外人到来便依着规制领着来人前往客殿,行至半途,另有丹士截下二人,引着周光廷前往周道凡所宿的玄宫。
二人行有片刻,落至一处四方空岛,此处更是奇花异卉织锦绣,珠白嫣红压枝低,常有七彩鹿隐现黄金林,丹顶鹤啄饮青春泉,端的一派仙家气象。
赏景之际,旁侧突有声音传出:“寒舍简陋不比天宫恢弘气象,让道友见笑了。”
“道兄谦虚了,此地灵元充沛,清灵之气展布虚宇,何来简陋一说。”
并未回应这句话,周道凡只是俯身捻起一枚黄金叶,尽管离了母体但仍不失金黄色,只是细看下叶片边缘却是蜷曲了起来,和凡间的树叶颇为类似。拿着这枚金叶把玩片刻,见周光廷无意于此便随手弃置于地,说:“是我不对了,道友方来我却说此怪话,着实不是待客之道,不如与我入内以便在下好生招待道友。”
两人入殿分座,自有侍者奉上瓜果点心,又敬献香茗一盏,享用之际周道凡重提先前之事,
“不过此前亦非谦辞,我派洞天本为祖师所开,当年被誉为‘天上天,界外界’,内中珍奇异兽何止百万,天民亦有千万之众,只是后来数度迁移以至于伤了内里根本,这才沦落如今破败模样。
如今还能顶着个大派名头不过是仰仗先祖萌荫,空耗家底罢了,便是如此现在的派内也多是不安生之辈,欲行篡逆作乱之举者如过江之鲫,罢了罢了,不聊这些败坏气氛的,今日所说道友当做交心之言也好,当做痴言妄语也罢,只当是闲时趣味,莫与他人道便是。”
听闻这番论调,联想到周族沉沦变故,周光廷不由感慨道:“世事诸般,缘起即盛缘灭则消,少长盛之宗,无不衰之族;诚如道友之言,纵是仙人洞天亦有衰落损折之日,我辈作为后人唯有诚心致道,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此番高论令我受益匪浅,不过今日道友随治世玄岳来我处想来不是单纯谈玄论道的吧,不知还另有何事?”
见气氛烘托到这了,周光廷也不绕弯子了,将他意欲控制岭南一事挑挑拣拣的说与周道凡听,后者听完,低头沉思良久,这才回道:“岭南地区贫瘠穷苦,少有于我等有价值之物,道友意欲染指此地虽非明智之举但亦可理解,自太一门灭亡后此地便是唯一一个未曾被此世大派扶植代理的地区了。”
“不过便是要扶持新的代理也并非小事,若是道友不急不如在我处驻留几日,待有回复再走也不迟。”
周光廷心知扶植代理的确不是什么易于处理的事情,需要时间考量也在情理之中,此次来寻求栖霞派的合作也是被玄岳入世的压力逼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急着找这面大旗挡风。
双方再是相谈片刻便各自告辞,送走周光廷的周道凡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撤去,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他方才于席上说的每一句都不是无心之言,以他的地位怎么会如此轻易与人交心,只是他没料到周光廷竟是如此圆滑,回话不见破绽,恐怕那岭南代理也是设下的陷阱。
毕竟先前青莲剑宗一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故没给出任何承诺,送其人离开后,他便朝着群岛之巅的道宫而去,那里正是栖霞洞天现任掌门,薛瑶琳的道场。
身为亲传弟子周道凡自然是无需通禀直入道宫中,当面将席上情形告知于师尊,薛瑶琳听了自己徒弟的话,面上无有波澜,只淡淡道:“岭南一地牵扯的势力太多,昆仑宫这些年虽然忌惮于修仙界中心东迁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也不少但如此急不可耐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哪怕只是派个结丹期的弟子过来但以过往昆仑宫那清高孤傲的性子来讲也难免有些过于急切,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近来海上两派不约而同的谋求起了陆地上的利益,西边那些逐渐失去正统的玄门大派着急一点也不算太违和。”
“只是你遇到的人是否为昆仑宫丹士还存疑毕竟他尚没有证明身份的凭证,不过正如你先前讲述的那般,能修出如此强横法力的丹士背后定然是有着名师和足量资源在支撑。纵使此人不是昆仑宫丹士也绝不可小觑,你先前交好的行径算不上错。”
“至于此次岭南代理,我们栖霞派不会在明面上出现,毕竟我派非是专司战斗的大派,冒然入局难保不会狼狈收场。”
“不过我派庇护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此人背后的势力不愿意暴露,那就只好让此人付出点代价了。”
“我记得以前是不是培养过修炼其他门派功法的丹士,若有可能让他们和那个叫周光廷的‘偶遇’一下,输了一切休提,赢了则带他去天池圣泉,准他一桩机缘,如此也不算我派亏了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