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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没有受到波及的凡人岂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至于如何让这些人心甘情愿随着周光廷回山,他也早有定计。
凡世俗人辛劳数十载求的不就是一个富贵,他身上正好有从太一门库房搜刮来的金银财物,用来招揽这些凡人再合适不过了。
带着肚子里的计策拖着被他施法隐藏起来的大量建筑材料朝着南屏村走去。
在他进村途中路过村外一棵大树时,树下几个村夫村妇正在讨论着诸如“月轮山麓”、“尸体石匣”、“神异”之类的话题。
他本来对这些乡野村人的话题没什么兴趣但听到月轮山和神异再加上先前月清愁的到访还历历在目,迅速联想到当日是否有师兄拼死逃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伸手拦住一个听完正准备离开的村夫,想要打听更为详细的事情。
本来那村夫被拦下还有些不满但在看到落到手里的银锞后,立马换了副脸,带着谄媚的笑讨好道:
“小人姓黄,家里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我黄三,不知道贵客怎么称呼?”
“贫道姓周,门中负责采买事宜的杂役有事,贫道正巧外出顺手买些东西,你先带我去村中客栈宿住,前方引路吧。”
“仙长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村吧,我们这个村因为之前负责为山上的仙人们提供衣食,所以繁荣程度比起郡城附近富庶的镇子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话的周光廷抬眼打量了一番南屏村,确实如黄三所说,比起当年从周族来太一门拜师时宿住的那般情景,现如今的南屏村倒也有了几分繁荣之像。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黄三在前方带路的同时也把这段时间村中发生的种种趣事讲了出来供周光廷消遣,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周光廷想听的那件事。
事情是这样的,村中有个猎户叫张二娃,前不久在一次前往月轮山打猎的时候遇见一个死透了的道人尸身。
在那道人身上得到一个石匣,据说水火不侵,引得不少人好奇心大盛都去一探真假。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本就极为关心此事的周光廷立马就想到那猎户遇见的死透了的道人是否是某位逃出却不幸重伤离世的师兄。
这番推测也很合理,以南屏村的偏僻别说丹士了除了以前和太一门往来密切的几个村落其他村落都因为贫困早早搬离了,哪有可能是外人。
村子虽说前前后后扩建了不少但也称不上广阔,两人没聊多久便来到了村中唯一一家客栈,尽管简陋了些但占地比起郡里的商埠也不遑多让。
显然这客栈是有接待下山采买物资的弟子的经验的,有此经历在前,周光廷也就省却了不少口舌,取出两锭银子合计二十两,让客栈尽快收拾出一个大院子。
有着丰富经验的店家笑着接过银两,检查一番后指挥着伙计们手脚麻利地收拾出客栈里最大的一个院子让周光廷、黄三二人入住。
支走伙计后,周光廷抬手一挥,以云气承托的建筑材料堆轰隆落地的同时也散去了障眼法,院中登时多出一座小山堆。
一直守在旁边的黄三感到脚下一震时望向周光廷的眼神便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再看到院中突然显出的小山堆后,眼神中立时多出了火热和希望。
要说他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求财,但看到周光廷的本事后就想修道了,毕竟丹士的地位在修仙界可是极高,更是可享数百年富贵。
刚遇见周光廷之所以没有如这般热切是因为周光廷自述是替宗门采购物资的,按照南屏村和太一门以往的联系下山采买的都是修行不到家的杂役弟子。
那自然是除了钱财外没什么值得舔的,但似周光廷这般一看便是有法力傍身的丹士,那还要个锤子的钱,赶紧舔,舔的仙人开心能带他回山上修道。
放下了沉重负担的周光廷轻吐一口气,扭头正要问黄三关于村子里布庄的事情,后者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般抢先一步回道:
“周仙长可是要买些布匹?小人知晓村中刘记布庄前两日刚从郡里进了些好料子,虽说可能被预先定了大半但应该还有些许刘家自用的,可要?”
黄三是个聪明人,没有把事情讲死,周光廷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消耗,右手两指微动,道:“带路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舔到底黄三也就没了道德底线,在前往布庄的路上把他知道的关于刘家的一切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的抖给周光廷听。
在月轮山上苦修多年的周光廷乍听到这些事情倒也新奇,听到有趣处还会附和笑上两声。
就这么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二人行至刘记布庄前,面对布庄伙计周光廷自然的衣袍一掀昂首挺胸大踏步迈了进去,动作之潇洒,气质之华贵让伙计一时间没敢上前。
反倒是黄三举止畏缩,慢上几步被伙计拦了下来。
到底是周族少宗主,进了门面,便有伙计去通知掌柜,不多时便有长须阔面、虎目浓眉的汉子在伙计的带领下匆匆走出。
不出意外的话,这汉子应该便是这刘记布庄的掌柜了,秉承着礼仪周光廷行有一礼,对面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来人家教不简单,不可小觑。
顺势回了一个八分像的礼,随后双方入座,有婢女沏茶,布庄掌柜本想客套寒暄一番,不成想周光廷不打算迂回,直接开口问道:
“听闻贵庄前几日进了一批郡里来的上等料子,可有此事?”
“道长消息倒是灵通,不错,确有此事。只是道长来的不巧,此中大半尽数卖出,余下正准备裁剪成衣分给各支族人呢。”
布庄进货这事瞒不了人,布庄掌柜做了这么久生意自然不难听出周光廷说这话时的笃定语气,但他又不能把人往外撵只好搬出族人挡箭。
跟在太一掌门身边这么些年老于世故的周光廷哪里会听不出布庄掌柜的话中意思,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
不想说理那就财帛动人心,从袖中一锭一锭往外掏银两,刺激着布庄掌柜的神经,直到六百两白银压在桌子上后后者的面上表情完全变了。
“唉,我真是老糊涂了,今年的冬衣腊月前便已经发放下去了,库房里那一批料子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卖与尊客罢!”
正当掌柜要把银两收起时,周光廷伸手按住银子,前者不解抬头正巧撞上周光廷带着笑意的脸。
“掌柜的不会以为这么多钱只是单纯一批料子的价钱吧?”
“尊客这是什么意思?库房里那些料子可是真正的好货,在郡里也是抢手货,若不是看在尊客诚心想要的份上我是不愿卖的。”
如此贪得无厌和冥顽不灵让周光廷脸色冷了下来,寒声道:“一两白银按官府明律兑一千文铜钱,这六百两哪怕在官府也可兑换六十万文钱,更何况民间白银兑铜钱一向是超出明律的兑换,你至少可换得六十四万八千文钱!”
“你进的不过是些寻常绫罗,全数购入也没有五十万文钱,如此漫天要价,你莫非以为贫道可欺不成!”
丹士的气场何其强烈,那布庄掌柜被吓的僵在原地,过了良久才打着颤说道:“不…知…知尊客是…何意思?”
深吸口气,把怒气压下来的周光廷冷冷道:“除了我的四季常服,我还需要十个人的四季常服,你有五日时间,做的好另有追赏!”
起身离开,正好撞上摆脱门口伙计纠缠的黄三,心情烦闷的周光廷脚下一挪,闪身避开朝着外面离去。
不明所以的黄三看了眼瘫倒在银子上的布庄掌柜又看了眼大步流星离开的周光廷,没有过多犹豫便追向后者。
为了抱紧大腿,哪怕是在周光廷犹有余怒的情况下黄三也没离开,如此过有两日,刘记布庄的伙计送了套衣物到客栈。
捧着新衣来到周光廷房间外,正在迟疑是否要敲门的时候,房门无风自启,内中有声音让他进去。
“仙长,刘记布庄确实是有心了,这上等雪青色纹绫以往是不对外售卖的,此次居然为了仙长裁了这么大一块倒也是费心了。
只是那伙计来此还说了句,这盒中冠饰权当那日赔罪倒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的周光廷眼帘微抬便知晓了那盒中冠饰为何物了,他本也没有和凡人置气的心思,既然对方已经赔了罪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换上新道袍,脚踏云履,从黄三手里接过盒中莲花冠束好长发,若是此刻有一柄麈尾枕臂那会显得更加出尘,现在身背长剑却更像是民间传说中的剑仙。
面貌焕然一新后,周光廷也是打算去找那猎户张二娃看看是否真的得到了师门师兄的遗物。衣袖一荡间荡出一片沉厚的云,脚踩上去腾空远去。
在空中很快便找到了人群异常聚集的地方,轻拨云头朝着那处落去。
见到有仙人自天而降,张二娃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全家人扑通一声跪下,高举手上石匣。
围观之人或畏惧仙人未测性情远离或好奇仙人真貌接近,周光廷也无心去管这些凡人,只是把目光投注到那被高高举起的石匣。
只一眼周光廷便看出此物制造技艺出自太一门,那石匣上面还有他那嗜酒又好剑斗的二师兄专属独门印记。
如此看来,二师兄应该是没能逃过那一劫,不过他现在如果要收回这件二师兄的遗物却还有一个碍难需要解决。
当初二师兄留下这个石匣可能是为了给那些能跑掉的同门一点助力,这石匣中的东西虽有可能襄助同门但也让接手此物的同门背上承负。
许是当日浩劫之下的不甘亦或者是红尘俗世中有未了的情缘。
这承负落在张二娃这个凡人身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介凡人,终究不是丹士,打不开石匣自然不会沾染上多少因果。
但周光廷此时已经是丹士,一旦接过石匣,承下因果,便会当即牵扯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