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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苗苗悠悠醒转,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李风那张失去了往日凌厉神采的脸庞。
随后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被心爱的男人从背后击晕,然后被他用几捆粗实的牛皮绳五花大绑固定在床栏上。
她却并没有对此感到错愕或愤怒,而是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没用的……强行违逆事件点只会让世界的稳定进一步被破坏,然后回归到事件开始的时间线。”
“嗯。”李风有气无力的点头。
他也已然理清了这个来自过去的「世界」的规则。
「不能改变既定的历史」,是这里的铁律。
一旦他做出可能颠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件走向的举动,世界就会引发崩坏,并对他实行某种惩罚。
惩罚的内容就是那令人抓狂的噪音与剧烈的头痛,以及随之刷新的时间线。
当然了,诸如尿尿的姿势、力度,拿筷子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在床上的战斗表现、第一步迈的是左脚还是右脚,这类无足轻重的小事与曾经发生的情况有所不同,是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的。
首次惩罚,是在「第一天」午饭,他向李苗苗提出转行提议的时候。
不过那一次的惩罚流程并不完整,时间线没有刷新,所以更像是警告。
之后,「世界」的结构出现了些许恶变,墙壁合照上出现的诡异变动就是拜其所赐。
第二次,就是他执意出门探查的时候。
噪音,头痛,时间线重置。
和随之而来的,世界崩坏程度加剧,天穹变为猩红色。
李风在那时就已察觉到些许端倪,所以才没有再执意往外面跑,极其配合的按照过去曾发生过的历史,跟李苗苗表示要宅在家里。
紧接着,世界就立刻开始了正常的事件推进,他意识苏醒后便已来到商场五楼。
他再次尝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件,阻止李苗苗购买那支蝴蝶发簪。
引来了世界的第三次惩罚和更进一步的崩坏。
这一次,崩坏已经蔓延到了「人」的身上。
而李风也证实了自己对这个世界规则的猜想,陷入绝望。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他的心里还尚且残存着一朵极其微弱的希望之火。
怀揣着“也许下一个事件就可以被自己改变”的想法,他不再阻止李苗苗购买发簪,再次推进世界事件进程。
于是他被「世界」转移到了翌日的墓园,先师的墓前。
李风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这第三个事件的关键点是什么。
他觉得大概率是选择是否给先师上香。
可对他而言,根本不存在「否」这个选项。
先师对他的恩情,他这辈子也还不完,甚至已经没有任何方式去还。
难道还要让他在先师墓前做出这等不敬之事吗?
就算他脖颈前横着刀,再往前走一步就要砍掉他的脑袋,他也要用无头的躯体把这三炷香插在那鼎香炉上。
于是,第三个事件没受任何阻拦的推进。
来到了现在,也就是第四个事件节点。
李风打晕李苗苗,将她绑在床栏上,却并没有引发世界的进一步崩坏与惩罚。
以此可以确定,第四个历史关键点为——俩人是否在指定时间来到目标所在的那栋烂尾楼。
而之后李苗苗受伤身亡,估计也是其中一个事件点。
记忆中,他们是凌晨两点钟赶到的那栋烂尾楼,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这第四个历史事件点是否能被自己逆转、改变的谜底就将揭晓。
不过在听了李苗苗苏醒过来所说的话后,李风对这个谜底的答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他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一问。
“你是什么人?”李风点了支烟,“我的意思是,你是真正的李苗苗吗?”
李苗苗平静道:“是,也不是。”
李风呼出口烟,道:“愿闻其详。”
“我是李苗苗,但并不是你记忆中的李苗苗,因为我已提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而你记忆中的李苗苗是不知道这些的。”
李风若有所感,却又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总之,她不可能是除了李苗苗之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李风问道。
李苗苗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前天我从床上醒来时这些规则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中了。”
“你好像看不到世界崩坏所导致的异象?”
李苗苗点头道:“嗯,在我的眼中世界的外貌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但我能在无形之中感受到世界的崩塌程度。”
顿了顿,她又说:“我能感觉到,现在的世界已经达到了彻底崩毁的临界点。”
“世界彻底崩毁后会发生什么?”李风问。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都会随着世界的崩毁消失。”
李苗苗语重心长道:
“李风,我们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现在放开我,一起去那边还来得及,至少你以后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不。”
李风语气坚决:“对我而言,没有你的世界,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这是我「上辈子」总结出来的结论。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不允许你活下去,就让它陪我们一起下地狱。”
“嗯,好。”李苗苗深情地望向李风。
“我还有一个问题。”李风也深情的望向她,“这些天我的时间线都是跳转的,在我跳转后……比如那天买完簪子之后,我在你的眼里还存在意识吗?我又经历了什么?”
李苗苗道:“我的时间线是随着你一起跳转的,只不过有时苏醒的比你早,有时比你晚。”
李风道:“所以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世界的规则,并且引导我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完成事件的?”
李苗苗道:“我在第一天就想告诉你这些的,但这个世界好像存在某种力量,让我无法把与之相关的事传达给你。
当时的我希望尽可能保护好这个世界,不让它出现损坏,因为你以后要在这里生活。
不过现在……大约是因为这个世界已是强弩之末了吧,那种阻止我开口的约束力消失了。”
李苗苗苦中作乐的做了个鬼脸,俏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李大牢头。”
李风苦笑着摇头。
“那就快给小女松绑嘛,小女是无辜的!”李苗苗眨巴眼睛。
李风从善如流的给她解开了绳子。
“我们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李苗苗随后说道。
她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毁灭前,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但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珍惜每分每秒。
李风看到她已开始往下脱衣服。
其实他的手也没有停。
很快,他们的嘴也不会闲着。
再往后,他们的全身都将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