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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坐在乾清宫的暖阁中,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国事愈发艰难,上位以来,兢兢业业,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但天灾人祸,清兵入关,流民四起愈发严重。
身为天子,虽然权利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登基不到八年,已经两邀天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朱由检听着王承恩奏答,心情更是烦躁,但眼睛却是平静无波,漫不经心。
一直听到刘夫人故事,猛然站起身来。
平日丝毫不会逾越规矩的举动,让王承恩心中一惊,只有田贵妃才会让这位大明天子如此失态,果然是圣宠在心。
“摆驾,去承乾宫。”
朱由检站在内房门口,站在远处,眼中露出宠爱看着田秀英。
平日从不用胭脂水粉,皇帝赏赐和宫中都发放全部被她送给了下人。平日素面朝天,更觉得他是天生丽质。
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将他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疑。女子拿着手帕的小手白嫩修长,指尖带着淡淡的粉红,大病初愈的脸色有些发白让人可怜。
她姿态优美的施了一个万福礼,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朱由检走进身前,轻轻扶起。
“臣妾见过陛下,圣躬安。”
“圣安。”
“身体刚好,就不要起来了。”
朱由检从小就见过数不清楚的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加重要,但是田秀英两样都是天人之姿。
朱由检低头看着田秀英,虽然见过了无数次,但他还是瞬间的失神。美丽的容颜都是粉红骷髅,常常礼法规矩标榜自身的朱由检,更是没有把美色放在眼中,因为他要重振大明,做中兴之主。
但在田秀英面前,时常让他自拔不易,撼动心神,不光美色一举一动都使自己沉迷。
朱由检每当觉得上天不公想找个人陪伴的时候,只有田妃才能满足自己。可与自己谈诗论道,自创琵琶曲让人流连忘返,也可一起去南海子骑马打猎。
如此女子,在自己膝下,谁人不爱?
田秀英抬头看着朱由检,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像风中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咬着下唇。
又见面了,朱由检。
明朝皇帝龙袍一般是黄色,但有些皇帝喜欢红色,朱由检就特别喜欢红色龙袍,希望明朝红红火火。
头戴双龙戏珠翼善冠,圆领团龙衮服,袖口是琵琶袖,白玉革带,肩扛日月,背负星晨,中间是五爪金龙的龙袍。
老朱家模样本就不差,经过十几代妃子改良基因,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只是翼善冠旁的鬓角有几丝乌发染成了白色,常年操心国事熬夜所至。
田秀英对这张脸是感觉不错的,不然上辈子为他生下四个孩子,死前还对他念念不忘。
上天是公平的,做个藩王,做个丈夫,做个浪荡公子,他都是上上之选。但是帝国重任他没那个本事,担不起来。
所以,我来担这九州万方。
田秀英心中这般想到。
“陛下来的太快,也不跟臣妾说一声,臣妾没能好好迎接,光顾着休息了,真是失礼。”田秀英起身,装出一副不知他会来的模样。
故意说出刘夫人,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病的很严重,不能见人。但她没想到皇上心烦意乱,听到自己病的很严重,第一时间就来寻她了。
皇帝都是薄情寡义之人,病中女子皇帝不会去看望,因为没有化妆可能丑态百出,更因为怕病情传染给皇上。
“为何要说刘夫人,害朕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臣妾夜夜不安,国事财政吃紧,想做点事。”
“你要做什么事?国事再怎么艰难,宫中用度还少不了你们的。”朱由检随口说这,并未太在意田秀英所说之话。因为田秀英经常推辞赏赐,金银首饰很少收下。
朱由检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田秀英本来是扶着朱由检往软塌上去,悄然抬眸,却没想到恰巧于他眼神撞在一起。
刹那间,她好似好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炙热,穿过她的身体,直击灵魂深处。
时隔一年多,生下小慈炤之后,就没有同枕过,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田秀英脸色发红。
暗骂自己犯病,使劲捏了捏自己细腰,让自己冷静下来。
“陛,陛下?”田秀英的声音莫名小了起来,还带有一丝紧张。
“怎么了?”朱由检暗笑,平日洒脱的田贵妃今日也害羞起来了,实在有趣。
田秀英恢复平常的面色,紧接着回答:“臣妾许久没有见到陛下,有些失神了。”
她说着,又缓缓抬起头,龙凤灯笼上的金边被她拆下来,上交国库了,显得整个房间反而明亮起来,看清楚朱由检的脸。
“陛下,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臣妾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皇后娘娘天天在后宫养蚕织布,更是六宫表率。”
朱由检脸色一黑,皇后织布如同皇帝耕地一样,一年耕田一次,一次半个时辰,面子工程也能说出来吗?
后宫难道真的靠皇后织布才穿的了衣服?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朱由检大喜道:“田妃果然文采斐然,此乃大家名言也不为过,好一个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王承恩,此话让礼部尚书写给御膳房做对联,饭做的那么难吃,一年还要花费数百万两白银。”
王承恩身后应道,心里玩味的想到,果然田贵妃才思敏捷,随口就是名言,只是陛下送给御膳房,不是让田贵妃得罪人嘛。
“陛下,皇后娘娘的宫殿在旁边,你好久没来后宫,这么晚了,你先去那边吧。”
朱由检没有说话,坐在塌上,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朕没答应你,你就让赶朕走?”朱由检平时看惯了田贵妃乖巧处处为他着想的样子,这猛然见她露出求自己话,心情大好,一扫国事败坏之情,故意逗着。
田秀英没有继续耍性子,缓了缓,往皇上旁边走去,“臣妾不敢。”
“朕还见过你不敢做的事,想做什么就做吧,明天写个纸条给王公公。”
像是感慨什么,朱由检开口,“不要什么都不在乎,该争的都要争,你不争,别人就越觉得你要的东西越大。”
朱由校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心头猛然一振,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是这个意思,就是太子之位。上辈子始终不知道周氏为什么对她的恶意那么大,现在突然明白了什么。
虽然周氏也有好几个儿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下手为强,也是至理名言。
田秀英满怀心思,转过头之际,委屈地皱眉,“争也是错,不争也是错,臣妾如何是好。”
帝王心术追求平衡,朱由检学的不怎么样,全用给后宫了。想让她跟周氏斗,自己在后面拉偏架,田贵妃和皇后都要讨好自己,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的美本身就是一种洒脱自在不拘一格的,这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朱由检,突然看到一份水果沙拉。看到不一样的田秀英,这一刻,就像仙女坠入人间,美得让人惊心,让人失神。
“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朱由检眼睛幽邃,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冰冷,看不出神色,君王的威严此刻尽显。
皇帝是这个世界最绝情的生物,什么都可以抛弃,是一座可以触碰的神像,但不能拥有。
“退下。”
王承恩和一帮太监宫女退出了房间。
朱由检看着白色透着红红脸蛋,喉咙间不由轻哼一声,把她拉入怀中,下一刻,往塌下压去。
田秀英没有抗拒,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朱由检没有对视,而是撕开了她的衣裳。
一览无余的雪白如同花朵绽放,欲望充斥着全身。
田秀英用双手勾住朱由检的脖颈,“陛下,我的身体还没有好呢。”
他充耳不闻,他一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他的宠爱,如同赏赐,如同毒药使整个后宫与他为敌,这也是他的目的。
朱由检要进去的时候,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如果争的话,慈炤能做太子吗?”
朱由检瞬间冷静下来,慈炤是他第四个儿子,已经不是第一个孩子让他激动了。孩子越来越多,更像是一个互不相干带着血渊关系的陌生人。
朱由检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人。一直最重祖宗礼法的他,如同浇了一盆冷水。
“这话以后提也不要提,不然你会死。”
低头从软塌抱着她进了内房,朱由检没有再动手,只是紧紧抱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了一样。直到她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那一刻,朱由检慢慢钻进了她的怀里。
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双手才放开了她,细细端详着他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满族的微笑。
朱由检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只有在她的身边,才有那么一点时间放松。
……
坤宁宫,寓意天清地宁。
已经半夜三更,六宫之首的宫殿还在灯火通明。
只是一座宫房,就有整整七间房屋,它位于皇帝所住乾清宫的东北角,有一道月墙隔开。
七间大屋,青砖朱墙黄瓦金顶,呈现一片金碧辉煌。
正中间是会客的大厅,左一间是皇后居住,一房放着织机,一房放着经卷书籍。剩余四间房间时常空着,除非有什么至关紧要事情才会打开。
这些年宫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间,所以除了每年冬月才会打开房间打扫一下,一般拿来会客,会客也只是为了几位皇太妃和那位皇嫂。
睡不着皇后带着李嬷嬷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只见一名小宫女却跪在那里。
皇后缓缓走向正前方靠墙的椅子上,摆好了茶碗,摆摊算命老爹教出的周皇后这时候才慢慢说了一句:
“抬头,怎么回事。”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办事不力,陈果果事到临头突然出卖皇后,导致功亏一篑。”
黄梅一边说,一边狠扇自己耳光,四五下就见了血。
周皇后这时才放下茶杯,放眼望去,但没有说话。
他本是贵妃娘娘的人,从去岁开始,与李嬷嬷勾勾搭搭,后别无选择的站在皇后手下办事。
到了今年黄梅和皇后联系愈发紧密,黄梅想跳船离开也来不及了。前些时日,恰逢田贵妃身体恶化,想着已经投靠皇后,也就一不做二不休。
可今晚田贵妃突然大病初愈,黄梅感觉自己走错了道路。田贵妃没有死,他又背叛了田贵妃,事情又没做好,可以想象,他这个奴婢的下场。
话音刚落,李嬷嬷过去又给了黄梅几个巴掌:“老身什么人没见过,一句话一个字不许漏掉。”
黄梅身体一颤,眼中带着一丝决然,使劲磕头哭泣:“皇后娘娘莫要生气,你和自己这个奴婢生气不值当。
奴婢事情没有办好,识人不明,皇后娘娘打死自己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气着自己。”
黄梅久在深宫,是可以自称为臣的,自然知道这里面水深的很,万万不敢承认自己漏出的马脚。如果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后来下毒之事,在皇后娘娘暴怒之下,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全尸。
皇后娘娘先前做局,流程很合理,只要用医理相反之药,感冒说成发烧,加上医者毒心,就能让人死的不明不白,越治越重。
可如今打乱了皇后娘娘计划,直接暴露了皇后,事情败坏,难免皇后会不会杀人泄愤。
见皇后不说话,黄梅跪伏在地:“立马表达心迹道,陈果果还留在田贵妃那里,只有再暗中收买,若他不同意,告知田贵妃他所做之事逼他就犯。他已经是背主之人,怎么可能还会被重用,终究还是会回到娘娘身边。”
听到这句话,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
“李嬷嬷,你怎么看?”
李嬷嬷不动声色:“愚蠢至极,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