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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一袭黄衫白裙,眉目清明,豆蔻年华,携着个花篮,正于山脚边撷花,她青丝盈盈垂髫,上亦有一朵黄色花朵。
侍女未见着众人,一边撷花,边唱起歌来:
春有百花,送将台哟!
送将台呀!下九川嘞!
九川的水来!九川的山来!
九川的将军过九山嘞!
采下一枝红红的花来,送将台哟!
山有木来,木有枝哟。
心悦君来,君不知嘞!
李古尘听罢,心中竟一时悸动,忙问道:“姑娘,你......你唱的什么歌?”
那侍女正自入迷,哪里注意身后有人,惊的一跳,忙闪开几步,花容稍失,回头看去,是一倜傥公子,只是道服裹身,稍显老成。再有一众神祇,她一一认出,是凤凰山远来的贵客。
侍女忙道:“是......是奶奶教我的,就唤作“送吴郎歌”。”
古尘心中一时怅然若失。
土地、山神并未察觉,正色道:“小妹,繁忙通告一下,就说凤凰山义夫人有请,烦劳仙姑前去超度往生。”
侍女听罢,怯生生的唱了个喏,步态轻灵的便往山上去,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侍女携着花篮,又下山来,请几人来道观中议事。
山间小路,崎岖有致。薄雾轻轻,花红绿帐。小溪顺流,怪石其中。林间翠鸟嬉戏,日照百叶。小鱼戏水长流,潺潺作响,晨间生机,万物生灵怡然自得。真是个羽士修仙地,龙盘虎踞所。
古尘深深吸一口气,漫步跟在后面,只感觉沁人心脾,芬芳而不浓厚,清冽不啄妖艳。果然是上乘修仙的绝佳去处。他心道:“若非我在天庭还有差事,真想也寻个这般去处,修仙养气岂不快活?”
一行人来到木仙山上,就见前路有一道观,名唤青元观,古尘等往前走,就见几个道人正挪动五个石碑,山神、土地皆匆匆走过。
古尘却驻足观查,只见那五个石碑上都有符箓文,新铭于上,乃是五行之符箓,又配合地台上先天八卦之纹,实是聚气之法阵,只是这法阵,古尘也少见着,只好观察良久,方才恍然大悟。
他心道:“这何凤姑未免太过阴毒了,一会就要仔细问询她,若有猫腻,就直接抓了!“
原来这法阵确实难见,乃是道家纷纷摒弃之法门,据此已失传五百来年有余,只因这阵法不在道人长时间调息静气,培养心神,才使这天花、地花、人花,三花相聚。而是精心挑选一修行得道之地,凝聚心神,化作五行之气,散气而去,再引气而来,将那百里千里生灵之生气尽皆剥夺,聚气凝结,以达到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的目的。
“邪门歪道。”古尘心道:“这何凤姑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这古老邪术,按理讲,能会这邪术之仙家,要么坠入魔道,早已自毙。要不飞升仙界,也不需要这费心费力损阴德的法阵了。”
他带着疑惑,紧走了几步,跟上队伍。来到观内,就闻见香火鼎盛,身前身后都有施主还愿祝福,焚香祈祷。来到后院,又在石凳上等了片刻,才听见近处脚步声轻盈灵妙,已有得道之相。
古尘看去,就见眼前浮现一道人。那道人:
仙姿福长白发生,面若银盘眼似星。
道衣青青香缈渺,自了红尘早空空。
长者土地见道人出场,忙上前叩拜道:“玄溪真人,敬请福安。”
何凤姑道:“不必,咱家也是近日无事,既然是义夫人有请,也不用着这些个规矩,你们几个前面开路就是。”
众山神并土地也不曾想今日这仙姑竟如此好说话,忙的叩谢。
“且慢!”
古尘拱手道:“何羽士,我还有事相问相求。”
一众土地、山神见自己的事情已了,便纷纷退了出去。
何凤姑也已背过身去,就听见院里有人讲话。
身边道童叫道:“无礼,我家道师也是个人人敬仰膜拜,久得道果的仙人,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家道师姓氏?”
“瓶儿,无礼,快给这位仙家看茶。”
何凤姑听古尘声音,心头为之一颤,回身细细的看向古尘。
“吴......将军?是你吗?”
古尘听罢,脸色一沉,他早有预感,尤其是那首歌谣,仿佛前世之音。
“你?你是?”
何凤姑摆了摆手,身边两道童便自觉出去,守在后院门口。
霎时间,何凤姑忽然脸上现出褶皱来,她将头扭了过去,泪眼婆娑道:“真的是你吗?吴哥哥?九川一别,近来可好?怎么你比我还年轻这些?”
古尘听罢,一时间前世今生都一股脑涌上心头,令他头里一条锯齿线的痛,仿佛樵夫在他的灵台伐树,势必要砍掉他这一千四百来年的根基。
见古尘昏昏沉沉,何凤姑也是一怔,忙上前扶他坐下,沏上好茶,让他醒脑。
古尘一阵恍惚,叹气道:“你......你是阿怜?”
何凤姑点了点头,又是低头,却再不见发辫,她只好摆弄起手边的拂尘,仿佛回到了八十年前的那些岁月。
那时,古尘受玉帝敕令,下界托生平定天下祸乱。正是他青春小将,在九川平乱之时,敌人兵强,加上地形不利,古尘一度兵败落水。后幸而在河边有一户人家,收留养伤。渔夫家尚有一子一女,其子后来与古尘重整旗鼓,在九川二战后随古尘南征北战,世封列候。其女名唤阿怜,养伤日久,与古尘生了情愫,二人一番青春之爱,可惜儿女情长,终不过乱世左右,后来阿怜没了踪迹,古尘虽伤心,但尚有天下未定,从此便天各一方。
而今再是相逢日,古尘已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吴将军,早脱了凡胎,重回仙禄。再见阿怜,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原来也入了道门,有了修炼,未去往生,才能福寿至此。
只可叹:
清风何意扫古尘,耄耋余音铜磬声。
可怜前生尽是梦,他是春来奴是冬。
“阿怜!你......”
古尘话未出口,就见着何凤姑轻轻摆了摆手,背过身去。
古尘兀自叹了口气,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何羽士,你道观外面的阵法是怎么回事?”
何凤姑听后,忽然回身,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