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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
系统说一个星期，那早两天晚两天应该也没啥。
他不想给自己太多的紧迫感，压力大了容易猝死。
十月下旬的天气，微凉，但很舒适。
他找了家咖啡馆，要了杯抹茶拿铁，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麻雀在地上蹦来蹦去。
没有目的，没有意义。
“看什么呢？”有个人自来熟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坐在了他对面。
“麻雀。”他没转头，如果是命中注定的相遇，那躲也躲不掉。就好像他被系统砸中一样。不知道是和他一样的倒霉鬼，还是本身就是系统bug。
“你有烦恼。”
“并不是你能解决的。”
“你说的对。”那个人哈哈大笑。
鲁元觉得他太吵了，会吵到咖啡馆里的其他人，只能转身与他面对面。
恍惚见，他觉得那人长了一对儿尖耳朵。
“你想被修正么？”
“看来我没找错人。”那人的声音温和下来，在他的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你在传送过程中，粒子重组出现故障了？”
那人尴尬地张了张嘴，“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传送过来的。”
“反正你缺了点东西。”鲁元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那人身上，在地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影子。“所以你就是系统错误节点。你请我吃麻辣小龙虾披萨吗？”
10分钟之后，他们坐到了隔壁披萨店里。
“看来你已经适应了系统任务总带着让人关不上门的长尾巴。”
“见到你只是开始。”鲁元靠在卡座的椅背上，他依然识别不清对方的面目，只知道外部特征是男性，身高比自己再高一点。“说说吧。”
“不要搞得自己像那些高年资的老怪物一样，一副看透悲苦的表情。你才三个月而已。”
“你多久了？”
“两年不到。”
“已经维持不住物质形态了？”
“你懂的确实有点多。”
“我小说看得比较多。”
披萨上桌了，红艳艳的小龙虾尾看起来还蛮诱人。鲁元抬了抬叉子，“你能吃吗？”
“能吃。但是尝不出味道。”
“好惨。那趁着我还能吃，得多吃点。”
“我是在上传过程中，被卡住了。”那人一边戳着小龙虾圆鼓鼓的脊背，一边开始说：“等你升到十级，可以选择继续以物质形态生活，还是上传为数字形态。”
“既然有选择，为什么要上传？”
“着急吧。不修好系统，我们就永远不得安生。”
“如果根本就修不好呢？如果能够被修好，只是前辈们的一厢情愿的臆想呢？”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那人惊讶了，身影貌似闪烁了一下。
“我不觉得两千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只是没有人留下痕迹而已。如果根本不存在修好，也不存在错误，如果错误即正常，那不如，顺其自然吧！”
“这么快就躺平的，至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那人尴尬地张了张嘴，鲁元一叉子飞过去，直接戳进了喉咙里。
叉子“叮”地掉在地上。鲁元用手卷起披萨，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喵。”三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暖洋洋地卷在座椅上。“你好像对杀人也没有什么负担。”
“助他升天，也是功德。没有其他人能看见他，服务员点餐送餐都只冲我说。我要是看不出来，我是傻子么？不过居然名字都没留下，可惜了。”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十级以后可以上传？”
鲁元摇头，以他现在的判断，他不想相信任何事情。他努力让自己只是记下发生的事，判断错误的后果是无法挽回的。就比如刚才那个人，他相信十级之后可以上传，他相信了他的相信，他就成了bug，只能被消灭。
“为什么你不尝试修正他？”
“那在我的能力之外。”系统迄今为止，还没有给过超出他能力的任务，仅此而已。
三花猫伸开懒腰翻滚，滚够了又跳到地上，“你给我一种没什么人性的感觉。”
鲁元想了想，“我干的哪件事不是为了世界和平？”
“也就是说，你判断，清除他有利于世界和平。”
“不是我判断，是系统判断。”
“如果系统错了呢？”
“这不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如果系统本来就没有错。”
阿娇无奈地表示自己逻辑已废，不过在某种程度上，它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鲁元了。或许就像李珑玥说的，系统貌似对他也产生了盲目的信任。
“既然你的任务做完了。我们去打副本吧！”三花猫跳上餐桌，鲁元觉得，其实也没有别人能看得见它。
“不要把你的任务强加给我。”
“你没得选了。”鲁元感觉到一阵眩晕，小女孩李珑玥稚嫩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你说得对。不需要十级，只要有了等级，就可以上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