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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洪村名字的由来已久,这里地理环境特殊,在普遍干燥的川影境内,它算是为数不多依山傍水的地方了,这里北边有一条山脉,内部据传闻有条纵横千里的峡谷,而在其南边,则是有一条河流穿过,现在是春天,水流并不是怎么湍急,仅仅刚过小腿左右。
杨岚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绕着村庄走了一圈,在村子地势最低,最偏僻的角落,一座墙皮脱落严重,围墙参差不齐的小院子赫然出现。
杨岚忽视了大门口上别人拿煤灰写的污言秽语,他掏出一把钥匙,往门锁内一插,一拧,吱呀吱呀刺耳的声音响起。
杨岚小心翼翼的开门,关门,生怕吵到爷爷,但屋里的灯光还是亮了起来。
“进来吧,我正好还没睡。”平和的声音传来。
杨岚吐吐舌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简单的陈设平平无奇,唯有挂在墙上的一把长枪还算特别,土制的炕上,一位体态偏瘦,面容平淡的老者坐在炕沿上,而他左腿的下半部分,空空如也。
“哈,爷爷还没睡呢?”杨岚故作轻松的问道。
“不是说让你今天不要去工作吗?而且你怎么又回来的这么迟?”程杰没有给杨岚好脸色。
“啊,我没有工作啊,今天学院举办了晚会,我玩到刚才才回来。”杨岚挠挠头回答道。
“又撒谎。”程杰拄着拐杖,来到孙子面前,看着与他一样高的杨岚,“你小子啊,有什么事都往心里藏,在我跟前没心没肺,外面又是另一幅样子。”
“哎呀,没有的事!你快去休息吧!”杨岚扶着老人坐在炕上。
“手伸出来。”老人说道。
杨岚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将右手中的红光释放出来,老人仔细的端详着。半晌后,程杰的右手也散发出红色光芒,但是要比杨岚的明亮不少,老人五指舒展,明亮的火焰将稍有昏暗的房间点亮。
“估计你以后大概率觉醒火属性的脉象。”老人尝试用火脉牵引杨岚手中的红光,但没有什么效果。
“就是不清楚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情况,以前带你去看药师也一直没个结论。”程杰忧心忡忡的念叨着。
“说不定我这也算是天赋异禀的征兆呢!”杨岚故作轻松的说。
老人收起火焰,语气略显期待的说:“不管怎样,开脉后他就该醒了,到那时,相信什么问题都会解决了。”
“他?是谁?”杨岚好奇道。
“把你抱来送给我的男人。”程杰回答道。
杨岚瞳孔晃动了一下,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要问了,那个人究竟是谁,会是他的父亲吗,为什么会沉睡十五年,又为什么在开脉后才会苏醒?
杨岚思绪万千,视线飘向窗外的天空,夜空下,月光透过云朵安抚着万物,而有几片云朵,却像狐狸的眼睛一样注视着杨岚。
同一时间,川影城区的一处隐秘巷子内,张志缓步走过,他步调缓慢,但在下一个转弯处,却突然消失了踪迹。
一阵脚步声传来,“人呢?”杜成溥来到张志消失的地方,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他不甘心的又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气流的变化,可还是没有找到张志的下落,只能接着向前方走去。
几秒钟后,昏暗的阴影中走出一个面带狐狸面具,一袭黑衣的男人,他仿佛是从阴影中诞生的一般,他看向杜成溥消失的地方,面具下的眸子异常深邃。
男人过了一会儿后,右手一晃,一块狐狸状的令牌出现在手中,他将令牌贴合在墙壁上,下一秒,微弱的绿色光芒绽放,一道深不见底的隧道出现了。
男人取回令牌,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宽敞的地下空间散布着许多屋舍,里面的主人大多并不佩戴面具,他们有的坐在柜台上,有的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贩卖的商品也各有不同有功法,有丹药,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街上的行人有许多佩戴着款式不同的面具,但在他们见到男人后,都不约而同的为他让开一条路。
男人没有搭理其他行人,脚步利索的走进一栋建筑。
“会长!”门内有一门手握双刀的守卫,他见到男人后,微微躬身致意。
“嗯。”男人说道,忽然他又问了一句:“杨叔呢?”
守卫回答道:“还在互通阁中工作。”
男人得到答案后,又过了一会儿到达了一处石屋前,石屋上方牌匾刻有互通阁三个字。
男人摘下面具,赫然就是张志,他将着装简单收拾了一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敲敲石门走了进去。
只见偌大的房间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卷轴,一位老人戴着眼镜,手中拿着两份文件在进行比对。
“已经过了兑换时间了,明天再来吧。”老人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的说道。
张志走近老人,笑着问候道:“杨老这么晚了还在整理卷宗啊。”
被称为杨老的老人眯着眼睛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干嘛?”他又将头低下,接着进行比对工作。
张志陪笑道:“这不快孩子们开脉了吗,我想给组织扩充几个新的成员。”
杨老手中动作一顿,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在招几个叛徒?”
张志嘴角抽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回我会仔细筛查的,一定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张志沉声道。
“哼……”杨老冷哼道,前不久盗隐的几个据点被哨戒所的官员捣毁了,虽然并未伤到盗隐的根基,但老人还是大发雷霆,老人为盗隐的未来感到担忧。
张志刚的站在原地,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几分钟,老人将文件放下,将眼镜放在一边,揉了揉眼睛,随后问道:“你还记得前人建设盗隐的初衷吗?”
“倚风而行,仗风施义,乘风而来,魂归天际。”张志脱口而出。
这是每一个盗隐成员所熟知的格言,也是他们将要付出一生去践行的的事。
说出这句话后,张志看到老人那冷漠的神情,他又在内心发怵。
“你还记得?那我问你,从你任职以来,通过风之律动的人有几个?”
张志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嘴角抽了抽,辩解道:“难度您也是清楚的,现在的人要么嫌太危险,要么嫌不值得,能把人拉进来来都很困难,更别提完成试炼的了。”
老人没有给张志台阶下,他反问:“那你呢?会长当上之后又给平民们带来了什么?”
“我……”张志哑口无言。
“我来替你回答,前些日子灵白县县长惨死在家中,家中所藏金银珠宝一件都找不到,是不是你干的!”杨老猛的一拍桌子,文件四散飘落。
“是我干的,那狗官死不足惜!”张志表情凝重,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其实今天来的路上就猜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幕,不过要是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是不可能头脑冲动杀死县长的。
“后果呢?灵白村上下一百多口人被判刑,一百多口人啊!你的鲁莽害死了多少人!”
张志沉默了,他在将珠宝洗劫一空后,直接将钱财分发给了当地百姓,百姓们用珠宝去置换粮食,自然引起了官府的怀疑,后来一个村子的人都被关进了牢狱。
他蹲下身子,开始一张一张的拾起文件。
“杨老,我知道自己的的确确错了,我不是本地人,但我是崇武人,我清楚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怎样,按照和平时期的方式来应对已经不行了,我们大可以像以前那样对贪官污吏稍作惩戒,但结果呢?治标不治本!唯有把他们打疼了,打痛了,百姓才会获得短暂安宁。”张志的语调变的轻缓,他将文件在桌子上墩了墩,整齐的摆在了桌上。
“您早点休息,吸纳新成员的事就当我没说吧。”张志推开石门,临走说道。
杨老在办公椅上看着渐渐合拢的石门,耳边浮现出刚才张志刚才讲的话,
治标不治本,安宁……
他闭上眼睛,最终缓缓的说道:“宁缺毋滥。”
张志低着腰将石门关闭,他从口袋中翻出狐狸令牌,在右手中随意的把玩着。
“宁缺毋滥,宁缺毋滥?小伙子,你可别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