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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朱牧恒问题,高洪轩略微思索一番,已经将答案猜的七七八八,但还是恭敬地开口道:“小弟愚钝,实在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望朱兄解惑。”
看着高洪轩谦卑的样子,朱牧恒哈哈一笑,解释道:“这青山境内有三大家族,李家占据西、北两面,实力最强,我们若是在李家守山,不论西门还是北门,连片树叶也别想捞到;常家呢,占据南面,可惜实力最弱,昨晚听在南门执勤的同门说,常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上山,灰头土脸的下山,连只兔子都没打到,你说能捞到什么油水?”
随后他咧嘴一笑:“只有这个吕家,起起伏伏,几经变故,做人做事最是圆滑,每次宗门派人来守东门,都巴不得送我们些东西,拿他们一些药草无足轻重......”
接着他闭上眼睛,露出满脸享受之色,重复一句:
“无足轻重啊......”
青山东方,吕家。
吕禾背着背篓跟在吕忠身后,二人沿着小路行到一座屋前,门头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吕家药堂”。
二人穿过药堂,走到庭院,吕禾将背篓放到院内,吩咐院中的杂役将药草分门别类,按其药性,或蒸煮,或晾晒。
这里是吕禾的父母留下的基业,虽然吕禾年纪不大,但是自幼熟读医术,跟着母亲见识了不少药草,对各种药草药性有着清晰的认知;在父母去世后,药堂本要归家族共同掌管,但是在大伯的力争之下,吕禾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家业。
穿过用来晾晒药草的大院,后面就是吕禾平日的住所了,简单的一番洗漱,换了身衣服,再次来到大伯吕忠的面前。
“你倒好,还换身儿衣服......”吕忠见状,笑着揶揄一声。
“毕竟是族内议事,若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岂不让大伯脸上无光?”吕禾笑着答道。
“你小子......”吕忠手指了指吕禾,接着说道:“快些走吧,本来是午前的议事,就因为你没到,延期至午后了。”
吕禾没有答话,只是心中暗道:“这次议事我有那么重要?”随后他开始翻找前世的记忆,想要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哪知吕忠冷哼一声:“你要是午后不到,就等你到晚上,晚上要是还不到,我就要进山给你收尸了。”
显然吕忠此时还是埋怨吕禾独自一人在山中过夜,吕禾听到大伯的语气,不敢出言接话。
两人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吕家议事堂,吕忠在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吕禾,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吕禾低着头跟在吕忠身后,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吕忠还是按耐不住,对吕禾说道:“虽然此事事关吕家整体利益,但是大伯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若是不可为咱就拒绝,大不了回头大伯上山杀两头妖兽......”
话音未落,议事堂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个满面红光的矮胖老人,见到吕忠、吕禾二人站在门口,笑着回头叫道:“忠子,禾苗来啦!”接着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二人身边,张口打了个酒嗝,捂着嘴笑着催促道:“快些进去吧,都等着呢,我先去趟茅房......”
说罢,他便继续晃晃悠悠的向远处走去。
吕忠吕禾也不再停留,慢慢走进议事堂,只是刚到门口,吕忠还是低声嘟囔一句:“别忘记大伯刚刚跟你说的话。”
吕禾轻轻点头,答应下来,心中暗道:“非我不可的议事,想必是指深夜偷偷进山采药的事了,只是前世似乎没有将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啊......”
就在吕禾疑惑间,二人已经来到议事堂中。只见堂前坐满了人,都是族中翘楚,各个身具灵根,还有一些十岁左右的孩童恭恭敬敬的站在坐席的后面,吕禾知道,这些孩子不久之后就会开始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坠心关。
吕忠大摇大摆的向前面的坐席走去,而吕禾则是停在了那群孩子中间,按照族内规矩,无灵根者无坐席,吕禾恰巧,没有灵根。
主座上头发花白的老者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清了清嗓子,偌大的议事堂瞬间安静下来,然后那位老人笑着冲吕禾招了招手,喊道:“禾苗啊,来,到你三爷爷的位子上坐。”
此言一出,站在末席的吕禾瞬间成为焦点,身边的孩童侧目,前面坐席上的族中翘楚也回头望向吕禾,坐在前面的吕忠一个劲的冲吕禾努嘴,示意他依照老人所言。
吕禾感受着周围的目光,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对,只是这些人的目光并无恶意,难道这一世的我有灵根?”
这般想着,吕禾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快步走到座位上坐下,立刻闭上眼睛,平心静神,将心神投射到丹田的位置,结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一丝灵识都没有!闭上眼睛就两眼一黑,有甚灵根!”吕禾暗骂。
“这些人究竟怎么了,为何与前世差异如此之大?”
吕禾再次以心声询问,可惜依旧无人作答。
正在吕禾疑惑之际,面前头发花白的老者朗声说道:“明日,常家要举办‘灵根大会’,邀请我们、李家以及青山境内有头有脸的各大势力前去观礼,经过我与各位族老共同商议,想带上族内的年轻小辈去长长见识,今日特来挑选合适的人选。”
接着老者顿了顿,笑呵呵地补充道:“这是今日的第一个议题,小辈们可以踊跃报名。”
老者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开始议论纷纷,老者笑呵呵的端起身边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又将香茗放了回去,再次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第二件事,常家之后,便是我们吕家举办‘灵根大会’,到时我们也会邀请各方势力前来观礼,届时表现好的小辈都会得到族中的奖励。”
末席的孩童听到这些话,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吕禾则是坐在前面一言不发,他深知所谓的“灵根大会”有多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第三件事......”
随着老者的一声高呼,吕禾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老者四目相对,他知道,接下来这件事定然与自己有关。
“由于族内物资稍显拮据,在我族‘灵根大会’开始之前,还要仰仗我吕家的辩药师......”老者说到此处便停止了话语,显然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吕禾眉头紧锁,他自然明白老者的意思,如今他当着全族青年才俊的面说出族内物资匮乏,那所有在“灵根大会”上拿到奖励的人就都对吕禾欠下人情,这种情况显然要比上一世好上太多。
见吕禾许久没有答应,老者似乎也明白了吕禾的顾虑,再次开口道:“恐辩药师进山时,李、常两家捣乱,届时由老四跟着辩药师,助其寻药。”
老四,吕禾的四爷爷,名叫吕广文,实力在吕家排行第二,乃是二境巅峰的强者。
吕禾轻轻撇了一眼吕忠,看到他正在冲着着自己摇头,但是身后有无数眼睛看着自己,他咧了咧嘴,暗道:“果然,无论是深夜威逼,还是白日里大庭广众之下的引诱,我都必须得去。”
既然非去不可,那吕禾也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抬起头,看向老者,说道:
“自无不可。”
“好好好,今晚你就跟你四爷爷上山,切记,此事决不能让李、常两家得到一点风声。”老者抿着香茗,向吕禾传音道,接着他才放下茶盏,开口道:“明日一早辩药师将带着老四上山,先前所议常家观礼之事,交由老二负责,今日议事结束。”
随后,老者对面前那人吩咐几句,便离开了议事厅。
老者走后,偌大的议事厅才重新骚动起来,吕忠也是来到吕禾面前,本想着骂他几句,但是看着吕禾凝重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变成一声长叹,说道:“你四爷爷是个武痴,我未跌境时也不见得能稳赢他,夜晚进山,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除非三境伏击,没人能伤得了你。”
说罢,看着吕禾心不在焉,似乎在想别的事情,不再出言打扰,缓缓走出议事堂。
“等等,夜晚进山?大伯怎么知道的?”
吕禾回过神来,却发现大伯早已离去,于是他转身向堂外走去。
旋即吕禾便想清了原因,大伯作为族中的顶尖战力之一,他定然知晓高层的决策;只是让吕禾不解的是这一世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自己大有改观;若是在上一世,且不说族人对他冷眼旁观就罢了,不骂他几声“遗害全族”都算好的,毕竟父母因自己而死,从而导致了吕族整体的衰弱,以至于到现在还是被李家稳压一头。
从议事堂到药堂,吕禾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回顾今世发生的种种,与前世并无太大区别,不过吕禾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毕竟他人的眼光又能如何?算算时间,距离自己第一次身死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了,好好应对那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不觉间,吕禾便已回到家中,嗅着院内药材发出淡淡甘苦,冷笑一声,轻轻低吟:
“呵!”
“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