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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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中曾有记载一座山: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书经·禹贡篇》载华山为“轩辕黄帝会群仙之所”。

《舜典》载:(舜帝)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

秦始皇首祭华山,汉唐以来,封号递增,愈演愈烈,汉武帝敕修西岳庙前身集灵宫;汉元延二年,汉成帝巡幸河东,涉西岳而归。

亦有神话记载:明·吴同春《太华双游记》:“从者具饭,饭已,登巅观,巨灵迹,又北上登肺石观,舍身崖。崖傍有石,窦大,容十数人,道士曰:此天罗地网,昔巨灵母压于此,巨灵劈山得出。

这就是华山,古称西岳,又称太华山。这里还是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为“第四洞天”,共有72个半悬空洞,道观20余座。

而在距离华山脚下数十公里远。有一个被称为盘龙村的村子。村子沿河而建,蜿蜒如长龙状,河道的曲折,巧妙的将村子分为三组。

此时正是农忙时候,六月的天,炙烤着整个大地,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清风,还未等到人们享受它的清爽,却早已被太阳抚摸成了一股热浪,吹动着熟透了的小麦,似乎在催促着人们快些将小麦收割。

王天家就是盘龙村一组的,如果从空中俯瞰,会发现王天家恰好在整个盘龙村的龙眼处。

“王天,趁着学校放假,帮衬着爸妈一起把家里的小麦收了去”一位身着深蓝色工装,头顶围着一圈白色毛巾的黝黑大汉喊道,这是王天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的他,仅四十多岁脸上就布满了皱纹,稀疏的胡须中甚至夹杂这不少白色。

“等等,我作业写完就来”在屋里写着作业的王天大声应道。王天是一名高二学生,明年这个时候就高考的他,压力异常大。不过他十分体谅自己的父亲,在夜深人静时候,他经常听到父亲的呻吟声,是因为打工落下的病根子,腰部腿部常年疼痛,但从不在王天跟前说起这件事,一直自己扛着。王天不问,他父亲也不说,这也许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迅速的揭起一页试卷,王天扫了一眼,快速落笔,这是最后一张试题。

这些年农村机械化进展极快,早已摆脱了用镰刀割小麦的时代,两辆红色的收割机慢悠悠的田间开动。

田间地头坐着不少和王天父亲差不多装束的农村汉子,手中握着一杯褪了色的不锈钢保温杯,杯口处的茶锈乌黑一片,看起来有些年头。

“老王啊,你家小子呢?上学上的可不要忘了本,咱们农村人就靠这小麦过活哩”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道。说着抿了一口泡的茶叶,眯起眼,好似整个人都凉快了不少。

“想当年咱们二十来岁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收割机械,一把镰刀早上挥舞到晚上,镰刀都挥的冒火哩”老头接着道。

“这算什么,我白天收割完麦子,为了能浇地,一晚上守着村头的水渠,为这事还和王哥闹了不少别扭”一个略显年轻的汉子道。

“哈哈,可不是嘛,你小子那时候火气可旺盛着呢,举着锄头,那架势一般人真不敢和你对着来”王天父亲大声笑着说道。说着望向麦田另一边,那是村子的一个拐角。只要来地里,都要经过那个弯。

一个瘦小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那不是我家臭小子了嘛,娃儿明年就高考了,刚才在家学习呢”王天父亲在看到王天时候,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皱纹都变得不那么紧致了,整个人显得年轻了不少。

“爸,我来了”王天远远从人群中看到父亲的身影。

“李叔,收割机快到我家的地头了,我先去除除田垄上多余的小麦,好让收割机进来”说着王天父亲起身拍了拍大腿的土,拾起手中的镰刀和麻袋。

王天此时也走到了跟前,接过3父亲手中的镰刀。看向几位长辈说道:“李爷爷,李叔叔,吴叔叔好”

“不错不错,上学上的多有礼貌”几个农村大汉嘿嘿一笑,拿起手中的杯子:“小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等会干起活来别热着了”

“李爷爷,不用啦,在家我喝了一大杯水”王天说着摸了下肚子。

众人哈哈大笑,淳朴的庄稼人。

父子两人一齐走向自家麦地,虽然王天正值年轻力壮时候,可跟在他父亲后面,竟一时追不上他的脚步。只有略微的小跑起来,勉强的跟上。

“王天,去河道边上那块地头把边上的麦子收割了去,那里靠近河道,土质松软,收割机不好过去。”王天父亲指了远处的田垄。

“好的,我这就去”说着,王天走了过去。

“小心点,别被镰刀割破了手”王天父亲看着王天的身影道。

“知道啦,爸”王天举着镰刀的手,使劲朝他父亲挥了挥。

“这臭小子”王天父亲笑道。

王天走到河道边,这里正是龙眼汇聚之处,水中清澈见底。

抬头看了看那巍峨的华山,不禁想起李白的西岳月台中的一句诗: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丹丘生。

王天挽起裤腿,俯身抱住一把麦子,镰刀从中割过,一番劳作下来,沿河岸大片小麦已被王天收割的八九不离十,王天正欲坐下休息。

忽然,狂风骤起,方才火伞高张的天气,瞬时被卷起的沙尘遮住了半边天,整个麦田处暗了下来。伴随着狂风的呼啸声,王天所处的河道中凭空起了一道拇指粗的漩涡,眨眼间又已如磨盘大小,潺潺水声化为啾啾的刺耳声,一时胜过风声。

王天顶着沙尘,眯着双眼,却实在因为风沙太大,只能举起袖腕半遮住,朝着声响处望去。

只见一道灰蒙蒙的光芒从河道中散发出来,许是因为风沙太过猛烈,光芒明灭不定,若不是王天距离如此近,恐怕发现不了河道中的异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王天拿起手中唯一的镰刀,不由得使劲握紧,手中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王天心怵,虽然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完全的无神论者,但自幼看电视里的各种恐怖鬼怪僵尸片,还有村中老人口口相传的神秘事件,今日又忽的起了这样的狂风,河道中有这样的异象,让王天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王天朝着河道中走去,愈来愈近,而王天也终于看清了河道中的东西。

只见一道黄色的符文,在水流的冲击下几近掉落,那闪烁的光芒,正是符文发出,王天暗自心惊,一个跳跃,纵身落入河水中,趟着湍急的水流,因漩涡力量过大,王天将手中镰刀一把叉入水中的淤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一步步朝着光芒走去。

“这符文怎么如此像蝌蚪,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王天走到符文前,弯腰仔细观察,符文上的蝌蚪文好像感觉到王天的注视,竟随着水流一同蠕动起来,本就快掉落的样子,在蠕动过后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王天不再犹豫,伸手朝着符文捞去。

“咦,这是什么?”王天手指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顺手摩挲了一下,感觉到上面坑坑洼洼的纹路。“难道是石头?”用手搬动了一下,这石头竟纹丝不动。

王天见状,扔下手中镰刀,双手齐上阵,弯腰往水中伸去。

“喝!”一使劲,王天将水中的物体抱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方钵。倒出方钵中的沙水,方钵倒也没有那么重了,王天将方钵放入怀中,转身往岸上走去。

而在这时,狂风漩涡忽的消失了踪迹,空中沙尘也逐渐散去,一道光芒穿过远处的西岳,照在了刚才方钵的位置。王天未曾看到。

“王天你小子怎么跑河道里去了,麦子割完了吗?别玩石头了多大的孩子了还玩这些”远处王天父亲看到王天怀中抱着的方钵,以为是块石头,嗔怒道。

“这孩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王天父亲看了眼摇了摇头道。

“收完了爸!”王天听到父亲的话声,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麦垛。

“弄完了就快些上来,回家歇歇去。收割机快来了”

“好”王天答道。

顺手抓了一把麦子,裹着方钵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