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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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李芷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看向南宫坞所说想那条鱼。

巧合的是,这道菜恰好也是她的最爱。

南宫坞替她摆好碗筷,说:“吃吧。”又补充:“桌上都是你爱吃的。”

李芷月便不顾其他,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吃起来。

一桌子大鱼大肉,各色都有,不得不说,她与原主的口味很相似,桌上的菜基本也全是她爱吃的。

她夹了块鱼肉,试探放进了嘴里,味香浓郁、辣味也在舌尖炸开,很合她的口味。

一口辣吃得她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南宫坞在旁,问:“还合胃口?”

她点点头,说:“还行。”

她埋头吃了会儿,才注意到南宫坞反应有点奇怪。

李芷月用余光扫他,竟然看见他哭了。

是那种笑着笑着,忽然掉眼泪的那种……除此之外,他神色中也充满了不正常的癫狂,叫李芷月有些害怕。

她碗里的饭吃到一半,弱弱放下了碗筷,道:“公子,是辣椒进眼睛了么?”

南宫坞抬手拭去那一道泪痕,冲她笑了笑,仿佛刚刚他刚才的怪异是她的错觉。

他将那盘鱼端起来,重新摆放在了她面前最近的位置,献殷勤道:“都是你的。”

李芷月:“……”

她冷笑一声,硬是没再碰那条鱼一筷子。

她怄气一般,干咽下去一口饭团——然后她更气了,南宫坞怕她咽着,居然连忙起身给倒了杯茶,甚至还将茶杯递到了她嘴边,她一张嘴就能喝到。

李芷月:“……”

她面无表情放下筷子,下手实在不轻,“咔哒”一声。

新帝南宫坞笑容顿时凝固。

知她脾性喜怒无常,南宫坞讪讪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怎么了?”

李芷月继续冷笑。

“我哪儿惹你生气了吗?”

李芷月打了个哈欠,道:“没有呀,就是困了,我走了。”

她起身,南宫坞便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要是饭菜合胃口,那你将厨子也一并带去酒庄。”

“……”李芷月扬起假笑,“不必了。”

南宫坞思索了会儿,又笑眯眯说:“那也行,反正你我三天两头便聚一回,你来我这儿吃便是。”

李芷月:“……”

若是放她重生前,与南宫坞三天两头聚一回,她得乐成一朵花。

但她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欲哭无泪,她又不是原主,日后相处下去,南宫坞迟早发现端倪。

思来想去,李芷月编出了一个拙劣的理由:“公子……实不相瞒,我失忆了。”

***

李芷月很惶恐。

趁南宫坞愣神,她悄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失忆?”

李芷月郑重其事点头,“公子……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南宫坞沉思。

片刻之后,他掀了掀眼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与我的关系?”

李芷月以为自己骗过他了,心中狂喜,道:“不记得了。”

南宫坞笑了,告诉她:“你我是情人。”

果真是如此,她想。强压下怒火,她又装出几分吃惊与为难的模样,道:“那请问公子,我相公知道这事儿么?”

南宫坞耸肩,道:“当然不知道。”

李芷月咳了两声,又问:“那不知公子的夫人,知不知道我呢?”

南宫坞说:“我没有夫人。”说着,他再次将大掌覆在了李芷月的手背,“你若愿意,便来做我的夫人吧。”

她再次悄悄抽出了自己的手,委婉表示:“可我还有相公呢。”

南宫坞道:“有我呢。若是你愿意,我随时迎娶你,没人敢说什么。”

“……”

李芷月坚定摇头,道:“不愿意。”

南宫坞又笑了,而且出人意料的好说话:“都听你的。只是,为什么?”

李芷月挑着露骨的话,道:“喜欢刺激。”

南宫坞挑了下眉,说:“你喜欢,就由你。”

她咳了两声,说:“我刚出了那事儿,现在很累,就先回去了。”

南宫坞往她碗里添了块肉,道:“吃完再走吧,酒庄的饭菜,可比不上我这儿。”

于是李芷月又坐了回去,她心想,两人之间,是有个吃顿散伙儿饭的必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如南宫坞所说的,以后到了那家酒庄里,就真的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南宫坞接连给她夹菜,都是她爱吃的,她还在想原主和她口味怎么和她这么相像,便听见南宫坞说:“你那酒庄不好打理,日后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尽管冲我开口便是。”

李芷月暗暗翻了个白眼。

甭说什么难处,她就是饿死、就是流落街头,也不会来要南宫坞这条野狗帮她——说到做到。

***

李芷月从南宫坞那儿回到酒庄,已经是东方初白的时候。

她从马车上下来,在酒庄门前等候多时的张华玉立马迎上来,过分热切,抓住了她两只手:“没事吧?”

李芷月摇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张华玉靠在她耳边,说:“你的相公江书良醒了,就是那个蓝衣服的小白脸,原主对他爱恨相交,待会儿你千万仔细着别露馅了。那群人里站最中间的中年男子是你大伯,还有……”

李芷月听得头昏,道:“不必说了,我自有办法。”

然后她站出来,对着大门口一群人宣布:“昨日我惊吓过度,许多事竟不记得了,南宫公子请来大夫,给我一瞧,竟是失忆了。”

众人表情各异,为首的大伯江建、小白脸江书良,表情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江建挤出一副笑脸,道:“无事,无事,月月平安就好。”

江书良连忙上前,没有半分关怀,只焦急问道:“夫人,我听人说,昨日里你指认是我害了你……”

大伯眼神凶恶,向江书良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厉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月月既然伤着了,说些胡话也没什么,如今最好是安心养伤,你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江书良表情一僵,随即毫不客气回击道:“我们的家事,伯伯总来操心,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想来搅搅混水掩人耳目?”

江建皮笑肉不笑:“说到底,我们就是一家子人,真有什么亏心事,谁都干净不到哪去!”

李芷月前世金枝玉叶长大,没人与她勾心斗角,也没人算计她,一时察觉不到二人话中的波涛暗涌,只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未眠,现在有些困了。

她旁若无人伸了伸腰肢,又看到庄子里死人用的白布白灯还留着,便不爽道:“把这些丧气东西都撤了。”

庄子里的下人全部无动于衷。

江书良摆摆手,道:“没听见夫人说话?快去撤了。”

下人一拥而散,没一会儿庄子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