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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一觉醒来,看见白茫茫的一片荒漠。
沙子洁白如雪,陆诚曾经来过这里。身后的石碑还历历在目。
“欢迎来到大荒界。”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道。
陆诚感觉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又没有这声音的印象。
“你是谁?”陆诚问。
“我,我是空形,是空颜的师兄。”
陆诚似乎从未见过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但是却在空颜嘴里听说过。
“请问,你在哪?”
“你看不见我的,我无处不在。”他的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捉摸不透。
“空形先生,你寻我所谓何事?”
他不紧不慢说道:“果然吗?你身上的时障似乎被另外一种奇异的力量阻碍了发展,致使你迟迟未能及时脱离那境界。”
“什么境界?”
“死亡。毕竟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你在说什么?”陆诚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祸的分身——孽枯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了你?”
“难道是你有什么特异之处吗?”空形思索道。
“我——不知道。”
陆诚不清楚自己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这些事怎么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你的回忆可以给我答案。”于是空形不由分说,擅自进了陆诚的记忆当中。
记忆里的一切清晰可见,没有看见什么窥视不清楚的异常。除了一道门,一道漆黑看不清身形的牢门。
空形猜想:“这恐怕才是二者长久以来困扰他的真相。”
于是空形想方设法打开这道坚不可摧的门。
但无论是屡试不爽的心眼,还是从门缝里窥探,都无法看见里面真实的样貌。
空形无色无味,没有固定的形态,于是钻进去一探究竟。
里面的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阿诚,从树上下来,危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规劝树上的少年。
“不必了,阿佳姐,我不会有事的。”
“下来!”阿佳斩钉截铁地命令他。
陆诚心有不爽,但还是乖乖听了她的话,从三米高的树攀下来。
他刚下来,看见的是一个怒不可遏的少女,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陆诚,不要让我担心。”
陆诚头昏眼花,只是答应道:“抱歉,阿佳姐,我一定会听你的。”
“看样子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于是故事接下来怎么发展呢?”他想。好像空形天经地义地侵入陆诚的记忆是习以为常的事。
阿佳娇嗔说:“陆诚,你这混小子,不要老是让我和阿妈担心。”
于是二人并肩而行,手牵着手,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
“陆诚的情绪似乎有所冲突,是憎恨、愤怒、厌恶,三者交织在一起。”
突然,陆诚突然说道:“阿佳姐,人有三急,我先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于是陆诚急匆匆跑开了,跌跌撞撞的。
阿佳听话地站在这里,这里距离村口处不过数步之遥。陆诚的家近在咫尺。
突然,一个不怀好意的年壮中年男人出现。
他生得贼眉鼠眼,看上去凶巴巴的,强颜欢笑说道:“阿佳,在干什么呢?”迈着步伐靠近阿佳。
“哦,王叔,我在等陆诚。”
“他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阿佳。
阿佳毫无防备,一五一十告诉他:“陆诚去解手了,等一下回来。”
“哦,那他一时半会应该来不了吧。”
“怎么了,王叔?”
“唉,阿佳,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婚姻大事啊?”
阿佳脸颊一红,嘟着可爱的小嘴说道:“还没有王叔。”
面对自称王叔的男人步步紧逼,空形已经知晓接下来将会发生一件什么样的事了。
王叔与阿佳面对面,突然暴起,用汗水浸湿的手撕扯阿佳单薄的衣裳,阿佳没有丝毫防备,让他一举拿下优势。
阿佳看着王叔兴奋的表情,瞬间明白他这混蛋要做什么,拼死的反抗。
王叔一边想要用武力征服这个娇娇欲滴的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边好言相劝,劝她从了自己。
“阿佳,你从了我。你一个姑娘家,在如狼似虎的村子里,很难过活下去的。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阿佳义正言辞,说:“我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王叔不要——”
话没说完,王叔一巴掌狠狠甩在少女的脸上,恼羞成怒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不识好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像你这样的女孩,早应该到窑子里去。”
永远不要跟一个兴致上来的男人讲道理,否则只会得到他的拳脚相向。
但是不经意间,陆诚回来了,他怒不可遏,露出杀人的眼神,直接冲过来。
可是王叔是做农活的成年男子,力气大得惊人,一脚踹得陆诚飞到临近的一个树上。
就在阿佳的亵衣都要被扯裂,裸露出白净如玉的肉体时,陆诚满腔怒火直冲云霄!不顾自己的痛苦说道:“杀!杀!杀!”
那样冲天的杀气腾腾前所未见,空形说道:“恐怕这才是陆诚的孽枯的来源。恐怕他是不经意间被种下祸种,在这个时候发芽,成为孽枯。那么孽枯,代表的祸,恐怕是仇杀。”
只见陆诚大步流星,提起王叔的头,往地上狠狠磕撞,顿时王叔血流如注。
阿佳不知所措,她迷茫地看着陆诚。
陆诚已经失去理智了,与当初洛江城里面一模一样,只为仇恨而杀戮。
当初空形跟了陆诚一路,然后无功而返,现在陆诚的痛苦的根源已经一清二楚了,现在就是对症下药了。
血迹斑斑,陆诚拽着王叔的头颅,脸朝地上狠狠按住,拖了五六十步远。
地上是王叔流的浆血,一位过路人看见如此凶样,不敢上前出手阻止,生怕陆诚杀了他。
但后面认出了地上的王叔时,连忙跑回村。
“王叔被人给打死了。”他大声招呼,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顿时生机勃勃,众人来到这里凑热闹。
只见陆诚还不肯停手,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个人敢出言相劝,更别提拦着陆诚的人了。
终于,事情闹到了王叔的妻子和儿子那里。
见父亲被打得半死不活,不省人事。他王桂绝不容忍陆诚,立即上前扑打陆诚。
只可惜哀兵必胜,阿桂岂是带着巨大的痛苦的陆诚的对手,三下五除二被打翻在地上打滚。
看着狼狈不堪的阿桂,众人纷纷笑出声。
周围的笑声激起阿桂的自尊,心里想:“如果我连这混小子都打不过,那么情以何堪?”于是又上前去打陆诚。
可是他沙包大的拳头没有伤及陆诚分毫。反倒而被陆诚一脚踢中男人的下身要害,在地上疯狂打滚。
最后,所有人无能为力、一筹莫展之时,陆诚的母亲才站出来,说:“陆诚,停手吧。”
听清了是娘亲的话。陆诚缓缓站起身来,收起眼神的杀气说道:“好。”
王叔的颜面破碎得不成人样,面目全非的脸上沾着血肉,模糊不清。
所有人都对陆诚的凶残意想不到,惊慌失措地指责他。
“陆诚,我相公到底犯了什么事,要你这么残忍。”一个老妇人颤抖着说。
当众人看见衣冠不整的阿佳,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但是为此杀人,还是难以接受。
陆诚脱去外衣给阿佳做遮掩,漆黑如夜的长袖衫披在阿佳的身上,为她洁白无瑕的肉身披上一件保护伞。
后来阿佳姐为了息事宁人,嫁给了王桂,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空形不免深思,喃喃自语:“这就是你内心的障碍吗?或者说这是你觉醒时障的契机吗。”
空形从陆诚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唉,看出你过得并不幸福。”
陆诚浑浑噩噩跪在地上,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记忆隐隐约约恢复,那段不肯直面真相的记忆。
“阿佳姐!”当他赶来时,只剩下泣不成声的阿佳,她袒露着红臃的肉体。
而跪在她上面的,正是王叔,他嘴里念叨不堪入耳的话,色欲的表情露在,邪恶的笑容不停响动。
而一旁的,是被打晕在地上的陆诚。
头顶上流着殷红的鲜血,趁他不注意,王叔一锄头打破了他的头,但还是保留有意识。
“如果,如果,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阿佳姐!”愤怒、憎恨、痛苦,化身成为一个恶魔。
他愤怒的头颅长出血红色的犄角,他的肉体残脆,訇然中开,露出模糊的血肉,红褐紫黑交替在其中,化身成为一个怪物。
孽枯从今日起,才算完完全全诞生了。
那时孽枯席卷了整个村庄,所有人都要为陆诚的愤怒付出代价。
他伸出无数双肉红的遒劲有力的巨手,那些巨手仿佛没有皮肤的肉体般不堪入目。
巨手抓住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一视同仁,杀死他们。
古怪的是那些活生生的人,变得干瘪,形同槁木,瘦骨如柴。
而陆诚的却变得越来越庞大,犹如鼓起来的气球。
眼见形势愈发不可收拾,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凭空出现,他身穿西装,看上去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问道:“我这是来到哪里了?”
“啊!”还没说完,陆诚一口将他吞噬,将他化作自己的养料。
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他身上携带着时障,被陆诚继承下来。
在犯下滔天大罪后的陆诚幡然醒悟,看见自己杀死了阿佳,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杀死了全村人。
“诚儿——”母亲的遗言在他耳边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我干了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陆诚失声尖叫,可是,他根本叫不出来。
“呵,呵……”陆诚止不住害怕,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丑陋的怪物。
随后赶来的正是万法殿的莫道。
“如此大妖,恐怕以一己之力难以平定。风萃,发动万里追杀令。”
那个叫风萃的男子得令,毫不犹豫祭出万里追杀令。
现在全天下的修仙门派,无论大宗小宗,一律要响应号召。
很快,天下所有人云集响应,围攻陆诚。
最后无相门的空颜赶到,看见的是一片狼藉。
万法殿、仙乐宫、古剑宗、法刑客、妄生道,五大宗门无一例外,全部化作了干尸。
而眼前的,却是不可逾越的怪物。
为了防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上仙界早早斩断了与此地的联系。
余下的陆诚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记起来了吗?”一个男人说道。
陆诚才从回忆中回过神,看见的是记忆中的男子。他依旧是西装的打扮。
“你是谁?”
“我,我不过是一个活在已经毁灭了的世界的普通人。”
“发生什么事了?”
“唉,没想到,我擅自发动时障,为了探究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想到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
“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道:“不过好在,我成功了,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命运,成了不为人知的救世主。”
“你到底是?”陆诚恍惚间知晓了他的名字,“宁修。”
“看来你还记得我。毕竟我好不容易才三番五次用时障救你。”
“你救过我?”
“当然,你在洛江渡河那次,你在村庄失手那次。”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死了,我也会死。那时你囫囵吞枣般咽下我,如若我没有神明庇佑,早已经成了你的食粮。”
“所以?”
“我的肉身早就溶解了,变作你的一部分养料。但是破障之法,枉枉就在我的脑海里不可分割。”
宁修整理一下西装,继续说:“那日灾祸越来越大,那时的空颜空形空口空心四人一齐上,也对你无可奈何,好在空形发现了我。并对我加以指引,才回朔时空,将过去之事逆转过来。”
“所以说?”
“没错,让你即时赶往现场,不必受罪。只是后来的结果,就非我所能干扰了。”
“所以,我记忆里的那个家伙。”
“不错,他现在仍旧在你身上,只不过是一念神识。”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陆诚想要抓住蛛丝马迹,按图索骥,可也无从下手。
“时间到了,该起床了!”宁修突然说道。
说着,陆诚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