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孝本恶(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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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寡妇年龄大了,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气,又挨了这么一巴掌,躺在地上没人问,这一趟就直接没起来。

“血栓,脑出血,送来的晚了。”医生看着脑电图,看了一眼孙秀道。

“医生你再给看看,以前也没得过这病啊,你再看看,俺婆婆啥时候能好?”孙秀说话有点颤抖,心里十分的害怕。

胡寡妇,胡国康的亲娘,一手把胡国康拉扯大,又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

胡国康虽然忙,不问家里的事情,可对胡寡妇是真孝顺,每次回来都给胡寡妇带不少衣服和糕点。

现在,胡寡妇被自己给打瘫了,如果胡国康知道,一定会打死她。

“老太太脑淤血面积太大,淤血压迫神经,以后只能卧床休养治疗,淤血还压迫语言神经,严重影响语言功能。”医生看着片子,把胡寡妇病情一一陈述出来。

“不能说话好,不能说好。”孙秀好像魔怔了,医生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入,只在心里庆幸胡寡妇不能说话了,这样,就没人给胡国康告状了。

“什么?”医生一脸惊愕,这女的是不是傻了,不会说话了好,这是亲人,不会是假的吧。

“没,没,谢谢医生。”孙秀自觉说错了话,赶紧辩白道。

“62号3床,别忘了交住院费和医药费。”这时,一个女护士走进来,见孙秀在,直接把医药费给了孙秀。

“8263,咋这么多钱?”孙秀一看单子,吓了一跳,快一万了,一个脑淤血就花这多钱吗?

“得了吧,你是不是病人家属,病人发病至少超过五个小时,送来这么晚,能抢救回来就不错了,怕花钱,别送医院啊。”护士有点看不惯孙秀的做派,直接怼了上去。

“哎,就是花再多钱恐怕也治疗不好了,只能保命,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医生也看不孙秀,特别是刚刚孙秀的话,让医生心里很不舒服。

谁没有老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子女,能不能有个善终,只能靠天意了。

“俺下午就把钱给交上。”见医生和护士都不待见自己,孙秀也不想多呆,撂下一句话,拿着片子直接走了。

“弟啊,我是你姐,胡老婆子病了,现在在医院,需要一万块钱交医药费,你看看家里能不能先给我一万。”孙秀手里也没钱,借钱,八千多快,可能还要更多钱,谁家有这个钱,孙秀只能硬着头皮问娘家人要。

“姐,住个院咋花这么多钱,家里没这么多钱,我刚买了车,还借了不少钱。”孙秀弟弟孙旭开口就没个实话。

钱,是个好东西,怎么可能给胡家老太婆看病用,还不如自己去饭店吃一顿。

“弟,这次事情有点严重,那老太婆脑淤血,直接瘫了,如果不送医院治疗,我怕你姐夫放不过我。”孙秀知道自家弟弟是啥人,她妈借去的钱,想要回来,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问咱妈吧,别问我,我身上没钱。我女朋友叫我了,我先挂了。”孙旭不想和姐姐唠叨,又不是自己妈,我管你死活。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孙秀没法,只能去车站坐车去娘家要钱。

嘴里还不听咒骂胡寡妇,嫌胡寡妇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还花这么钱。

可不治,孙秀又不敢,胡国康回来,要是知道孙秀舍不得花钱,给胡寡妇治病,胡国康能打死她。

“啥,一万,你咋不去抢。那老东西是金子做的,看个病还要花一万。”孙母一听闺女要一万交住院费,心疼的直拍大腿。

“娘,都啥时候,死老太婆是我一巴掌给打倒的,如果不给她治疗,国康知道会咋样,小弟买车借的钱,他能不闹吗?以后你闺女还能好好过日子吗?”孙秀有些后悔了,不该借这么多钱给娘家小弟,害的连自己都没钱逛街,没钱给儿子交学费,没钱给老东西看病。

“哎,作孽啊,死婆子咋这么金贵噢,这一病就花了一万,可这钱还不能不花,不花女婿第一个不让,”孙家手里有个几万块钱,是准备给儿子孙旭结婚用的。孙旭刚刚找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城里人,非常能花钱。

“行吧,行吧,让你爹给你去取。”一想到一万块钱就这样没了,孙母直觉心口疼,两手不停排大腿。

见孙母同意取钱,孙秀心里听高兴,亲娘就是亲娘,对她这个姑娘还是很疼爱。

就这样,还没一周,一万块钱就用完了,孙家再也不愿意取钱给孙秀。

无奈,孙秀只能给胡寡妇办理出院手续,回家自己吃药调理。

“别忘了回来复查,药也不能断。”医生非常不待见孙秀,更不待见孙家人。

特别是孙旭,孙秀弟弟,一来医院就大呼大叫,还吸烟滋事。嘴里骂骂咧咧,嫌弃老太太花钱太多。

“屮,死老太婆,你埋汰不埋汰,咋在车里就尿了,你找死啊。”刚到胡家家门口,孙旭把胡寡妇拉出车,就见车后座湿漉漉,孙旭爬车里一闻,就开始骂起来。

孙旭一阵乱骂,引来一众邻居来看,大伙一看胡寡妇被扯出来,就明白,胡寡妇脑血栓瘫了。

看着孙家姐弟,有的感觉胡寡妇可怜,有的纯属看热闹,胡寡妇受了一辈子的苦,好不容易儿子国康出息了,却碰上个混不吝儿媳妇。

看热闹的都是羡慕胡家生活好,见胡寡妇瘫了,很多人心里舒爽,念头瞬间通达了。

“死老太婆,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孙旭目露凶光,用脚揣着胡寡妇,孙秀也不想去帮忙,只在旁边冷眼旁观。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指责孙家姐弟,孙秀面上过不去,只能把胡寡妇扯进屋里。

见没热闹看,大家也就各回各家。

没几天,事情又来了,胡寡妇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孙秀受不了了,打扫了下自家南屋,把胡寡妇给弄到猪圈住去了。

为了控制胡寡妇大小便次数,孙秀每天只给胡寡妇一碗大米粥,或者一个馒头。

有时候忘了,胡寡妇就饿一天。

你说胡寡妇渴了怎么办,为了不给胡寡妇端屎端尿,孙秀就不给胡寡妇多喝水,只要胡寡妇不死,就让她这么死撑着。

期间,胡国康打电话回家,孙秀不敢说实话,就说家里不错,胡寡妇也不错。

眼见秋去冬来,天气也冷了,孙秀即使再克扣胡寡妇饮食,胡寡妇也会吃喝拉撒,这样胡寡妇住的南屋就弄的臭气熏天。

孙秀受不了了,冬天多冷,衣服又不好洗,以前有胡寡妇,她还没意识到,胡寡妇倒下了,她终于知道冬天洗衣服多难了。

加上快过年了,胡国康肯定会回家过年,见到胡寡妇这样,胡国康肯定会弄出过一二三,相比洗衣服,孙秀更害怕胡国康回家。

“弟啊,你姐夫快回来了,你说我该咋办?他要知道死老婆子被我打瘫了,会弄死我。”孙秀没办法,只能回娘家找家里人想办法。

孙家人对孙秀也不是那么待见,只因孙秀来要过几次钱,想把娘家借走十五万给要回去。

“姐,这有什么好怕,那老太婆死了,这事就没人知道了。”孙旭双眼放着冷光,恶狠狠道。

“那老太婆怎么会死,比以前都好多了。”听弟弟这么说,孙秀直摇头,胡寡妇的生命力太强了,吃了两个多月的药,身体渐渐康复了不少。

哪怕受孙秀的虐待,胡寡妇也有了康复的希望,现在能躺床上啊啊啊叫几句。

“姐啊,你太笨了,天冷了,那老婆子屋里肯定冷,你不如给你婆婆放个碳炉子,然后把门口封好,你还记不记得村南孙胜利家,那两口子是怎么死的。”孙旭嬉笑看着姐姐。

想到孙胜利家,孙秀缩了缩脖子,那两口子可是中煤气,直接没抢救过来。

“姐,长痛不如短痛,胡老婆子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们就说钱给老婆子看病用了,咱家也不用还了,你也不用怕老婆子告状了。姐夫还会夸赞你孝顺。”孙旭见自己姐姐缩脖子,这是害怕了,想想买车的钱,孙旭又鼓励姐姐道。

“能行吗?这可是杀人。”孙秀有些害怕,可现在她没办法,她害怕杀人,更害怕胡国康回来。

两人在密谋对付胡寡妇,却没发现有个小脑袋在门口晃动了一下。

当晚,孙秀在胡寡妇房里放了个碳炉子,炉子里加了满满的炭,出门就把门关了个严实,还用塑料布把门给封的严严实实。

第二天天没亮,孙秀把胡寡妇门上的塑料博拿下,打开胡寡妇房门,被胡寡妇房里的煤气呛得直咳嗦,等了一会,屋里不是那么呛人了,孙秀进去探了探胡寡妇鼻息。

胡寡妇真没有呼吸了,鼻子上流着两道粉红色的血道,两眼圆圆睁着,泛着粉红色血丝。

“你也别怪我,谁让你这死老婆子命这么硬,我也怕你儿子回来,你只能死了。”孙秀看着胡寡妇,用手抹了两下胡寡妇圆瞪的双眼。

结果,胡寡妇的眼硬是闭不上。

“哎呀,娘啊,你这是咋了,你别吓我啊。”孙秀怕了,连滚带爬跑出胡寡妇的南屋,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过来打探,有好心邻居帮孙秀打了求救电话。

大家见了胡寡妇的尸体,这是煤气中毒,这么小的房子,烧这么大的碳炉子,能不中毒吗?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把胡寡妇和孙秀都给接走了。

“心跳已经停止,口鼻出血,血呈粉红色,初步判断煤气中毒而死,死亡时间昨晚十点多。”医生给胡寡妇做了个全身检查,得出了结论,直接给开了死亡证明。

老家有个习俗,老人去世,要在家停尸三天再火化,可孙秀怕啊,怕胡国康回来,怕胡国康知道事实,就让医院直接安排了火化,也不通知胡国康。

就这样,胡寡妇连寿衣都没换上,直接给拉到火化场。

“确认死亡,死亡时间昨晚十点左右。可以火化。”火化场工作人员看了看死亡证明,确认后,把胡寡妇推到铁炉子边。

“不给老人停尸,咋没给换衣服。”工作人员差点被胡寡妇身上的气味给熏晕了,一股子尿骚和屎臭味,衣服脏兮兮,和孙秀一点不搭。

“不用了,老人家有吩咐。”孙秀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工作人员快给烧了。

“奶奶,奶奶,”小孩子心性透明,眼见奶奶被推进大炉子,胡大宝不停哭喊拉扯。

“娘啊,娘啊。”孙秀也开始假装哭起来。

工作人员把胡寡妇推进炉子,把门关上,拉下电闸。

轰的一下,顺着玻璃窗子,胡寡妇全身被大火包围。

“啊,啊,啊,啊”就在这时,炉子里的胡寡妇在大火中坐了起来,还不停的拍打铁炉子,不停的尖叫。

“坏里,人没死透。完了完了。”工作人员一看,被吓的不轻,可点了火,里面一千多度,现在打开炉子人也救不了了。

“你,你们,不孝啊。”工作人员气得不轻,可这事还不能乱说,这也是他们失责。事前没做详细检查。

胡大宝被吓的不轻,一个劲的说奶奶被烧死了,奶奶说好热,好疼。

孙秀很害怕,也没通知胡国康,直接给胡寡妇办了丧事,把胡寡妇送上了山。

“娘,奶奶在院子里,奶奶回来了,她说疼。”头七夜里,孙秀抱着儿子躲进房里,不敢给胡寡妇守灵。

“啥,你说啥,你奶奶死了,咋会回来。”孙秀很害怕,紧紧裹着被子。

第二天,孙秀收拾了点东西,就去了娘家,连儿子都没带。

“姐,别吓唬自己,你这是迷信,新中国,妖魔鬼怪不让成精,她一个瘫痪病人,你怕啥。”孙旭喝着酒,一点不信姐姐说的话,什么胡寡妇头七回来,什么胡寡妇成鬼了。

“行了,你也少喝点,过会送你姐回去。”孙母有点害怕,老人对这些事情忌讳。

冬天黑天的早,一家人吃了晚饭,天色已经黑透了。

“你开慢点,注意安全,以后出去开车别喝这么多酒。不安全。”孙秀见弟弟把车开的飞快,有点担心。

“怕啥,这才哪到哪,就这点酒,都不够我平时一半。”孙旭不以为是。

“我曹,我撞死你个死老婆子。”孙旭把车开到飞快,顺着车灯,只见远处站着一个人,在仔细一开,长得有点像胡寡妇。

“娘啊,我错了。”孙秀也看到了那个人影,直接拉住了孙旭的手。

碰,车子撞在路上一块大石头上,直接翻进路边沟里。

随后有人拨打了求救电话,把人给送到医院。

“你个天杀的,你这是害你弟弟啊。”医院里,孙母拍打着病床上的孙秀,孙秀蜷着身体,也不辩白,嘴里不停嘟囔着我错了。

车祸很严重,车撞上了一块大石头,直接报废了,石头是山上滚下来的。正好滚到路中间,加上孙旭车开到太快,直接把自己给整昏迷了。

“你说啥,你看到胡寡妇。”孙母怎么会放过孙秀,一个劲问咋撞石头上了。

这是见鬼了,肯定是胡寡妇死的冤,回来报仇了。

没办法,孙家打电话,把胡国康叫了回来。

胡国康回来傻眼了,娘死了被送山上了,媳妇和小舅子车祸重伤,小舅子至今没醒过来。

“国康,你娘这是没见到你,心有不甘,这是起魂了。要找个先生给安安。”孙母不敢说胡寡妇事情,要不她那糟心闺女该咋办。

我太奶奶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神婆,就被刚回家的胡国康给请了过去。

太奶奶摆了神坛,开了眼,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胡寡妇。

“老太太,你这是咋弄的,为啥怨气这么重,家里都是你的儿子和孙子。”太奶奶烧了纸符,直接开口问道。

大冬天,天本来就冷,太奶奶一句话,门口空出一片,很多胆小的都直接尿了。

只见门口瞬间起了小旋风,呜呜呜的响声不断,就像有人在哭诉。

“哎,你也是个可怜人啊。”太奶奶听了个前后因果,不由谈了一声。

“谁给老婆子打个报警电话,有些事等警察来了再说也不迟。”太奶奶烧了点黄纸符,回头向一众人问道。

“我来,我来,我有手机。”众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报了警。

没多久,警察来,来的还是个熟人,太奶奶帮他们破了几个悬案。

“哎吆,婶子哎,见到您我就心安了。”老警察是个带队的,一见太奶奶就上来握住太奶奶的手。

“先办正事。”太奶奶见到熟人也高兴,可这是人家家里,下边的事情对人家还不是啥好事。

老奶奶把前因后果都不说了一遍,把胡寡妇的话也叙述了一遍,听的一众邻居和警察心惊肉跳。

这是多狠的女人,用碳炉害死自己婆婆,也不停尸,直接给烧了,还是火化烧死。

“爸爸,是舅舅给妈妈出的注意,我在姥姥家听到了,晚上妈妈给奶奶端的碳炉子,还用塑料布给把门捂上了,奶奶在炉子里坐下来,她说好热,好疼。”这时候,胡国康儿子跑了过来,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

刚才,听了太奶奶的话,胡国康还不信,可儿子话一出,胡国康脸色瞬间黑了。

毒,太毒了,这家人是多毒的一家人。

“还有吗?平时你妈妈对你奶奶好吗?”胡国康抱起儿子,摸了摸儿子头道。

“不好,一点不好,妈妈老骂奶奶,让奶奶干很多活,妈妈还把钱都借给了舅舅买车,不想让我上学,奶奶不同意,妈妈就一巴掌把奶奶打病,不能起床,也不能说话了。”胡大宝小孩子心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妈妈还不给奶奶治病,怕花钱,把奶奶赶到南屋猪圈里,不让奶奶睡大堂屋,妈妈不给奶奶水喝和饭吃,怕奶奶拉屎撒尿,后来妈妈不想伺候奶奶了,就去了姥姥家,舅舅给妈妈说用碳炉子,说他们村有两口子就是碳炉子毒死了。舅舅说,这样就不用还咱家钱了,妈妈还能有好名声。”胡大宝抱着胡国康,一脸天真的把知道的全说了出了。

这话听的一众吃瓜群众和警察头皮发麻,好毒的孙家。

有了胡大宝的证词,孙秀被带到了警局。

没多久,孙秀直接招供了,她害怕了,很害怕,她一闭上眼睛,胡寡妇就站在她面前。

胡国康提出了离婚,孙家人不同意,胡国康直接把孙家告上了法庭,法庭要求孙家归还胡家十五万欠款,允许胡国康孙秀法理离婚。

孙旭也醒了,只不过成了高位截瘫,下半身没有了一点直觉。

孙婆子接三连四,又是被吓,又是担心儿子,又是心疼钱,直接病倒了。

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直接脑淤血,瘫痪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