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一笔中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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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清生下一笙的第二天,周洪就带着郑莺去别的村帮别人种地挣钱,而此时一笙的爸爸周洋正在石城打工赚钱。家里只剩张清一个人,哦对了,还有一个只会哭闹、嗷嗷待哺的周一笙,张清在生产过后本应好好坐月子,但她还要给猪喂食,打扫猪圈,还要喂鸡,还要做家务。一笙听邻居说,她刚出生时特别不乖,日夜颠倒,白天睡晚上哭,一哭就哭大半夜,哄都哄不好。也因为如此,张清落下了产后病,一迎风就头疼,一阴天就腿疼。

这些都是一笙后来知道的,那时的她一想到母亲为自己受得苦就会想,如果我是男生该多好,这样,妈妈能好好坐月子,不用承受那么多病痛,不会成为爸爸和爷爷找事情的借口,自己也不会很早就明白事理,过早的丧失童年的天真。而此时,她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奶娃娃,只知道哭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爷爷周洪重男轻女,知道张清在第一胎生下的是女娃后,是如何的不待见张清,更不喜欢一笙;也不知道妈妈张清为了她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也不知道父亲周洋对她是怎样的态度,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直到她长大了仍有疑问,到底爸爸喜不喜欢我,可能也许是喜欢的吧;也不知道……

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上天派下来的小天使,可能一笙不是吧,在一笙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中,家里爸爸妈妈吵架的日子居多,每次吵架,爸爸都拿自己当借口,要么是自己光顾着玩不吃饭了,或者吃饭的晚了,吃饭太慢了,等等等等,自己的一丁点小事,都有可能成为爸爸凶妈妈的导火索。张清为了一笙,忍不了的时候也会跟着吵,张清一回嘴,总会变成大吵。长大之后,回想以前,一笙知道,他们吵架有他们的理由,自己只是勾起战争的导火索。但小时候的一笙怎么会知道,她只知道,爸爸妈妈又因为自己吵架了,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不会吵架了对吗?可能也许是吧。

庚辰龙年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周一笙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