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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阴冷地看向地面我自己一手培养的徒儿“你杀我？”
寒商没有说话，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愧疚，我怒不可遏，猛地上前蹲下身子一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呵斥“看着我！”
寒商眼中雾气弥漫，满是害怕，我怒吼着用力捏住他的脖子，他的呼吸有些困难“你为了一个魔族妖女，要杀我！？”
“师……师傅……”寒商小声喊到“师傅……”
他闭上了眼睛，我本以为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可我终究是下不去手松开他，我冷笑“你恨我……那便让你再恨一些”
说完我不顾肩上的伤，转身看向贺嫣儿，贺嫣儿起身刚想要跑，我猛地往她身上拍了三掌，她吐血倒地她的头发瞬间变成了紫色，衣服也变成了黑色，额头上带着魔族的红色图腾。
众弟子大惊讶“贺嫣儿是魔族！？”
寒商有些错愕，但他还是来到贺嫣儿身旁搂住她“嫣儿……嫣儿你怎么样了？”
我正欲上前，寒商跪在我面前“师傅，我求求您，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寒商，退下”沈霖呵斥“贺嫣儿是魔族！”
我不理会他，还欲往前去寒商双手抱住我的腿满是祈求“师傅，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杀她”
“大师兄，你快退下！贺嫣儿是魔族！”一旁的弟子劝解道。
寒商道:“她若爱我，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她是人是魔，我只知道她爱我！”
“爱你？”我冷笑“她真的爱你吗？”我伸手猛地抓住寒商的后衣领，用白绫绑住贺嫣儿将他们扔到一旁的水池旁。
“师傅，你要干什么？”寒商抬头有些恐慌地看向我。
我手一挥，整个水池中的物体瞬间消失，水清如镜，而两旁开满了白色的百残花。
“这是什么……”雨星有些不解小声问。
“白薇赤水”项仲眼中闪过几丝愉悦“又被称为试情河，看来师傅是真的很生气”
沈霖见罢忙阻止“如芥！不可，你这样做寒商会痛苦一辈子的”
“那最好，让他看清楚魔族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一把将寒商拎起来“你不是爱她吗？那就趟过去，证明给我看，若是一样的结果，我便放你们下山！”
说完我猛地将他推入了水中，一阵彻骨的痛意传来“啊……”寒商额头满是冷汗。
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臂，只见他所站的地方的水瞬间被染红而两旁的百残花也变成了红色，而那带刺的百残花的藤蔓在水里铺开。
“不想我杀了贺嫣儿，就继续往前走！”我怒斥，寒商每走一步，血就晕一层，才走了几步，他整个人就扑在百残花的刺上，此刻天空中的雷声越来越大。
沈霖看向天空有些担忧“茹芥，禁制快全开了，差不多得了，再这样下去，不管是你和寒商都会受伤的！”
我并不理会，只是看着寒商，他每走一步身上便是痛彻心扉，很快一池水被染得通红……
一旁的贺嫣儿惊恐不已，寒商走到了对岸还未上岸整个人便虚弱地扑倒在地，沈霖看向其他弟子“还不快去扶起你们的大师兄！”
“哦……”众弟子赶忙去扶起寒商，寒商用手摘下一朵红色的百残花看向我虚弱地说:“师傅，我走过来了”
我没有说话，手一挥一池水干净如初阴冷地瞥向一旁的贺嫣儿，我松开她“该你了”
贺嫣儿看了看这清澈平静的水，所有人都看着她，寒商眼中满是期许温柔地对她说“嫣儿，过来，没什么可怕的，过了这一关，我们就能下山了……”
贺嫣儿有些忐忑地来到池边，她刚要下到水中突然停住脚步，施如芥说过如果是相爱这水应该是纯净的才对，寒商，他根本不爱她！既然他不爱我，我又何必要为他走这一趟！
“不！”贺嫣儿反悔“我不要踏过去！”众人大惊，寒商眼中的受伤那么明显“嫣儿…你……你说什么？”
贺嫣儿气愤地指着寒商“你根本就不爱我！还妄想让我陪你走这一遭！凭什么！？我凭什么要为了你踏这条河！？”
“嫣儿，你在说什么？”寒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眼泪都快要溢出来了，贺嫣儿指着寒商大骂“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忍心让我去走这白薇赤水，你要是真的爱我这白薇赤水就应该是白色的，是纯净的！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立刻杀了施如芥！而不是让我在这里做什么鬼证明！”
“你就是想让我为你踏过这水让我的术法消失”贺嫣儿近乎有些疯狂“哈哈哈哈……如今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本就是死路一条，你还想让我受这样的屈辱！？这些日子我为你被孤立，被罚跪，被羞辱，我已经受够了！”
“我本就是为了无定派的千叶佛莲池来的”贺嫣儿发疯一般指着我“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将我哥哥困在浮生卷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呆这么久！？我在无定派什么都没得到，你却想要我为你踏着试情河？你别做梦了！我的后半辈子绝对不会去照顾一个残废的普通人！”
寒商听罢猛地吐出一口血，心痛不已泪水滑下脸颊震惊地盯着贺嫣儿“你若不爱我，为何要来招惹我……”
“你要不是施如芥的大徒弟”贺嫣儿嘲讽“我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不是……不是的”寒商伤心欲绝“你是骗我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这个……这个是你给我，你忘了吗？”
“哈哈哈哈哈……”贺嫣儿疯狂地笑“这簪子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为了救哥哥被施如芥用银簪刺伤，为了隐瞒身份，我当然要找一个替罪羊了，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珍藏的发簪，竟然是你师傅的！多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不是的……不是的”寒商语气有些卑微“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听到寒商说这话，我实在忍不了了“没出息的废物！你给我看清楚。这个女人究竟爱不爱你”说完我猛地将贺嫣儿推入试情河“啊……”她大叫起来。
大家屏住呼吸，而这白薇赤水没有任何变化，贺嫣儿收了声音，她只觉得水是凉的，她欣喜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是清的……是清的……”
她忙走了两步，抬头看向寒商又开始演起来“寒商，我是爱你的！你看到这水了吗？我是爱你的……”
众人都没有说话，贺嫣儿泼了一下水“我是真心的……”
“白薇赤水，动情之人走过百残花与水呈红色，颜色越艳丽，爱的越深。无情之人走过，花水皆不变色”沈霖叹息了一下看向寒商“寒商，你误会你师傅了”
寒商看向一旁冷然站立的师傅又望了望贺嫣儿低头看向自己刚摘的花朵自嘲地笑着流下了眼泪……
贺嫣儿听罢，恍然醒悟自己被我骗了，愤怒地指着我“什么！……是你！施如芥！你好狠的算计！”
“所以”我冷漠地看向她“你可以去死了”
我猛地抽出沈霖佩戴的刀刺入贺嫣儿的腹部，“不要！”寒商大喊，不知道他此刻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众人踏入白薇赤水中瞬间白薇赤水颜色红得如火，他接住贺嫣儿“嫣儿……”
贺嫣儿看向寒商开口“我……我被她骗了……”寒商伤心不已“嫣儿……嫣儿……”
“水红了……”贺嫣儿泪水滑下“水红了，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信我…”
“我相信你”寒商紧紧抱住她“我相信你”
贺嫣儿笑着看向施如芥“你……你输了，你输了”
“嫣儿……”寒商痛哭不止“嫣儿！”
此刻天空中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而下，我就这么站在白薇赤水旁看着寒商，沈霖忙变出一把伞为我撑着，寒商虚弱地抱起贺嫣儿目光冷然，从我身旁走了过去“你真的很残忍！”
听到这话，我眼中的冷漠瞬间散开了……就在这时天雷而下，我一把将沈霖推开一道天雷猛地打在我身上，我险些有些站不稳猛地吐出一口血。
“师傅！”
“师傅！”
“如芥”
寒商的脚步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后继续往前走去，我看向那背影在雨中渐行渐远，我知道寒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如贺嫣儿所言，我输了......
沈霖刚要过来，第二道天雷袭来，我猛地一挥衣袖“走开！”
“砰”地一声，第二天雷比第一道更加来势汹汹，我的鼻子开始出血了，视线有些模糊倒了下去，天空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明亮，一张俊颜出现在眼前，可却怎么也看不清。
耳畔响起了徒弟们和沈霖的声音“茹芥……茹芥……”
“师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