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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礁,盐风教堂。
一个苍老,饱经风霜的声音同另一个沉稳,雄厚的声音交谈着。
“格雷斯,这样做对我们都好,我们不会影响教会掌权的
“当初抛弃盐礁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那个雄厚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最终还是妥协。
“……我允许守夜人在这里设立据点,但除了你,其他成员都必须是本地人”
那个苍老的声音有些意外,但又很快觉得很合理。
“……可以,我接受这个条件,但那个角族医生必须加入我们
“不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医师的好苗子,他有多特殊你也应该明白,那可是——”
雄厚的嗓音不怒自威,缓慢的语气里自带威慑。
“闭嘴,弗兰克,我知道……我可以答应,但你也必须保证你们的成员都是主的信徒”
“……难不成我会让深蓝的认进来不成?”
——
灯塔下,驼背的角族弗兰克看着白礁他们离开。
弗兰克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尽管他明白,自己和格雷斯都一定会让他们加入的,这无关他们的个人意识。但他还是给了他们思考的机会,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权利了。
直到他们都已经进入盐礁镇内,离开了弗兰克的视线,他都不曾移步。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习惯性的拿了提灯,明明现在是白天,没有黑暗,很安全。
但他已经习惯了,而那群年轻人也马上将要习惯。想到这儿,他感到一阵恶寒。
突然,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那是他刚才恍惚间看到的人影。
他明白了,刚才那不是他的幻觉,他还没到那个地步,自己还能够胜任年轻人的老师。但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那群年轻人又能坚持多久?
弗兰克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想法,他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身材高挑,斗篷下暴露的皮肤白皙,是个女性。
“你也是外乡人?”
如果不是,她就不用等他们走了才来,而是跟他们一同在格雷斯的命令下过来就行。弗兰克心里这样猜到。他突然有些窃喜,自己的逻辑思维还没有丧失。
“是的”
那个女人的声音优柔而成熟,又带有一丝忧郁的气息。她接着说到。
“我也加入。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你们会需要我的”
弗兰克想到了格雷斯提出的条件,但他不在意,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可以,但……”
“教会不会发现的”
好,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
弗兰克举起提灯,诡异的淡黄色光芒从中发出。
“你的信仰是谁?”
那个女人愣了一愣,但似乎是想到弗兰克同样是外乡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万物之母的信徒,现在……算是神圣之光的浅信徒”
提灯的灯火晃了晃,但没有明显变化,似乎是表示没有问题。
但弗兰克明显有些震惊,随即,他自嘲的笑到。
“守好密,不要让格雷斯知道了”
那个女人点点头。
“看来,我们都一样”
——
白礁一行人回去时不像来时那么安静,他们从弗兰克的话中讨论着关于守夜人的事情。
他们认为,那所谓黑暗肯定不会只有疾病一种表现形式。而弗兰克的话明显在说,最近盐礁的一切异常都有可能是那黑暗带来的。
“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么?”
杰克依旧走在最前面,没有放下对弗兰克这个外乡人的戒心。
“是神父把我们派过来”
白礁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说明了这件事上神父的态度。
杰罗姆突然跑到了杰克的前面,队伍的最前列。他转过身,脸上还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带有几分天真的笑容。
“嘿,伙计们!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肯定要加入他们。
“弗兰克说盐礁正面临危险,而神父让我们跟过去听他讲这些
“这就说明这是主的旨意,他让我们加入守夜人保护盐礁,盐礁需要我们!”
杰克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好吧,我不相信那个外乡人。但我也会加入守夜人的”
爱丽丝应和着点点头。
杰罗姆期待着向青喙伸出手。
青喙没有接,但还是走到了杰罗姆的身旁。她把自己冷漠的眼神投向了白礁。
“白礁,你呢?”
白礁走在最后面,有些迟疑。
他的直觉警告着自己,这条路会很危险。他更愿意留在教堂,在那里救治病人。
“我……再想想,我得去跟神父在聊一聊”
众人没再多说什么,在镇子中心的广场分开了。
白礁从广场直接走进了对面的教堂。
他看见修女简正在安慰一个羽族女性。
那个女人留着一头泛蓝的黑色长发,面色憔悴。
白礁仔细一看,发现她是青喙的姐姐——青羽。
简看到白礁走了过来,拍了拍青羽的手让她安心一些。
“白礁,过来一下,她的症状和昨晚的那些人很像——肚子痛,头晕,体温偏低”
白礁没有怠慢,立刻把挎包放下抽出法杖,对青羽使用检查魔法。
白礁感到一股凉意,和昨晚一样的,如同被深渊凝视的感受。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思绪一动,将魔力凝聚至法杖尖端想要施法。
但旋即他又想到自己药水效果已经过去,无法再次使用那种能治愈这种无名疾病的法术。
“可恶!刚刚应该跟弗兰克先生再要几瓶药水的……不对,这种药水数量应该不多”他在心中懊悔到。
白礁皱了皱眉头,只好用止痛法术来缓解她的病痛。他转而看向简,这位经验老道的修女立刻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简压下心中的失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安抚着青羽,并趁她不注意瞪了白礁一眼。
白礁明白她让自己赶紧想办法。但他还需要去找神父询问关于守夜人的事情。
一番挣扎后,白礁决定先跟神父汇报一遍再回去找弗兰克。
但还没等他走出第一步,神父格雷斯·加斯帕那沉稳雄厚的声音便叫住了他。
“白礁,过来,我需要跟你说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