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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S的私人医院,更像是一栋专属于JS财阀的医疗度假村,这里的医生永远比病人多,他们永远笑容满面,比海底捞的服务员还要真诚,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在午夜时分的医院里要来一瓶香槟。
比起一床难求的公立医院,这里一整层只服务一个人。
李绅抱着陈珂最先到的医院,苏雨泽在谢南城说出了那句“我们结婚吧”之后就更加虚弱了,整个人得寸进尺的恨不得挂在谢南城的身上。
谢南城像是搀扶了一根被强行掰弯的电线杆子,好不容易拖拉着这根电线杆子到了医院,她招来了几个护士,想要把身边这位自称晕血的电线杆子给弄走,而且从护士们脸上雀跃的表情明显可以感受到她们迫不及待想要照顾苏雨泽的心情。
可是这人十指紧扣住她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需要我把手砍下来送你吗?”
“你怕痛吗?”
谢南城有种一拳头打在海绵上的感觉,只能无奈地仍由苏雨泽拉着上了电梯。
如果你有上帝视角,你将会看到属于他们细水长流的故事正在慢慢发生扭曲,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一段段牢不可破的关系上面打下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让每个人都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余生。
所以,当谢南城和苏雨泽十指相扣的走进陈珂的病房里时,从来都是钢铁质感不苟言笑的李绅出现了一丝少有的局促。
一个厚实且熟悉的背影将娇小的陈珂抱在了怀里,美女和野兽的画面冲击感像是一阵疾风让谢南城往前迈的步子收到了片刻的阻力,而身后苏雨泽如同寒流一般的冷气森森的语调让谢南城瞬间石化。
“爸——”
苏远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厚实的背影微微一震,像是一只偷腥的老猫被一心要给它做绝育的主人抓了个正着,放在陈珂肩头的手立马就松开了。
“想搂就搂着呗,不能播的画面都看过了,也不在乎你这点小情调。”
他看向陈珂的目光鄙夷得像是在看货架上过期的廉价打折商品,“我爸再过几年都能办六十大寿了,他骨质疏松得厉害,跟他老人家在床上活动筋骨的时候一定要本着敬老的原则,只要你服务到位,我可以在他消费的基础上多给你一些额外奖金,也算是我尽孝了。”
“苏雨泽,你嘴巴放干净些。”
谢南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尽管苏远山和陈珂的关系显而易见的让人产生各种桃色交易的联想,可她就是无法坐视不理陈珂被人肆意侮辱。
“你就是为这么个女人差点被人拿酒瓶子砸?你交朋友还真是不挑,老实说你还有多少这样的朋友,干脆一次性叫出来让我爸选选,也让你们的友谊更加无坚不摧。”
她低垂着眼眸,竖起身上所有倒刺,“你又好到哪里去呢?因为自己够脏,所以习惯了溅人一身污水吗?”
苏雨泽那双深不见底瞳孔中似在酝酿一场海啸,短暂的沉默后,海啸被刻意压制成了一抹如坠深渊的笑来,“嫌我脏还要嫁我,谢小姐,我很有理由怀疑你在美国是不是也做的这种生意,事先说好,我可不想要买一送二的服务。”
他的目光像是一道X光线,落在谢南城的小腹上,掷地有声的对说:“李绅,谢小姐的婚前检查一定要做仔细了。”
虽然病房里空调显示着极其让人舒适的温度,可在苏雨泽留下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冷漠背影后却像是一个被隐藏了冷气的冰窖。
苏远山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想说什么却被谢南城给抢先了,“苏伯伯,你能先出去一会儿吗?我想单独跟陈珂说会话。”
她说道“伯伯”两个字时故意加重了音,目光紧紧盯着陈珂,想要从她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丝懊悔的情绪,可惜……她无比镇定,甚至隐隐藏着兴奋和不能表露的欣喜。
“小珂是病人需要休息,你要有什么重话可以对我说。”
“没事的远山,你先出去吧。”
苏远山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迈着沧桑的步伐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被关上,谢南城像是审讯的狱警,没有任何苦口婆心的铺垫,也没有交心谈心的温存,她用刑讯式的口吻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靠着枕垫上,头上缠着的绷带隐隐透出一丝血渍,认真想了想,“再过一周可能就满三个月了吧。”
“我飞回溪川那天先去的苏家大院,你其实是知道的?”
“我跟远山没有什么秘密,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你要回来的事他一个月前就跟我说了。”
“所以我去找你那天,费尽心思的编出那些瞎话来不过是给你演了一场幼稚的戏码?跟苏远山在一起却仍然住在筒子楼里,为什么?”
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如同画纸上的湖泊,即使现实中狂风呼啸,画上的湖泊依旧展示着禁锢般的死寂。
陈珂在心里编织出的无数个可歌可泣的故事都在这样的目光中功亏一篑,面对这样的谢南城时,她就能深刻体会到白蛇传里小青面对白素贞时所有单打独斗时的骚动都会变成本能的乖巧,五百年的道行跟如来压在孙悟空身上的道行一样都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你知道苏远山其实不姓苏的,他姓徐,原名徐远山,后来入赘苏家才改了苏姓,苏雨泽他妈苏皖才是苏家真正的掌权人,虽然漂亮,但太过强势,苏远山被她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她死了,这才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自由,很多女人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折腾到他的床上,可最后也不过就是件明码标价的商品,只有无关情欲的怦然心动才能让男人死心塌地的珍藏,而对于苏远山这样的男人,住在筒子楼里摸爬滚打任人欺凌后依旧百折不挠的我,才能激起他心里熄灭多年的心动。”
谢南城深吸一口气,像是看了一部原以为能猜到结局的电影后突然迎来的反转,她看向陈珂的目光像是掺杂在碎钻里的玻璃碎片,透着一股讽刺的叹服,“所以你是想让一个每天都在服用各种延年益寿保健品的老人家重新悸动起来?你以为你是除颤仪吗?如果你爸还在的话,就算叫苏远山一声叔叔都不算过分的。”
“可是我爸死了呀,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说要是我嫁给苏远山以后带他去祭拜我爸的时,他该叫我爸什么呢?小陈吗?”
她坦然中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像是无数只淬了毒的蚂蚁爬遍了谢南城的全身,痒痒的让她想要去挠,可是她知道,一旦去挠,就算抓出了血丝来还止不住痒。
“苏远山不会娶你的,或者说他不敢娶你,苏雨泽和外婆就是挡在他面前连愚公都移不动的两座大山,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不用你出卖身体,我给你。”
陈珂整个身子微微一颤,谢南城的声音轻柔的像是爱抚一般,她总有办法用最温柔的语调打你最痛的巴掌,而陈珂的反击方式就是在自己脸上埋下一个钉子,再给她打一巴掌。
“我就喜欢这种出卖身体的自食其力,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施舍,拭目以待吧,或许当你在苏家大院看到我时,还得叫我一声妈了。”
她们曾拥有最牢不可破的友情,所以才能在彼此的软肋上刀刀命中,言语的刀锋轻易就能划开皮肉,看见灵魂深处肉眼可见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