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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乔知道魔女一般不会随便开玩笑，试想了一下珂赛特跟自己开玩笑的画面，德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样该有多荒诞。
一旁的珂赛特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尽管没听到说些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德乔似乎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与自己有关。
罢了，人类内心活动丰富也是常态，自己也管不到，只要不是想我的事就行。
“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
穿过那片纯白世界，呃，在他改造下显得不那么纯白的世界后，一转眼就落地到现在所处的空间中。
比起一开始的属性测试那个小房间倒是空阔不少，更加人性化的是，设计方貌似考虑到测试者一路走累了这个问题，还特地提供了五把造型各异的座椅，整齐地摆放在空间的尽头，不过是反着背对他们而放，有点类似综艺节目里评委的座位。
“这些椅子，就是测试内容。”珂赛特淡淡说道。
德乔扬起的嘴角渐渐平缓，微笑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谢谢你的解释，亲爱的魔女小姐，我更加疑惑了。
“我以为你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在这里摆几个椅子当做考题，是让我们解析椅子的结构，然后深入挖掘用处内涵，并以此写一篇不低于八百字的论文？”
德乔半开玩笑似的，一边说着一边着手观摩起它们。
看着德乔来回走动，在椅子表面敲敲打打，似乎真的在专心钻研测试内容。
珂赛特暗自叹息，不知情的人可能认为德乔在做样子，但珂赛特很清楚他并不是在装模作样，德乔是真的会说到做到，最好还是及时制止一下。
“你误会了，你应该知道，这次虚拟‘灾厄之地’测试名为幻象，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我们眼前的这些座椅。”
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确了，幻象只是幻象而已，不过是对另一位同族的浅层模仿而已，可能会骗住德乔还有来测试的人类，但终究瞒不过她的眼睛。
“这样吗。”
德乔似乎听进去了一些，手上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但双眼里的光芒越发明朗。
开玩笑，虚拟的幻象都能这么真实，这要是放在游戏制作里那该多惊艳。
德乔似乎更加起劲了，眼冒精光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而不单单是五把座椅，口中不时蹦出赞叹的话语。
看着这家伙对周围一切啧啧称奇的模样，珂赛特立刻陷入沉默当中，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选择默默地转身不去看他。
玩归玩闹归闹，德乔并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而是与珂赛特一起开始分析起第二项的测试内容。
“测试分为三项，第一项是学会接受，第二项则是关于职业途径的测试，设计者在第二项留下的测试内容，应该是让我们思考五条职业途径的相关问题。”
“另外，还有个涉及属性的问题，这关乎到能否通过第二项。”
说着，珂赛特便不再言语，而是站在原地侧目看着德乔。
德乔心想身为魔女还怪有礼貌的，目光温和地回以淡笑，“不用顾虑那么多，你问吧。”
得到同意后，珂赛特略微点头。
“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物理属性的。”
她并非一时兴起而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不经意间想起来物理这个属性有些微妙，不同于其他属性那么特征明显，物理更像是专属于人类造物的属性，与自己的侵蚀能最合不来，偶尔可能会发生属性不和的情况。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她认识的一位同样是物理属性的魔女那里，物理属性所带来的战斗力依旧无比孱弱，即使自己的那位好友是“物理”属性的始祖级强者。
论伤害与战斗力而言，相比起自己的侵蚀能，物理在五类属性当中算是比较弱的，如果德乔也加入了物理的属性行列，结果多半与那位差不多。
既然有合作关系，珂赛特觉得自己提醒一下也是应该的，暂时还不能失去这份稳定的工作。
“你问这个啊。”德乔正愁没人听一下自己的想法，珂赛特这一行为无异于瞌睡送来枕头。
德乔顺势靠坐到其中一个座椅上，右手握拳支撑起自己的脸，就这么注视着对方，目光平静。
“我以前听说过一句很能激励人的话，原本在知道自己归属于物理属性的时候，还不太满意，直到我想起那句话，忽然觉得就算是物理也能够接受了。”
“那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八个字，但其中蕴含的伟大无需多言。”
“什么？”
原本以为德乔是为了自我安慰才这么说的，这么看来竟然有新的理由，珂赛特难得被勾起一丝兴趣。
在她看来，人类对于力量的追求如无底洞般向来无止尽，何来轻易接受一说。
德乔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慢慢展开双臂，中气十足地说道：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这句话在这片空间反复回响，仿佛成为这里唯一的主旋律。
闻言，珂赛特不禁心生一丝疑惑，在脑海里迅速寻找了一番，不出意料也没有发现与之相关的知识。
“那是哪个宗教的教义？”
不对，太阳女神教的教义似乎也并没有提及这句话，很有可能是自创的。
“从字面上，我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说的这句听起来很奇怪的话，实质上与人类整体所追求的事物也相差不大，人类不满足于现有的那副受到限制的躯体，还有需要依靠外力的，孱弱的自身力量，于是便将主意打到机械与科技上来，希望借助于机械的力量来完成自身难以实现的梦想。
下一刻，德乔耳边忽然间安静了许多，珂赛特对他的话做出的评价一下子断了后续。
“嗯？不会吧，真被那句有点中二的话折服了？喂喂，珂赛特小姐，你还在吗？在的话过来拉我一把。”
“这椅子好像有问题，站不起来了，我说真的。”
周围依旧出奇地安静，刚才还在面前的珂赛特转眼间消失在原地一般，只留下空荡荡的空间，还有坐在座椅上的自己。
不久前还能活动自如，短短几秒后竟然如同被禁锢手脚一般无法动弹，情况变化得有点太突然了吧。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嗯嗯，不得不说，这句话说的真好！”
“作为一个自身属性是物理的人类，你还挺有理性思考的天赋的嘛。”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一连串的问题从耳边响起，夹杂着好奇和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