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条的郁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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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风大,操船十分不容易,大羽和王为在船上跑前跑后,几乎没有片刻停歇,一整天行船不停,几人都没机会登岛。唯一的收获是言姐在海面发现一只密封塑料罐子,打捞上来里面有十几只条状包装的咖啡,言姐和郁莱很开心,王为和大羽却不感冒,get不到这东西有什么好的。

夜晚来临前,渔船仍未能驶出群岛范围,众人无奈只好选择一处水流平缓的浅水区停船。今夜仍是要继续值班,言姐最先,然后是郁莱、大羽、王为。

后半夜三点左右王为醒来,替换大羽,两人简单交流几句大羽到船尾去休息。

入眼满目漆黑,王为坐在船头习惯性的回忆这几天的经历。

自从和郁莱和媛媛结伴后船行确实快了很多,几人的节奏都被郁莱带着走,这两个晚上郁莱强烈要求值夜却不肯给出解释,如果只是幸存者要抢船,用不着这样紧张。乌漆嘛黑的来抢船!?双方敌友不分,那画面想想就好笑。是在担心她的对头找过来?可能性很大,而且这对头恐怕不是一般人。

王为有心帮助郁莱进行危险预知,提前找出‘危险源’,但心里非常犹豫。

犹豫的原因有二,一是对‘祂’的态度,王为已经有所转变,‘祂’在自己与郁莱碰面的前一晚给了积极的预示,王为不想以后与‘祂’的相处都是逼迫的形式,姑且认为‘祂’有人格。所以这次是主动求‘祂’,求人一直是王为的弱项,这就很尴尬。第二个犹豫的原因是如果成功了,郁莱会做什么应对?为免连累众人她选择离开怎么办?王为不想郁莱离开。如果郁莱选择与对头硬碰硬,她不敌对方,吃了大亏呢?王为更不想见到。

王为矛盾的性格又出来了,迟迟拿不定主意。

幽静的夜晚只有浪花轻拍船身的叮咚声,慢慢的,王为的思绪平静了下来,试试吧,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王为闭眼放松,排除外界的干扰,试图进入传说中的‘冥想’境界。

很快,水声渐不可闻,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空间中再有画面时,呈现在王为视野的是三维立体的水墨光影。山是浓淡相宜的水墨线条,水是起伏流动的光影,没有缤纷的颜色,但依然非常清晰。王为很快‘看’到了自己身下的渔船,接着心随意动,画面随之远去缩小,整个牙山群岛都进入了画面。

王为知道自己要找的‘危险源’就在这个画面里,具体在哪里?

王为这个念头刚起,画面左下方一个岛屿迅速放大,这个岛不大,但山势异常高耸。画面定格后,能清楚的看到有八个身影矗立在岸边一个巨大的火堆旁,火焰跳动清晰可见,而这八人统一面向海面,几乎一动不动。

顺着八人目光的方向,王为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发现,直到画面再次拉近,海面上出现一艘船。纯金属的船身上喷有《渔政》的字样,船的长度与王为的渔船相近。船首甲板站着三个人,驾驶舱里有两人。王为无法看清船上人的样貌,但最前方一人看体型可以分辨出是个女人,个子很高的女人。

王为几乎可以确认这女人就是郁莱所说的对头。当王为想退出冥想的空间时,渔政船左侧海面一处光影突然变暗,一只巨大的背鳍突出水面,,,是虎鲸!王为曾见过的那头虎鲸!

王为一惊,画面瞬间消散。

长出一口气后,王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虎鲸极限体型是10米,这一头正是接近10米,百分百是之前自己遭遇的那头。它与渔政船伴游,那一定是与船上的人是一起的。这些家伙要与岛上的人汇合,必须马上告诉郁莱。

如今郁莱正在媛媛的帐篷里休息,王为轻手轻脚的来到帐篷边,压低声音呼唤,“郁莱,郁莱~”

帐篷“哗~”的一声被拉开,郁莱探出半个身子,“小声点,有事?”

此时天色未亮,但水面已经有微光,郁莱只穿一件文胸,画面视觉冲击太强,王为瞬间有点恍惚,

“…虎鲸,我看到了虎鲸。”

郁莱声音立时升高,“在哪里?”说着探头四顾。

王为怕郁莱再次一惊一乍的,赶忙先说重点,“在西南方向,与这里隔两座岛有一个特别高耸的小岛,海面上有一艘渔政船正驶向小岛,船上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个高个子女人。那头虎鲸在船左侧伴游,像是在引路。岛上有八个人点着篝火迎接。”

郁莱抿嘴咬牙,“这该死的畜生!”说完直接钻出了帐篷,“你们在这里等我,照顾好媛媛,两个小时后我不回来你们就出发,启动螺旋桨,直接向西开,越快越好,不用等我。”

郁莱正要跳水,王为赶紧阻拦,“等~等,…”

“等什么,说话,磨磨唧唧的。”

“你把上衣穿好。”

郁莱身形一顿,随即转回帐篷,再出来时已经衣着完整,“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说完脚尖轻点跳入水中,入水无声。

这郁莱真是个急性子,还这么的,,,大条。

怎么办?要不要去帮她?以自己的游泳速度,两个小时根本就游不到那个岛,赶不及。要不要叫言姐他们起来?一起开船去支援?虽然违背了郁莱的嘱咐,但不做点什么王为心里不舒服。

王为正在犹豫,言姐的帐篷那里传来声音,“大为,我听到声音,是不是有状况?”

王为索性把大羽也叫起来,一起商量吧。王为仔细讲了刚才的情况,只略去了郁莱大条的穿着。

还没等言姐表态,大羽脖子一梗,先发话了,“这个郁莱也太莽撞了,就这样直接找上去了?那我们这两天小心翼翼东藏西躲的干什么?!胡闹!”郁莱不在,大羽的表现非常硬气。

言姐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落寞,“我本以为郁莱的能力就够逆天的了,如今看来你的能力才是逆天,隔着几公里,你竟然能如此清楚的了解到对方的情况,这不是‘第六感’能解释的了。大为,你记着,以后到了西部一定要低调,知道吗?”

王为没想到言姐突然说到自己的事,“…好的言姐,我知道了。”

言姐随即转头盯着大羽,大羽怒目回瞪,“不用看我,除了咱们这三个人,打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出去。”

王为没想到此时大羽的话一语成谶,未来的某一天大羽会因此丢了性命。

“言姐,我们就在这里等么?不去帮郁莱?”王为此时在意的是这个。

言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我们就在这里等,郁莱最在意的是媛媛,我们以照顾媛媛为第一考量,这个错不了。冒然前去很可能会拖累了她。”

……

事已议定,天色已微亮。

9月17日,晴,无风无浪。

言姐哄着媛媛洗漱,说莱莱姐去海里给媛媛抓鱼去了。大羽在驾驶舱检查发动机油量。

王为站在船头观察水面,等待郁莱回转,或者说是等待言姐发话入水解锚绳。王为知道媛媛不是这么好骗的,万一郁莱没有及时回来,如何和她解释几人先行动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来到了5:50,既定的出发时间。天色放亮,郁莱仍不见踪影。王为与大羽频繁的交换眼色,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言姐,言姐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偷偷背手展开大拇指和小拇指,做出个‘六’的示意。也就是说,再等十分钟,六点整出发。

久等不见郁莱回返,王为在船头开始焦躁,郁莱出事了?耽搁了?郁莱现在具体怎么样了?慢慢的,王为再无法保持冷静,准备逼迫‘祂’给出预示。就在这时,一副画面浮现在眼前,与先前类似的水墨光影图像,图像清楚的显示出在水道西出口的岔路中,郁莱悬浮在水下一动不动。

王为一惊,不由多想,立即戴上潜水镜,“有郁莱的位置了,我去解锚绳,等我上来就出发。”

很快,王为回返,“开船,前面岔路走向南的水道。”

此时,言姐已经启动螺旋桨,王为潜水镜也不摘下,焦急的看向郁莱所在的方向,虽然此时山体遮挡了视线。

大羽对王为的能力从不怀疑,此刻焦急的问道,“看到郁莱了?她怎么样?”

“昏迷了,在海里。附近没看到其他人。”

渔船以最快的速度驶入岔路,又航行了约300米,王为已经准确的感应到郁莱的位置,“言姐停船,我去救人。”

发动机一停,王为等不及船身减速就立刻跳进水中。此时水下能见度尚可,王为很快发现了郁莱,距离王为的入水点只有二十几米。

王为迅速游近,郁莱此时的状态非常奇怪,整个人悬浮在水中,身体是婷婷站立的,长长的发丝自发的飘荡好似有生命一般。王为早知道郁莱身上有奇异,这一幕又与曾经梦中的景象相似,否则必然被这一幕吓到。王为游到郁莱身侧,伸手搂向郁莱的腰肢,奇妙的是,当王为手搭到郁莱时,发丝不再飞舞。此时才能看清郁莱的表情,郁莱双眼紧闭,面容平静,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王为搂着郁莱一边迅速的向上游一边观察郁莱的表情,这丫头看着没伤,不会是恶作剧吧?尤其是她右手上还紧抓着一只潜水镜和一只头灯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