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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城外树林中。
“咦，伤成这样还活着？”
一个男子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黎雪。
她空洞的双眼望着天空，眼睛周围净是撕裂的伤痕，胸口处是一片早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身下的土地也同样被染红。
依照男子的推断，她至少已经“死亡”两天了，却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仍有着不易察觉的呼吸。
“正好，试试最近的研究成果。”
他从衣服里拿出小瓶，从中取出一粒散发着异香的丹药送入了她的口中，随后又拿出水让她服下。
“能不能活，就看你造化了。”
他把黎雪背起来，离开了这片带血的树林。
……
“我是成仙了吗？”
荒谬的想法在黎雪的心中浮现。
“怎么死了也什么都看不到……”她嘀咕着，并没有一丝愤怒。
在死前的那一刻，黎雪终于感受到了解脱的意味，对于师姐疯狂的举动，她的心中怎么也恨不起来，一切都结束了……
反倒有些释然。
下一刻，她的身体有了知觉，这才明白自己还活着。
听力出众的她，仅在片刻间就察觉到房间中还有一人，她扭过头看向了那人的位置，“您是救我的人吗？”
宋圣看着蒙起双眼的女子有些说不出话，这样的情况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看来我的研究成果是对的，不过眼睛居然没有恢复过来，可惜了。”他的话语间无不显露着失望，当着她的面就说了出来。
“我猜你的眼睛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故了，应当不是你出事那几天才瞎的吧。”
宋圣的语气平淡，像是医生询问病人一样。
“是的，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黎雪慢慢地伸手摸了摸伤痕，长出了一口气，她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看来长生丹还有改进的空间。”
宋圣自言自语着。
黎雪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并没有匕首的存在。
“我叫宋圣，在朝中为陛下做事。你不需要知道别的事情，只需要知道以后为我卖命就对了。”
“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做点什么。”
宋圣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呢，怎么称呼？”
“黎雪。”
“知道了，刚醒来吃点东西吧，感觉身体哪里有异样就告诉我，我做个记录。”宋圣随意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随后，他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发现黎雪下了床跟在他的身后。
宋圣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也不多说，便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大人不用担心，我可以‘看’得到。”
不，准确来说，是可以听得到。
话音刚落，黎雪就感受到宋圣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独自一人往楼下走去。
“那就好，我还以为需要我来照顾你，自己来吧。”
黎雪微微侧过头，听着宋圣下楼的声音，一副旋转楼梯的大致图像浮现在脑海中。
随后便跟着他下楼。
一边下楼，黎雪一边在心中思索着今后的日子。
……
宋圣坐在装饰豪华的餐厅里，一张方桌上摆满了食物，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胃口大开。
他优雅地在脖子上系好餐巾，为避免污渍溅到衣服上，一边递给黎雪一份，“这是餐巾，需要我为你系吗？”
黎雪接过手，将它展开，平时和大家一起吃饭倒是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看见黎雪笨手笨脚的模样，宋圣叹了口气，站到她的身后，拿过餐巾为她系好。
吃饭过程中，宋圣发现她总是微微偏头的样子，而后便动筷，几乎是在他夹菜过后才动手。
宋圣一手撑着头，故意在没有餐盘的桌子上用筷子‘哚’了一下。
随后就看到黎雪举在空中的手微微一滞，又朝着宋圣“夹菜”的地方伸出筷子。
不出意外，黎雪夹了个空，筷子戳在了桌子上。
黎雪旋即释然一笑，不把宋圣的小玩笑放在心上。
宋圣见她不说话，也不自找没趣，“明天之前把各方面的感受都如实告诉我，别留有什么后遗症。”
“据我所知，这长生丹目前还有着严重的副作用。”
宋圣看了看她发白的头发顿了顿，“消耗生命力加速身体的自愈程度，也就是说你应该只有几年的时间了。”
黎雪轻声言语，“我明白的大人，我不在乎的。”
她默不作声，低头吃着从前没有吃过的食物。
宋圣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这里，“我去休息了。”
“嗯。”
黎雪在餐桌上一个人吃着，脑海中不断地猜想着这盘菜的颜色会是什么，红色吗？这个蔬菜应该是绿色的吧。
对了，红色，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像有些忘掉了……
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直到筷子戳在餐盘上发出声响，她才意识到居然已经把菜吃完了。
吃饱喝足，黎雪将盘子收拾好，走向房间休息。
……
第二天早晨，宋圣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一切后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黎雪。
她一动不动双手摆放在腿上，歪着头看向窗外，阳光正洒在她的脸上。黎雪听到了宋圣的动静便转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早上好，大人。”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柔，让人感到怜惜，但宋圣不在意。毕竟研制长生丹的过程有多血腥，他心知肚明。见得多了，他的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冷血起来。
“嗯。”
“说说吧，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