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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很舒服,耳机里放的是余佳运的《九月底》。
这是一首原絮很喜欢的歌,她走在路上,余佳运的声音和今天的风一样舒服。
手中正拿着要去送的信,走在街上哼哼着调子,正要经过去邮局的必经之路,青木园,原絮放慢了脚步,朝着公园中心看去。
青木园的中心是个露天的篮球场,篮球场旁边有个网,是打羽毛球的地方。
篮球场有几个眼熟的少年正在运着球,但没有原絮想见的人,原絮刚叹了口气,迎面却走来心心念念的少年。
青木园两边的柏树长的高大,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柏树叶洒向地面,洒向少年笑意满满的脸上,形成了丁达尔效应,一时之间,原絮心里疯狂感叹上天给她的缘分,又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这阳光衬着少年太耀眼,还是该说少年此时的模样比阳光还要热烈。
原絮纵使心脏怦怦直跳,面上却不显半分,继续哼着九月底的调子走过去,少年肩上背着羽毛球拍,原絮心里了然,今天他要打羽毛球。
少年经过她身旁,清脆的声音随着九月底的风丝丝溜入袁絮的耳中。或许是因为耳机里的声音不大,又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明明少年的声音并不大,原絮却听的一清二楚。
“九月底,小姑娘唱的还挺好听。”
姜豁笑着经过,一句话让原絮瞪大了双眼,心脏好像要震裂胸腔,她匆忙将口袋里的手机声音调小直至没有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没有幻听。
姜豁身边的兄弟笑骂:“你到底是觉得小姑娘好看还是真觉得小姑娘唱歌好听?”
姜豁挥挥手,“去去去,谁和你一样天天就喜欢盯着姑娘脸看……”
少年们玩笑的声音渐弱,原絮把手机的声音调大,耳机里刚好放到九月底的最后几句:
“…
我还在原地
等你你你你你”
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跳,一直到邮局把给月姐的信送了出去,原絮还是开心的不行,嘴角的笑意没有下来过。
你也算夸了我,也算注意到我了是吗,姜豁。
九月底的溪城依旧还有些燥热,虽然中秋已过,但最多也不过早晚披肩外套的温度。
送完信回去的路上,原絮一只耳朵戴着耳机,这时耳机里在播的是一首韩文歌,EXO的moonlight。
“触摸不到的你无法拥在臂弯里
即使闭上眼睛再也梦不到的神秘
……”
一只耳朵里是喜欢的歌,另一只耳朵里是喜欢的少年爽朗的声音。
“把拍给我,让我给你们秀一手。”
姜豁上场压着对面打,连着两次扣球都让对面的卷发少年防不胜防。
“行不行啊?”
姜豁挥着拍子,卷发少年一边捡球一边指着姜豁这边的另一个男生——也就是刚刚和姜豁一起背着球拍和袁絮打了个照面的男生——卷发少年有些气急的说:
“你们犯规,还带这样欺负人的,姜豁简直是魔鬼!!”
“没办法,谁让你欺负我在先,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姜豁的亲亲宝贝小可爱啊?”
原絮有一瞬间愣神。
小卷毛气的砸球,拿拍指着姜豁问道:“姜豁!!!你看他!!!”
“姜豁,小豁豁~你说是不是嘛!”
姜豁拿着拍走到球场旁,用球拍往地上的球一挑,挥拍拍球,小卷毛立刻上前接球。
只听姜豁的声音带着笑意贱.嗖嗖的回答到:
“啊,是,哥帮亲亲宝贝小可爱报仇。”
原絮刚被姜豁发球的动作帅到,就被这句话拉了回来,她实在是忍不住,转头到另一边笑,少年的声音在喧闹的青木园里并没有被掩盖,原絮能够清楚的分辨他们的声音。
因为这一整个暑假,原絮都在青木园里看他们打球,人多的时候她就会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些少年打球,他们经常是下午来,有时候晚上来,现在开学了就周六下午来。
但有时候天气不好或许又是其他的原因,姜豁来的次数没有其他几个男生次数多。
反正人多,他们也不会注意到她,原絮很喜欢在盛夏的傍晚吹着青木园的风看着心动的少年在球场上肆意散发魅力。
那个少年便是姜豁。
夏日的烈阳比不过他耀眼。
“三班的原絮在不在?”
少年的声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原絮朝着班门口望去,只见姜豁双手抱胸,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在门口喊着原絮的名字。
原絮大概会记一辈子,那个晚自习,带着凉意的风吹的少年的头发不安分的往额上飘,露出少年稚嫩但却完美的五官。
“我靠,姜豁,嘘.嘘你咋和他认识?”
徐雨茜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原絮,曾泽顺势把薯片抢走,徐雨茜无语的回头去抢薯片,原絮看着班里同学吃瓜般的表情,她看着门口的少年,少年似乎也从其他同学的反应猜出她就是原絮,直勾勾的看着她。
原絮被少年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原絮把姜豁这个人的样子和名字对上。
“同学,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絮看着少年大大方方的样子,想也知道少年是找自己有啥正事。
姜豁从口袋拿出那本原絮眼熟的小册子,还有三四根棒棒糖,递到原絮面前。
“喏,你东西落我这里了。”
原絮接过,一下子还是没想起自己马大哈把英语单词小册落人家桌洞的事情,翻开封面看见自己画的恐龙,确定那是自己的单词小册,但她记得没放糖啊???
刚想喊住姜豁把糖还回去,却发现少年早就一溜烟的抱着篮球往球场跑了。
“诶……”
原絮急忙喊,但是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知道他叫姜豁,就没好意思喊出姜豁的名字,但那句诶又不足以拽住少年奔向球场的脚步。
原絮只好作罢,回到位置上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徐雨茜和曾泽。
“你们说怎么办?”
原絮苦瓜脸。
“好办好办,小爷我也要去打球,我和姜豁认识,到时候帮你问问就好了。”
“你整天小爷小爷的,装什么啊?把薯片还我!”
“就不就不,我帮你解决薯片,那是为了防止你的脸真的变得跟松鼠一样,你还不得好好谢谢小爷?”
徐雨茜听此站起来佯装要去打曾泽,曾泽嬉皮笑脸的抬胳膊挡。
原絮看着曾泽要走了,赶紧追上,把那几根棒棒糖塞到曾泽手里:“帮我还他。”
曾泽挥挥手,拿着那几根棒棒糖跑出班门口还不忘回头对着徐雨茜做鬼脸。
徐雨茜翻了个白眼,从抽屉拿出一包面包,递到原絮面前:
“别理zz,吃!”
原絮毫不客气撕了一小半,她看着眼前的女孩鼓鼓的脸,不免有些想笑,还真挺像松鼠的。
那天晚自习是物理晚自习,趁着上课还有五六分钟,曾泽满头大汗的回到位置上,那时已经开始有秋的凉意了,但是曾泽刚打完球,只穿了一件短袖。
“糖也不是姜豁的,估计是哪个喜欢他的小姑娘想送给他被他当成是你落他抽屉的了。”
曾泽抽了几张徐雨茜桌上的纸巾擦汗,一边从脱下来的外套里摸出那几根棒棒糖,递给原絮。
“他说女孩子都更喜欢吃糖,给你吃了。”
原絮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敢接。
“可这也是别的女生给姜豁的,我吃会不会不太好?”
“几根糖而已,别不好意思,你不吃给小松鼠了?”
徐雨茜闻言两眼放光。
最后四根糖原絮手里拿到了两根,一根葡萄味的一根白桃味的。
“不过我没有在单词册上写名字,他怎么知道是我的?”
原絮问出自己的疑问,她的单词册封面只画了一个小恐龙,并没有写班级姓名。
“嘘.嘘你傻啊,当然是因为他位置上贴着你的座位号和名字呀。”
徐雨茜的解释让原絮恍然大悟,后来细细想想,让姜豁看见自己画的那么丑的小恐龙,多少有些丢脸了。
自那之后,原絮发现碰见姜豁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来学校的路上,放学的时候路过的球场,初三代表发言,又或者是排名榜上鲜艳的他的名字。
姜豁成绩很好,年级前十没怎么掉出来过。
或许这就奠定了之后原絮喜欢上姜豁的结果吧,有了这些关注,坠入一场无人知晓的暗恋只需要一步。
而那一步,则发生在初三那年的运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