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袍加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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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新得嫡长孙,从上到下都是一副欢喜模样,李恒自是又开一席。

这下大宴七天,不拘哪里来的,上桌吃了走人便是,数千流民宴后每家又分了些冻猪肉。

这下整个武威无一人不侧目,李宅院外每日人来人往,气氛火热的不像冬日。

只是累得李渊昭飞了十多趟郡城,这储物袋装货也嫌太少!

席面最后一日,李恒一身黑色甲胄,胸甲、兜鍪、披膊、裙甲、战靴俱全,手持一柄百炼钢刀,骑着大马行至高处。

手中握着缰绳一拽,座下马儿驻足人立,让在场的县中老人都想起了他十九岁回武威时的凶厉模样。

李恒秀了波马术,待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家身上,便看向一众流民缓缓开口:

“此次北方又生胡乱,众兄弟姊妹流离失所,我见之甚哀,只因二十七载前,我也是从北边逃难而来,我等小民,所求不就是能安稳度日么?

然则自助者方得天助,待来年开春,我愿尽出家中土地,以助各位弟兄姊妹耕作之用,所产粮草,我家分文不取,惟愿你等听我号令,虎豹来时能立于身后,与我一同迎战!”

一众难民背井离乡,流亡此间,其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又被李家施恩多日,哪听得什么土地耕种、分文不取的字眼,当下俱皆磕头不止,山呼“恩主”。

李恒下马弃刀,走入流民人群中,左抱右扶,好一阵众人才止了呼声。

李恒回到马上,另一面武威县众人正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一道佝偻着的身影却挤开人群。

正是那上一次吃席的别扭老头,一手指着李恒嘶哑着嗓子开口道:

“众位父老乡亲,老倌有一言不吐不快,他李恒来武威已有二十七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无仗势欺人之事,也无鱼肉乡里之举,唯保境安民,安靖地方。

在场众人,哪个不要道声谢啊?我看呐,索性让他把武威县的大权也拿在手中,大伙一起帮衬着,也好在这乱世中求个安稳。”

见众人一阵点头,李恒心中稍感意外,只是现下人心可用,他便顺势开口:

“众人信我,愿委我重任,我深感惶恐,只是乱世在即,为保乡土,我自当仁不让。

我李恒于此立誓:众不负我,我亦不负众人,胡人要来祸乱武威,当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下“县主”的呼声又久久不绝的响了起来...

不提李恒被意外的“黄袍加身”,李渊昭终于得了空研究那《身炼气兵术》。

这法门乃是讲收摄天地灵气,以兵器为炉,神识为火,半载时间锻造一柄气兵胚胎。

放出对敌,神念所至皆是念动即发,气兵无形,更能千变万化,具有全地形环境全天候作战的功能。

李渊昭读来只觉真是雪中送炭,现下兵器坐骑都有了,只是缺个平日里护身的甲胄,这剑十七真是个心细的人物,让李渊昭也享受了一番孙大圣的待遇。

只这法门名字取得不甚大气,李渊昭翻到作者一行,却是乐了,也是个姓李的前辈,心中不由促狭地想到:

“以这前辈的起名水准,怕不是看见个有着黑色纹路的瓶子,就要叫玄纹瓶了。”

这气兵术练来简单,只难在取气和平日养炼两点。

灵气这点李渊昭已有了想法,正是用自家突破练气所用的重渊水来炼,此气聚散由心,凝为一滴便重逾高山,散之可化湖泊江河,更能发挥这法门特性。

往后二十年间,李渊昭在北玄门内都能说是予取予求,劫难现下也是一道护身符,猪也得养肥了才能上桌,现下有薅羊毛的资本,不得好好利用?

养炼却难在耗费时间颇长,所需灵气耗用也多,炼成胚胎需半载,炼第一重变化也是相同时间,往后养炼后续变化所用,却是成倍增长。

李渊昭设想回宗后先炼一套甲胄,其余变化留待日后,这也是无奈之举,纵然他筑基只在十载之内,但不习步法、瞳术、法术,只会是个偏科筑基。

对上北玄门这类紫府宗门的筑基巅峰,只怕和练气小修没甚区别,是以余下的二十多年,精打细算下还嫌不够充裕。

当下气兵术也没法练,李渊昭还得等水府那边的消息,只能取出“天渊”在院内打熬身躯。

渊麟血脉除却【合麟体】这个大杀器,并无展现其余神异,只是他有感自身气力每日见长,就连身高都快突破七尺,这种力量充盈的感觉让他沉醉。

时光飞逝间,又是两月过去,天时渐暖,李家已实控武威全境,加上流民治下人口将将突破万户,三万余人在田间地头翻地起垄,为种下今年的粮食挥洒汗水。

县城北面新建了一处军营,李恒招募了五百余壮汉每日都于营内校场操练,李家开出一日两餐饱饭、三日一顿荤腥的待遇,就引得一众青壮纷纷来投。

只是为了不误春耕,仅取了五百余人作为脱产士兵,李恒也很没有新意的将这群士兵命名为“武威营”。

李恒初掌大权,春耕、练兵等一应事务千头万绪,便把府内权职交给长子李定北,既是少些负担,也是存了培养继承人之意。

李定北却不见喜意,府中事务皆有定例,无须过多看顾。

他只是见着李渊昭脸上愁绪渐多,有心相询,却只怕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复又想到自己身为大哥,终于是找到自己二弟问了。

李渊昭近日也是纠结,本想等剑十七来了李府,再将自己的忧虑和盘托出,不想自家大哥心思如此细腻,自嘲说道:

“我还以为我已经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了呢?”

大哥却正色回说:

“父亲近日忙于县中事务,母亲仍把你当做孩子,家中其余人见了你都觉得畏惧。

只有我这个闲杂人等,才有闲暇来揣摩你的心事...小弟,不论何事,我家总要一起面对。”

李渊昭叹了一声,将宗门赐法之事缓缓说出,只是隐去了法种的存在,最后道:

“我虽踏上仙途,看似逍遥天地间,实则已是身临险境,一步踏错,我都将万劫不复。

虽搭上了水府的这条线,我李家不至有灭绝之灾,但水府背后的龙属仍不知是何态度。

我洗干抹净自入其口却还好说,若侥幸逃出生天,只怕那紫府哪天就破开太虚,站在这李府空中,一击就将这武威连带着都抹去...”

李定北听完已是紧握着双拳,两只眼睛瞪得通红:

“为何要你...要你去修那同参仙基,他们可是仙人啊,仙人也要吃人的么,这是个什么世道?”

他最爱护的兄弟被他最向往的仙人当做食材来圈养,如此骇然的事实直欲令他发狂。

李渊昭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待李定北平复了情绪,却又坚定的对自家二弟说道:

“大哥无能,帮不到你什么,只好替你看顾家中,你不必有后顾之忧。不论如何,我家从不坐以待毙,也做不出拿自家兄弟去挡灾的事来。

“你只管去斗、去争,最好让那仙人也尝尝流血的滋味!”

指尖刺破了掌心,血流不止,李定北反而觉得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