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爱永恒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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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匆匆,姜温渔回来那天,距苦荷项目施工结束已经半月。

江迢接到梁施闻的电话时,有些意外。

在得知此番电话目的,不禁感叹缘分。

梁施闻说,“小江,藏馆设计的效果我很满意,下周末是我的展馆开放日,我想邀请你来看看。”

江迢受宠若惊。

作为实习期新人,由于并不熟悉,在设计定稿之后,江迢几乎没有参与施工。

只有在投影雕塑施工时,通过苏文莱的转发,江迢潦草看到了最终效果。

“我很期待,梁先生,谢谢您的邀请。”隔着屏幕,江迢和梁施闻客套。

等到了展馆门票送来,她才犯了难。

“姜姜姐?”

趁着午休,江迢敲开总监办公室的玻璃门,蹑手蹑脚进去,才暴露本性地贴了贴姜温渔。

“怎么了?”姜温渔放下鼠标,侧头看她。

“姜姜姐,你下周有空吗?”

江迢自知江辄黏女朋友,但又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希望姜温渔有空,因为她只有两张票。

“怎么了,是想去梁先生的展馆开放日吗?”

姜温渔一语中的,看着半蹲撒娇的少女,只觉得心里一片绵软。

“嗯!”江迢一听,觉得有戏,赶紧顺杆爬,“姜姜姐,你最好了,你会陪我去的吧。”

“姜姜姐———”

谁知姜温渔推着少女的脸,缓缓把手臂抽出,愧疚道,“迢迢,我和你哥下周约好了,要不……你找危阑?”

江迢刚要哭唧唧地撒泼打滚,听到林危阑的名字后,瞬间停下来动作。

加之半月前的那场梦,让她更加难以面对林危阑了。

“谁要他陪!”江迢起身,故作骄矜,“我又不是没人陪,为什么要他,不说了姜姜姐,我出去了。”

话落,江迢迈着坚定地步伐,快速溜出办公室,颇有几分被戳到痛处的落荒而逃。

姜温渔嘴角微微勾起,把手机屏幕翻转,上面赫然是江辄的聊天记录。

“危阑下周想约小迢,阿鱼,我也想和你约会。”

“多大人了,比这个。”

姜温渔不懂男人的好胜心,只觉得可爱,心情很好地和江大总裁发消息。

不过,他们确实年龄不小了。

收到消息的江辄略一愣神,立刻回她,“阿鱼是觉得,该结婚了?”

“我可没说。”姜温渔不再看江辄发来的消息,又全身心投入工作,留下那头的江辄独自畅想。

话说这边,江迢给傅函发了个消息。

“傅函哥,你下周末有空吗?”

对面很快回了个问号,江迢直截了当地道明,“能陪我去看个展吗,里面有一个part是我设计的哦!”

“苦荷?”傅函心虚地抬头。

办公座椅上的男人还在处理工作,感受到目光后也不抬头。

“看什么,爱上我了?”林危阑对这人的不请自来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继续忙手头的事情。

“滚啊。”

傅函笑骂,低头去回江迢,“我和梁施闻的侄子有点过节,抱歉。”

江迢虽然奇怪,梁先生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子,但依旧尊重。

“好吧,那我找别的朋友吧。”发出去之后,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妥,补了句,“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嗯,不差他这一个!

显然,墨菲定律果然是生活的尽头。

半个小时的询问,周围人都没有空,甚至连宿舍那几个都有事要出去!

总不能还找林危阑吧!这可太尴尬啦!

江迢偷偷握紧手机,被路过的苏文莱一眼抓住,“小江啊,上班不要偷玩手机啊。”

旋即,她自己拿出手机晃晃,戏谑道,“我们都是正大光明地玩。”

“瞧把你吓得。”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江迢看着苏文莱远去的背影,有一种被调戏的无力感。

恰好这时林危阑发来消息,预约她下周末的时间,江迢眨眼,觉得时间未免太巧。

“去哪里啊……”

她最终还是屈服,毕竟对一个好动的人来说,孤独的周末是毫无乐趣的。

林危阑心知今早上发的消息起效,于是乘胜追击,“保密。”

“好吧……”

江迢本想把展馆一事拿出来和他商量,可听林危阑的语气,就知道他有计划。

思忖片刻,江迢还是先挂了电话。

下午的工作不轻松,江迢不得不收了手机专心工作。

姜温渔坐在办公室里,偷偷拍下两张照,对面那人回得也快。

展馆开放日那天,江迢还是舍不得地把门票夹进包里。

———说不定呢,行程没有这么满。

“去哪里啊。”

江迢坐在副驾上,难得没和林危阑呛声。

林危阑别过头,倾身靠近,江迢看着放大的脸急忙推了一把,“干嘛!”

“系安全带,怎么出来玩还不开心?”

把安全带抽出来扣好,林危阑停住,直直地看她。

少女慌乱低头,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没有。”

林危阑若有所思地坐回去,手指敲敲方向盘,没再说话。

江迢松口气,歪在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树影斑驳,分辨不出目的地。

因为无聊,再者为了不去想心里的事,江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入门略有些熟悉。

“这是……?”

“苦荷项目已经结束了,带你来看看你的作品。”

林危阑替江迢解开安全带,指尖的触碰传来一丝凉意,江迢赶紧收回手。

悄悄蜷缩手指,少女刻意掩盖掉身体接触的不自然。

林危阑触及冰凉,从后座拎了件衬衫,先下了车。

“走吧,进去看看。”

男人背光而立,江迢抬头恰好和垂眸的林危阑目光相遇,她轻推了一把男人,“堵在门口,我怎么出去嘛。”

林危阑顺势让开,笑意盈盈看她红着耳根下来。

展馆陈列的作品都是有关梁施闻的妻子,夏荷。

“梁先生说,他的妻子太苦,苦了一辈子的夏荷应该被记住,至少有一处回来的居所。”

江迢跟在林危阑身侧,小声念叨,就像在讲解。

林危阑也煞有其事地点头,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诚然,展会作品无不诉说梁先生的痴情和爱,可,斯人已逝。

爱可以永恒,但生命不会,时间会阻断永恒,江迢叹气,往前走去。

林危阑抬起眼睫,凝视她毫无察觉离开的背影,眼神深邃。

林危阑知道江迢在感慨什么,但他们不会这样。

他不会让死亡变成距离,也不屑于失去她的生活和回忆。

毕竟,林危阑到死都会和江迢在一起。

“走了!往前看看吧!”

“嗯。”

但那些话,男人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