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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我们院出了个校花!”
“咋了?”
“你不好奇吗?”
“好奇干啥?偷看人家洗澡吗?”
“太跳脱了,扯哪去了,你也太猥琐了……”
诺大的教室里,路仁裴看着身边的室友大惊小怪,而魏蜥文则是一脸坏笑,他说路仁裴猥琐,其实他自己也猥琐,那仿佛被桃色映红的脸庞上,嘴角已经翘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在路仁裴眼里,真是猥琐到了极点。
不过,在别的女生眼里,这似乎是一种自信,没办法,这叫魏蜥文长得眉清目秀,至少,比路仁裴他长得帅气。
这不,就有一个戴着透明大镜框,椭圆形眼镜的女生来到魏蜥文身旁座位,开檀口,礼貌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魏蜥文收声,他仰着头,平静地摇了摇头。
斯斯文文的女生便坐了下来,拿出她的小包,就带着两本书的路仁裴没有多看女生以及她那包,人家那包里一看就知道是化妆品。漂亮女生年年有,又不是今年特别多……魏蜥文这小帅哥,有女人缘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人长得帅,学校要是选形象大使,自己肯定投魏蜥文。
魏蜥文倒是自在,身边有个女生当面补妆,他便靠在椅子上,看得入神,直到老师来了,才正经起来。
选修课老师是一位老头,留着老马一般的络腮胡子,他站在讲台上,打开投影仪,在上课铃声中,拿着他的保温瓶,咕噜噜地喝下红枣茶。
看来不烫,因为路仁裴看得很清楚,老师的喉结动得很正常,迸发出磁性不弱的嗓音,脱口而出:“同学们,你们有的是第二次选了我的课,所以应该理解我的态度了,现在安静下来,今天我讲的是,父权下的女性形象。”
“Draw a sword from the chest……”
路仁裴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马哲,陷入沉思,耳边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呢喃,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遥远无比。
就算近在咫尺,亦然至深无比。
……想要抵达这种至深之处,得尝试一种特殊方法,使用心尘算力。
路仁裴嘴角一抽,回想起白鸽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便不由觉得恶寒,胆寒……毕竟,你想想,在你本该平静,悠闲,惬意,只要为挂科这唯一苦难感到那么一丁点转瞬即逝的烦躁和压力,其余便都是娱乐时间,本该将充实无比的大学生活里,正在舒舒服服玩手机,玩电脑时,突然天降了一个外星人般的恐怖存在时,跟你说你是同类,是失去记忆的同类,要救你,要你丢下手头上这些无用的事务,放下学习,远离同学,忘掉父母,删除游戏,是个人都会觉得不正常,细思极恐。
首先,那玩意不把人当人,这第三类接触可不像电影那般浪漫友好,完全就是苦难,折磨!其次,这意味着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汲取的知识变得毫无作用了,理性没有东西可以去支撑了,父母,老师?甚至警察机构也都没有用,得一个国家的军队,得……一颗核弹落下来!
毕竟,白鸽,根本不把人当人一般看,不可理喻,不把这个世界的规则,法律,道德放在眼里,根本不能以人的角度去揣度,未知感让人觉得无比遥远!仿佛隔着星辰大海,仿佛宇宙的深邃。
路仁裴不由冷汗淋漓,神思恍惚,脑海里映入白鸽那修长的身体,女孩子的身体没有想象的柔软,反而充满了金属,鳞片,骨刺,那绝不是现代任何技术能制造出来的东西,那举手投足间就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扭曲现实!
耳边的女声,在此时清晰,是那么振聋发聩,无比刺耳,让路仁裴回到了现实,回到了声音纷繁,吵闹喧嚣的教室。
“等我来。”白鸽的声音传来,缥缥缈缈,如泡沫碎灭于汹涌的水面,在周围嘈杂的议论声中消失。
路仁裴抬头,一时惊讶,那些碎片式的言语,那些细若蚊声的话题,都是聚焦于马哲老师的身旁,一位身穿洋裙,提着湖蓝色连衣裙,荡漾着纯白蕾丝花边的女孩。
仿佛异国公主,惹来了吃瓜群众好奇围观。
“安静,我临时有事,就由你们的庞老师代我,这节课就不点人记名了,大家自觉遵守课堂纪律。”
老头一说完,就更喧哗了,教室里仿佛气温都上升了几度,男同学热情似火,热烈欢迎顶班的年轻,漂亮,富有活力的庞老师。
路仁裴惊疑不定,庞老师的出现他没有发现,是如此突兀,就好像有一群人围着她,却从一开始没有声张,然后当你刚伸手去拨开人群,好奇心刚生出那么一丁点时,人群直接自动分开,暴露了隐藏已久的公主般的少女。
一切都是如此不合理,路仁裴没有质疑自我的感知,他面沉如水。
“好了,同学们安静,现在由我来授课了,女儿,妻子的形象我们已经解读了,现在,我来讲母亲,严肃,慈悲,以及爱,经常点缀在母亲上,特别是爱,母爱,这是我们比父爱更经常讲的东西。”
庞老师使用着老头的PPT,如臂指使,没有任何生涩,显然备课已久,女音如流泉丝竹,悦耳动听:“母亲,我们的母亲,同学们,她实在,也飘渺,可以年轻,可以年老,可以圣洁,可以堕落……前面两个,女儿和妻子,她们都是一种弱势的附庸,虽然偶尔会展现出火山爆发般强力的独立性,但终究是昙花一现,而演化的最终形态,无数支流,都会奔向这最终的大海,我们的出生地,所谓的母亲……”
魏蜥文转头,不怕侃侃而谈的庞老师,那锐利的眼神,被漂亮的人盯着看,其实挺让人骄傲自豪的,只见他歪着脑袋,悄悄地对路仁裴说道:“不会是女拳吧,时代先锋,一拳一个男人。”
路仁裴笑了,沉重的感觉如水退去,他深以为然,他也听出来了,庞老师那不同于老头的情感,那是一种非理性的讨论,这不是一个可以挨骂的议题,而是一个自由裁量的任性,这就是坏的,那就是好的,这是道德的,那是撒心病狂的,胆敢反驳,那就是背叛真理,胆敢出言不逊,那就是悖逆人伦。
本来老头讲课,就跟村里一老大爷从小就会编竹筐,一天接到了几百个竹筐的订单。那老大爷夜以继日地在家编竹筐,但是,就他孙女看着心疼,只有他孙女走了过来,对老大爷说:“爷爷,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编。”
那老大爷则是惊讶地说:“你会编竹筐?明天早上就要交货了,这还差一百多个呢!”
孙女说:“放心吧!交给你孙女。”于是,老大爷将信将疑去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真的把剩下的一百多个竹筐都做好了!老大爷瞪大眼,看着像男人一般能干的孙女,便大叫:“我滴乖孙女。”
“孙子,你可真能编啊!”
魏蜥文白了一眼路仁裴,他如此哼唧回应,只因为他对路仁裴那什么老大爷,和那什么孝心可嘉的孙女之间的亲情故事嗤之以鼻。
咱谈的是台上庞老师,而是什么老大爷!
路仁裴无声张嘴,他终于听到了心声,聆听心灵,勘察万物,魏蜥文的心声,如此近距离,使用心尘算力,本该如此清晰,本就如此简单。
“你……”路仁裴眉头一皱,看向魏蜥文身旁的女生。
他本该认得那女生,但此时此刻,他听到了那女生的心声,竟然有些分不清。
“哎呀,被发现了,那么,在如此不合适的场合里,请允许我隆重地自我介绍。”
“我是罪都支部的叶仙,东岳序号13A,听说,是你杀死了那荡妇,巴比伦。”
那女孩……不应该说,那怪物,在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