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丧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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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无言地拔出长剑。

奇林的尸体砸在雪地之上,发出全场唯一的声响。

这一次,没有骂声。

观众只是静静地看着维恩捡起地上的黑剑,重新走回到博利身边。

结束了,这场久到观众都感觉到疲惫的角斗,终于要画上句号。

“求您!不要杀我。

博利跪倒在地,求饶道。

哪怕维恩就这么摇摇晃晃,毫不设防地站在他眼前。

博利也不敢再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了。

奇林死了,约伊死了,一起走进角斗场的斗士如今已经沉默地躺在地上,任由落下的雪花掩埋他们的身体。

“呼——”

维恩深呼吸,寒冷的空气进入鼻腔,模糊的视野这才变得清晰半分。

腰间的伤口还在大量失血。

没有仁慈了,只有一方彻底消失,这场角斗才会休止。

“维恩,我也想活……”

看着黑剑剑刃缓缓指向自己,博利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有什么比“本可以”更加令人悔恨。

他本可以斩杀维恩,他本可以成为胜者,他本可以……

“啊!”

博利捡起武器,嘶吼着扑向维恩。

黑剑透体而出,利索地将博利钉回地上。

铛——

丧钟鸣响,胜负已定。

“不……”

观众席上,已经有人开始呢喃。

下注的男人们双眼血红,不甘心地跪倒在地。

对于赌徒而言,又是心碎的一日。

对于观众而言,则是属于怪物的奇迹。

“有什么理由,不给予仁慈给胜者……”

解说适时开口说道,随即沉默下来。

临时编好的稿子,根本没法叙述眼前的景象。一场一对十的角斗,几乎无人可以复刻的伟业。

本应有着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送给场上的胜者。

人们应该赞颂他的名字,感慨一名英雄的诞生。

可是,那是冰人。

那是从历史中复现的怪物。似乎又要将他们引以为傲的文明撕咬成碎片。

就像是没人希望看见野牛战胜斗牛士,同样没人愿意看见一名异族,一而再,再而三的获得胜利。

甚至有人开始祈祷,祈祷下一位英雄的出现,重新将冰人埋葬在历史之中。

维恩拄着黑剑,看着眼前的闸门打开。

数人鱼贯而入,开始清理场地。铁钩随意地穿透尸体,拖着尸体下场。

无需处理厮杀的痕迹,飞雪自会掩埋一切。

维恩低头看向奇林的尸体,无声地叹了口气。

最后一刻,他感受到了奇林那复杂的情绪。

可是对于他们彼此,都没有更多时间了。

“给维恩先生包扎。”

维恩对着来人点头示意,他认识那只萎缩的左臂。

他和拉尔夫那一场,也是对方收尸。他们还在甬道中打过照面。

收尸人对着维恩回以笑意。

规矩就是规矩,收了钱,自然要做好服务。

可看到维恩的伤口,收尸人又停下了动作。

“这伤太重了,只能先撑着下场了。搭把手。”

收尸人皱着眉对着身边同伴喊道。

这种程度的伤势不是短时间内能处理好的。

腹部那一剑的切口极深,根本止不住血。很可能伤到了内脏。

他甚至怀疑,一旦解开腰间包扎的布条,内脏就会从伤口涌出。

相比之下,其他伤口反而都算是小事了。

维恩现在还能站在这,简直就是奇迹。

“不用了,死不了。”

维恩声音虚弱,拄着黑剑一瘸一拐地朝着出口走去。

收尸人连忙跟上,虚扶住维恩。

走进甬道,维恩立刻滑着墙坐下:

“麻烦帮我去找萨顿过来。”

他坚持不住了,走到这,已经是身体的极限。

萨顿这家伙跑哪去了?这种时候,竟然不安排医护人员候场,甚至连他本人都不在。

完全不像是萨顿行事的风格。

收尸人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又忽地止住脚步:

“先生?”

收尸人看向来人,开口问道。

对方身上那套侍者服装,和阴冷的甬道实在不相配。

“有人要见维恩先生。我来带他过去。”

“是你?”

维恩偏过头,望向来人。

是酒馆里的那名酒保。

对方依旧是一套黑色的侍者礼服,胸口多了一个渡鸦徽章。

尽管衣着单薄,但似乎并没有受到寒冷空气的影响。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你好,先生。又见面了。”

维恩点点头,右手重新握紧黑剑。

对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联想到萨顿的消失,很容易就能推测出真相,萨顿出事了。

一柄神秘物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角斗场内,绝对不可能逃过有心之人的眼睛。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

“现在?这家伙伤的很重……”

收尸人脸色微变,但显然不敢与眼前之人作对。

“这就无需你操心了。”

酒保眼神越过收尸人,眼神始终落在维恩身上。

“维恩先生,萨顿先生正在等您。还有,我劝您还是动作小些为好,您身上的伤可不轻。”

“兄弟,这家伙来头太大,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小心。”

收尸人挣扎片刻,贴近到维恩耳边,低声说道。随后主动让开道路。

虽然不知道维恩怎么惹上的对方,但就他们这点体量,还没资格忤逆眼前之人。

“我跟你走。”

维恩起身,对着男人伸出手,

“只是可能要劳烦搀我一把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只怕是没法对抗眼前之人。

再者,萨顿还在对方手里当人质。

就算他能跑,出去之后也是个麻烦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萨顿当时说得信誓旦旦,总不会一点后手都没有吧。

“乐意至极。”

酒保似乎并不在意维恩身上的血污,上前搀扶住维恩。

血液侵染礼服,留下一团团痕迹。

“不得不说,这是场极为精彩的角斗,先生。”

酒保忽地开口称赞道。

“什么?”

维恩微微一愣。

“您还不知道这场胜利意味着什么?无妨,等下您就知道了。”

酒保语焉不详地说道。随后托着维恩向甬道深处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

维恩开口问道,这条路,不是通往他熟悉的区域。

“贵宾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