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义侠毛丐(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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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抽着旱烟的江湖客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两个叫花子到底想做什么?那财迷精钱老粗说他们发现了这两个叫花子上祭船,就发了信号!可这两个叫花子上祭船要做什么?那解二爷的孙女和孙女婿可是去做童男童女的,上了船就回不来啦!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上船去解决?哼!难不成只有手刃了那两个娃娃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吗?也不知道解二爷是怎么得罪了丐帮,结了这么深的梁子!”

“哎!”拿着酒葫芦的江湖客喝了一口酒,叹气道:“谁知道呢?那两个叫花子还劫走了华山派一个长得挺俊的小妮子,而另一个华山派的小伙又跟着那些邪教混在一起,真不知这里边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

“管他呢!”抽着旱烟的江湖客说道:“反正解二爷给钱,咱们就跟着解二爷办事!解二爷让找人咱们便找人,解二爷让抓人咱们便抓人!就算是要杀人,只要银子给得足,嘿嘿……”

“是啊!”拿着酒葫芦的江湖客回道:“只要银子给得足,杀人又能怎得!可惜啊,现在是该找的人一个没有找到,那两个叫花子和华山派的几个崽子,还有关外来的那些邪教妖人,找了一个晚上便是连根毛都没有找到!嘿!你说奇不奇,大清早的,这解二爷的亲孙女和孙女婿竟自己回来了,可刚回来就又搭上了这回不了头的大福船!哎……这两个娃娃也算命苦啊!用他们的命总算引出了那两个叫花子,可还是让他们给跑了,你说气不气人!”

“你就别在这说风凉话啦!”抽完旱烟的江湖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别管怎么着,解二爷给了银子,找得着人,找不着人,咱都得卖力去找!咱哥俩就别在这躲清闲啦,往林子里走走看吧!”

“哥哥说得是啊!”那拿着酒葫芦的江湖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哥哥前边引路,我跟着便是!”

说完,这两个江湖客便朝着林子深处探寻而去。

萧云牛听完这两个江湖客的对话,知道他的师妹蓝孝悌和他的师兄冯吉祥并未落在解二爷等人手中,但还是不知他师妹、师兄的下落,便要继续朝着上游方向寻去。

可刚走两步,萧云牛又忍不住回过身来,望着江上的船只,又细细的看了两三遍,直到确认这江上的三四十艘大小船只之中,没有那只救走乌云圣使的乌篷船,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自也不愿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便寻了个没人的空子,悄悄朝着上游方向跑去。

萧云牛沿着林中小路又行了好一会儿,可却寻不得蓝孝悌和冯吉祥的半点踪迹,便是连人行马踏的痕迹都极难见到,这江边林地又长又密,实在不知该往何处寻人。

萧云牛心中暗道:若是师妹他们在江的对岸,自己便是把江这边的林子翻个底朝天也是白费功夫。想到此处,萧云牛心中是又无助又迷茫,不免显得有些沮丧,便放慢了脚步,漫无目的的缓步前行着。

踌躇间,萧云牛听得林中四下里虫鸣鸟叫,不禁想起了那虫笛的声音,想着想着,脸上竟不由自主的现出一抹憨笑之容,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到了怀中,握住了虫笛,心中想着若是此刻吹响这虫笛,说不定就能唤来那拜火教的乌云圣使,即可将追魂鞭还给她,又能当面表达对她出手相助的感激之情,若再邀她与自己一起寻找师兄师妹,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正当这萧云牛摸着虫笛想入非非之时,突然感到手中凤剑连续不断的抖动起来,这剑虽在鞘中却似有魂灵附体一般,剑柄忽起忽落,竟像是要自行跳出,不断从剑鞘中发出嗡嗡之声,似是这凤剑与什么事物产生了共鸣,又似这凤剑不耐烦的呼唤着萧云牛,让他快些拔剑出鞘。

便在此时,萧云牛就觉头顶方向传来一阵带着金属气息的嘤嘤之声,不急不缓的向自己扑来。

一听这嘤嘤之声,再看自己手中凤剑嗡嗡共鸣,萧云牛自是知道头顶偷袭自己之人使得便是那凰剑,更是知道此刻这凰剑还在那两个乞丐手中,心中无来由的生出一股厌恶之情直冲脑门,怪这两个乞丐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暗道:此二人在大福船上所言也未必属实,口中虽说不与华山派为敌,却躲在暗处偷袭于我,那师妹他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处,萧云牛心中猛的泛起一股被欺骗的厌恶和愤恨之情,仓啷一声拔出凤剑,运足气力,一招白虹贯日,猛的向头顶方向攻去,这满心怒气灌入剑槽,急攻而上,一道剑气竟从剑锋激射而出,杀向那偷袭自己之人。

“啊!”那从树上偷袭萧云牛之人突然惊呼一声,似是对萧云牛如此狠辣的反击有些吃惊,又似是对那剑气来袭未做足准备,眼看要吃大亏,若是被这剑气击中,一个血窟窿自是少不了了。

“小心!”在树上又有一人大叫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扑向那持凰剑之人,将其一把推开,虽救了那人,可自己却被这剑气击飞了出去。

萧云牛听得两人声音如此熟悉,才觉不对,这哪里是那两个乞丐,分明就是蓝孝悌和冯吉祥。

已是满心悔意的萧云牛赶紧收剑细看,见刚才从树上偷袭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师妹蓝孝悌,而推开蓝孝悌被自己剑气击伤的便是自己的师兄冯吉祥。

见蓝孝悌和冯吉祥纷纷坠地,萧云牛一脸惊慌自责的冲了过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们……没事吧?”

蓝孝悌在落地之前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双脚着陆,并无大碍,可冯吉祥却是后背着地,重重的摔了下来,显然是被剑气击中,无法自控,滚落在地上不知死活。

蓝孝悌是又气又急,根本不理一脸愧疚前来询问他们安危的萧云牛,而是急奔向摔在地上的冯吉祥,关切的呼道:“吉祥师兄,你没事吧?”

待蓝孝悌赶到冯吉祥近前,就见这冯吉祥满脸是血,好不吓人,把蓝孝悌惊得轻呼一声连退两步,又赶忙冲了上去,扶起冯吉祥的脖颈,仔细探看着他到底伤在何处,是否还有命在。

蓝孝悌在冯吉祥满是血水的脸上抹了一把,就见其左脸颊上现出一道足有两三寸长的血沟,这血沟一指宽窄,伤得极深,透过这血沟似乎都能见到那被削去皮肉、裸露在外的白色颧骨,从血沟中突突的往外冒着血,直吓得蓝孝悌哭出声来,满脸泪水的呼唤道:“吉祥师兄!你可别死啊,吉祥师兄!”

萧云牛赶紧从冯吉祥身上的布袋中翻出止血散,撒在冯吉祥的伤口上,口中轻呼道:“先给他止血,再看有没有伤到要害!”

蓝孝悌用给冯吉祥抹血水的那只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弄得自己也是满脸血水,混在泪水中流到了冯吉祥的脸上,瞪了一眼正在给冯吉祥上药的萧云牛,说道:“你这人下手好狠!若不是吉祥师兄,怕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我……”萧云牛此刻也是百口莫辩,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刚才竟是那般的生气恼恨,以至于不辨情形,竟下了死手,实在不像自己平时所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恼恨的便要拔出凤剑给自己脸上也来这么一下。

便在此时,冯吉祥突然轻吐出一口气来,紧接着是剧烈喘息,猛的睁开了双眼,当其看到满脸是血的蓝孝悌时,不禁一惊,竟是嗖的一下坐起身来,用手快速抹去蓝孝悌脸上的血水,大呼道:“孝悌!你伤到哪里啦?伤得重不重?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一连三问,竟是言语流畅,全然没了平日里说话结结巴巴的样子。

蓝孝悌见冯吉祥苏醒过来,却不问自己伤势,反而关切的问她伤得重不重,心中一酸,又是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透出一丝苦笑,便是这样边哭边笑的冲冯吉祥说道:“还好有吉祥师兄救我,我哪里也没有伤到,这脸上的血……都是你的血啦!你还好吧,吉祥师兄?”

冯吉祥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沟,只是轻轻一触,便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扭曲,可马上又换做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开心的冲蓝孝悌说道:“果然是我的血,哈哈,这样就好!”

蓝孝悌却是满眼感激的哭道:“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要是吉祥师兄你……你为救我死了的话,我……我也就不想活了!”

冯吉祥赶紧笑着摇了摇头,那满足幸福的表情全然洋溢在他那满是血污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孝悌师妹!你一定要活着呀!否则我这条烂命岂不是白丢啦!”

蓝孝悌抹了把眼泪,由哭转笑道:“吉祥师兄可不是烂命,你看你名字叫‘冯吉祥’,那可是‘冯’凶化‘吉’的意思,有这等本事,岂不是天下最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