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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牛将手中凤剑入鞘,跟在铁脚师爷身后,转身看了一眼,就见那乌云圣使已将追魂鞭收入左袖中,正用被自己剑气撕扯下的半块袖口裹住她裸露在外的右手,心道此女子行事如此谨慎诡秘,也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眼下救师妹要紧,别人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妙,便转头继续跟着铁脚师爷朝着解家岭方向跑去。
待萧云牛和乌云圣使跟着铁脚师爷回到解家庭院,就见一众人等都围在院中,中间一个车夫模样的中年人正蜷缩着被两个家丁按躺在地上,不停伸手够抓向后背,想要挣脱束缚,使劲挺着身子,做着翻身的动作,嘴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眼中、口中、鼻中不停的往外淌着黑血,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位回来啦!”解立武看到铁脚师爷引着萧云牛和乌云圣使回到庭院,虽面色凝重,却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另一位华山派的小英雄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萧云牛赶紧回道:“没有,我们分开去找师妹,此刻我也不知他在哪里!”说完,指了指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那个人,问道:“这个人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解立武叹了口气,说道:“那灭郭家满门的恶贼,已来到我解家了!”说罢,让家丁撩开躺在地上之人后背的衣衫,只见他背上赫然印着一个黑紫色的血掌印。
解立武指着那血掌印,说道:“这是送来食盒的那个赶车的车夫,刚才我让铁脚师爷把他先安置在后院吃些东西,再具体问话,可被那两个叫花子这么一闹也就顾不上此人。刚才见你们追了出去,本想带着我家里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仆前去相助,却见送饭的妈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说那个赶车的车夫浑身抽搐、七窍出血,像是中了毒,赶紧抬来一看,原来是背后中了那毒砂掌!”
“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打你之人的长相?”马捕头蹲在那车夫近前,大声喝问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那车夫面露狰狞之色,伸出自己的右手,嘶叫道:“黑……黑衣人!手……他的手……”话未说完,便是噗的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僵硬的挺在原地,两眼爆睁,面部扭曲,七窍流血,已是没了呼吸。
在场众人见这车夫死法,无不心中大骇、面有惧色,好似各自盘算着什么,却都不说话,呆在原地。
“是不是刚才那两个叫花子打得?”萧云牛打破了这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开口问道。
“不是!”马捕头斩钉截铁的答道:“这车夫背后的掌印和木道人脸上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人所为!”说着用自己的右手比在那车夫后背的掌印上,又道:“我查过郭家一十三口身上的毒掌印,大小与这车夫背后的掌印也全然一致,比我这手掌还小了些,说明此人身材瘦小,手脚应该都不大,甚至有可能是个女人!”
说到此处,马捕头站起身来,看向萧云牛,说道:“那两个叫花子,老点的手指都不全,肯定打不出完整的掌印!年轻点的长得是高高壮壮,大手大脚,且其掌印就在那家丁肩头,”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倚靠在墙边、被那年轻叫花子一掌打伤的家丁,说道:“一比之下,比我的手掌还大了一圈,这毒砂掌自也不是他打的!”
这时,马捕头转过身来,一脸狐疑的看向那乌云圣使,说道:“这车夫来时,和铁脚师爷说,那一车东西是受一个全身包裹严实、黑衣套身、黑巾罩面之人所托!刚才,这车夫又伸出右手,喊出‘他的手’三字,虽没说完,但可以肯定这个凶徒手上有他抹不去的行凶特征!”
马捕头边说边将目光移至乌云圣使用黑色布衫包裹着的右手,说道:“这凶徒就在解家,也许现在就站在我们当中,还得烦请各位把右手展露出来,让我比对比对,也好洗去各位的嫌疑!”
“诶呀!”这时,太湖帮帮主罗三四突然站了出来,一摊双手,大声说道:“这有什么好比对的,谁没事会去练那种毒功夫!倒是海沙帮的焦帮主和他那原配毒娘子练过这毒砂掌!”说着,扭头指了指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焦得志,继续说道:“焦帮主那对招子就是拜当年毒娘子所赐啊!后来这毒娘子身受重伤被一个独臂人救走了,可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再没了那毒娘子的音信,都以为这毒妇重伤不治死了,可如今看来……会不会是这毒娘子没有死,又回来了?”
“冬儿!”这时,坐在椅子上的焦得志突然大声呼道:“是你吗,冬儿?你真的回来了吗?”
“哼!”站在一旁抱着孩子的王云英冷声说道:“怎么?你心里还想着她吗?当年你一掌打死了她的孽种,现在还盼着她回来也给你儿子身上来上一掌吗?”
“毒掌渔娘刘冬儿已经死了!”马捕头肯定的说道:“锦衣卫调查饶州知府死因的案卷上已有定论,那刘冬儿的尸身已经找到,验尸记录中明确记录是女尸,年纪三十岁左右,练过毒砂掌,死因为利器断手穿胸,死后被点火焚烧,致使面目全非,此女子在饶州府枫泽湖一带山林中的花轿顶,与山中贼匪有过一场恶斗,用毒砂掌毙杀四人,可确认此人就是海沙帮毒掌渔娘刘冬儿。”
这时,太泊湖卷叶龙须田金喜站了出来,一摊双手给马捕头查验,顺口问道:“这毒掌渔娘刘冬儿死了,不知案卷上有没有记载,她那和自己徒弟生的孽种,还有救她的那个独臂人可也都死了?”
“田大把头!”站在一旁抱着孩子的王云英不高兴的说道:“说孽种就说孽种,干嘛非要说是‘和自己徒弟生的孽种’,你这样指桑骂槐有意思吗?”
原来当年这海沙帮帮主焦得志怀疑其原配妻子毒掌渔娘刘冬儿与他们的男徒弟洛家厚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还生了一个儿子,便在这孩子的满月宴上设计要杀了那刘冬儿和她生的孽种。可说巧不巧,这焦得志后来竟又娶了自己的女徒弟王云英为妻,也生了一个儿子。那田金喜说‘和自己徒弟生的孽种’,除了是在说毒掌渔娘刘冬儿的儿子,还顺道把焦得志和王云英带上了,近来这海沙帮和太泊湖的船队在水路上的生意多有争端,这话头一起,王云英自是听不过去,便与那田金喜争辩了起来。
就听这王云英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说你这田矮子,娶的那个媳妇也不高,怎么生得一儿一女长得是又高又壮,便像两座塔似的!”边说边看向田金喜身后站立着的如双塔一般的铁杵罗汉孙恢景和金鼎罗汉孙宏景,又道:“也不知是不是你田家的种!”
“你这不要脸的荡妇!”田金喜气得那两撇八字胡都翘了起来,回骂道:“我们太泊湖可没有你们海沙帮这么不要脸!哼!你们海沙帮那点事才真叫名声在外!在这江边,上到八十岁的老妪,下到刚会走的顽童,哪个不会唱那脍炙人口的歌谣!肥水不流外人田,养大的徒弟自续弦,生个儿子叫孽种,偏偏不让他人言!”
马捕头见势头不对,不等王云英再骂,赶紧大声吼道:“好啦!这是什么地方!都什么时候啦!还在这东扯西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儿若是让那杀人的凶徒跑了,到你们家里给你们一人来上一掌,就都高兴啦!”
见田金喜和王云英都不再说话,马捕头也把调门降了下来,冲田金喜说道:“这锦衣卫的调查案卷中倒没有发现婴童和独臂人的记录!怎么?田大把头有什么疑问吗?”
田金喜一拍大腿说道:“着啊!当日在大福船上,那毒娘子和她徒……”说到此处,田金喜顿了一顿,他本想说‘那毒娘子和她徒弟生的孽种’,可话到嘴边又怕再招来那泼妇王云英的谩骂,便赶紧换言道:“那毒娘子生的孽种,虽被焦帮主打了一掌,可满船人都听到婴儿的啼哭之声,可见这孽种未死!虽然那毒娘子死了,眼下距那时也过去十五年了,这孩子应该已长大成人,跟他母亲一样,继续习练了这毒砂掌的阴毒功夫,现在来给他娘报仇了!”
“可若真如田大把头所言……”解立武一皱眉头,不解的说道:“那这毒娘子的孽种岁数应该不大,为何会提及二三十年前祭江龙王的事情,还非要我郭解两家的子孙再做童男童女来祭江,要报仇也应该先去找他焦得志啊!”
田金喜被解立武这么一问,也解释不通,这祭江龙王的事情年代久远,连他都不甚清楚,更何况是一个杳无音信、消失了十五年之久的孩子呢,想不明白也只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