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灭门疑案(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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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王对他这第五子说道,他与凡人通婚,犯了天条,只得领死,并在冰冷黑暗的死亡牢笼中被囚禁百年,待其受尽折磨,悔悟苏醒之时,才能重获龙身。

青龙为救渔村和自己的爱人,并不惧怕死亡,可龙是不能自杀的,东海龙王便扔下一柄斩龙刀给了那些渔民,渔民们的家和船都被大水吞噬,便将这一切罪责归到了青龙身上,甚至还要杀死将要嫁给青龙的那个女子,说是她勾引青龙才给村子惹来了灾祸,便将青龙和他的未婚妻一同用那斩龙刀杀死,扔进了滔滔江水之中,当这一对未成婚的夫妻坠入江水的那一刹,围着渔村的江洪便迅速退去,整个江面也变得风平浪静。

一百年后,在这长江之上,朱元璋和陈友谅一场惊天动地的水战,整个江面杀声震天,死伤无数,便是江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这青龙在江底听到凡人喊杀之声,闻到了凡人的血腥之气,便似又回到了一百年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那一众渔民的喊杀声中被用斩龙刀杀死,血液喷溅到他的身上,又流入了他的身体,与他一起沉入江底。

带着那复仇的满满恨意,青龙苏醒了过来,便要将那些江民的后代全部用洪水吞噬,才能消去他这百年的仇怨。

木道人听了这青龙诉说,便警告青龙滥杀无辜也是触犯天条,若他不悔改,便要施法将他这些罪行通天诉状,让天帝来惩治他。

这青龙在死亡的囚笼中被关了百年,自也害怕再被囚禁,但心中沉浸百年的怨恨不得消散,便说只要找到通婚百年的两家人,将家中定有婚约的子嗣作为童男童女,行祭江仪式,让这些江民在童男童女面前诚心悔悟,他便只带走这一对童男童女在江下服侍自己,以解自己心中幽怨,可保这长江风平十年。

可若这童男童女不符合他的条件,即便触犯天条,青龙也要让这些江民受尽洪水折磨而死。

于是这木道人何来由和海沙帮帮主刘澄海便说出了前来找郭大寿和解立武商量祭江龙王之事的缘由,正是因为这郭家和解家联姻已有百年,且他们两家当下刚好各生有一男一女,虽只有三岁,却是指腹为婚,早早定了娃娃亲,是这江边唯一能够满足青龙条件的一对童男童女。

郭大寿和解立武听了岂能同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到江下服侍江龙王,那还哪有活路,便是一顿臭骂,将那木道人何来由和海沙帮帮主刘澄海赶出了家门。

这海沙帮靠江吃江,吃得便是江里来江里去的这碗饭,如今江洪泛滥,便是要断了这海沙帮一众兄弟的活路,刘澄海作为帮主岂能坐视不理,他们在这江上除了打渔河运,也没少干那些无本的买卖,此刻见郭大寿和解立武不同意,便也顾不得朋友之谊,带着一众兄弟将这郭家、解家围了,声称如不答应,便抢了孩子,灭了他们两家,也要行祭江龙王的仪式。

不过这刘澄江也答应,若郭大寿和解立武同意,用他们孩子的命换这江面十年风平,以后这江面上的买卖,所有的份子钱,自有一份是他们郭家和解家的。

郭大寿和解立武被逼无奈,也赶上他们两家早已断了粮,这三岁大的孩子哪里养得活,为了保全自家性命,只得同意了那木道人和刘澄海的要求,用他们的孩子行祭江龙王的仪式。

仪式当天,天气难得放晴,江面风平浪静,这木道人何来由将那两个孩童领入一只崭新的盖有船屋的大船之中,引着江民们祭天祭地祭海祭江,祭拜了这童男童女,又祭拜了那江龙王,便解开了这只大船铁索,让其顺江而下。

如此一只大船,慢说在这风平浪静的江面上行驶无碍,便是在波涛汹涌的洪水中也实难翻船,一众江民在岸上虽人人心中忐忑,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大船远去,实在不知这江龙王要怎么出来收了这对童男童女,或者这江龙王看不上这对孩童,又要把这长江折腾得天翻地覆了。

突然,就见这只大船猛的往下一沉,江水已是和船帮齐平,又行了不过两三里水路,这大船又猛的一下子坠入江中,便如被什么怪力生生拽下去一般,惊得江上一众江民无不面色惨白,跪地叩拜,都知如此大的一只福船,单凭人力是不可能做到将其一下拖入江底的,看来这江中真有条江龙王,便都是跪拜不起,大声祈求这江龙王收去天灾,给江民们一条生路。

说来也怪,自那江龙王收了这童男童女,那连天的狂风暴雨便再极少出现,洪水没几日就退了去,果真还了这江面一片风平。

这郭家和解家没了孩子,自然悲伤,却得到了江民们的尊重,海沙帮、巢湖帮、海龙帮、太湖帮等一众靠江吃饭的帮派也算信守承诺,每月都会备一份厚重的大礼给这郭解两家,这郭家和解家自也靠着这些份子钱挨过了灾荒的年月,并且越混越好,没几年便成了这池州有名的大户人家,也算得了福报。

自然有些江上的小帮小派不信邪,不信这江中有什么江龙王,便是既不祭拜也不纳贡,可没几日,他们的船便莫名其妙的沉在了江中,家人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于是这长江两岸的江民们便更是笃信江龙王的存在,哪个还敢不上贡。后来,即便是不吃这江河饭的过路商旅,也都会送上财物礼品,以求路上平安。

就这样,十年一晃而过,虽每年也大大小小闹过一些水患,可却没引起什么大灾,江民们的日子还都能过得去。可这十年期限刚过,虽然没出什么天灾,可江面上却不知何故,接二连三的一些渔船货船无缘无故的发生沉江惨案,死伤无数,让江民们不禁猜想是江龙王在作怪,显然这十年期限已过,江龙王便又要这郭解两家献祭那童男童女去江下服侍。

说巧不巧,这郭家和解家刚好又有一对五岁娃娃定了亲事。江民们知道了便随着木道人一起涌进郭解两家,求两家献子以熄江龙王的怒火,再保这两岸江民十年平安。

郭解两家拗不过大家之意,便又在十年后再开祭江龙王的仪式,这童男童女便如十年前一般,坐着装饰华丽的大福船,突然沉江而去。

“哎……”解立武说到此处,不禁老泪纵横,哀叹一声,说道:“又是一对我郭解两家的骨肉随江而去了……再往后这二十年,新朝廷也算有了新气象,江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便没再找我们郭解两家献子祭江了!”

“谁想到!”解立武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不知是哪来的凶徒,竟然如此没有人性,用毒砂掌将郭大寿满门折磨至死,还削去了木道人的脑袋送来我府上做要挟,逼着我解家再开祭江龙王的仪式,逼着我郭解两家再献子祭江,真是好不歹毒!”

“哎……”那解立武刚才还一脸怒容,突又哀叹一声,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郭亦豆和自己的孙女解媛媛,眼神变得哀伤无比,抹了一把老泪,说道:“这郭家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娃子,而我这孙女也是纯善朴实,两个孩子都长到这般年纪,没两年便可大婚,我又怎舍得拿他们去祭江呢,便是我解家也如郭家一样被灭了门,也决不能再难为这两个娃娃了!”

“只可惜我现在老了……”解立武又抹了一把老泪,偷眼瞄了在坐众人一圈,说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装也装不像那孩童的模样,否则……我就和老伴来假做这童男童女,去行祭江的仪式,引那凶徒露面,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爷爷!”解媛媛哭着喊道:“这本就是我和豆子哥的命!十年前您和郭爷爷保下了我俩,没行那祭江龙王的仪式,便让我们多活了十年,已经够了,这十年我和豆子哥过得好幸福!刚好,我和豆子哥就由那江龙王给我们主婚,只要能嫁给豆子哥,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能保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和咱一家人平安,我死而无怨!”

“可此事也许并非江龙王之意!”解立武马上回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郭解两家,你们这么去了,弄不好唤醒了江龙王,将你们收了去,便是正中了那凶徒的奸计!”说着,这解立武猛的站起身来,冲在坐众人说道:“不知在坐英雄哪位有好办法,解救这对可怜的娃娃!”

那太湖帮帮主罗三四的夫人听解立武这么一说,赶紧把怀中孩子抱紧,偷偷念道着:“我这孩子可没那本事,伺候不来那江龙王……”

罗三四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这女娃子刚好三岁,如果解二爷想要,便拿去做那童女,引那恶贼出来,我也好替我这老友木道人报仇!”

坐在一旁的海沙帮帮主夫人王云英听罗三四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些不悦,心道你家女娃三岁做童女,我怀中这男娃也刚好三岁,岂不是要用来做童男了!想到此处,便阴阳怪气的冲罗三四说道:“罗大哥为帮解二爷解难,舍得自己女娃,我们自也舍得这男娃,只是……只是刚才解二爷都说了这江龙王只认他郭解两家的子嗣,你看这郭家少爷和解家小姐都已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咱们两家这还没断奶的娃娃又怎能装得像呢!我看啊……”说着说着便向萧云牛和蓝孝悌的方向瞥了一眼,笑着说道:“对面那对华山派的俊俏少侠倒是挺合适,不仅年纪相仿,武功还高,刚好引出那凶徒,顺手就能将其擒了!到时候啊,这华山派少侠客行侠仗义之举必会名扬天下,人人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