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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孝悌赶紧把手抽了回来,生气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梅雨秋,抹了把眼泪,回道:“怎么啦!我和师哥感情深,一家人,谁生病了,受伤了,我们都是这样彼此关怀照顾对方,谁像你,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才叫可怜,赶紧在你们武当山也找个师哥吧,平日里不就也能拉拉手,说说心里话,难不成你还真要做一辈子的道姑啊!”
“呸呸呸!我才没有那么不要脸那!”梅雨秋生气的回道:“我还找什么师哥!我这些师侄们都老成这样啦!还说什么……”梅雨秋说着说着,便是有些上头,这二十岁不到的大姑娘又怎能不艳羡那青梅竹马、比翼双飞的才子佳人,可自己武当派的那些师兄哪一个不是六十岁往上,便是她那些师侄,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年纪,这辈子想找个如萧云牛这般的师哥娓娓呢喃、互诉衷肠,怕是没机会了,想到此处,心中是又羞又恨,便把气一股脑的撒在草堂上这三个师侄身上,那梅雨秋涨红着脸大声斥责道:“好啦!好啦!你们几个既然技不如人,便赶紧自己想办法下山去吧,我也用不着你们救,连这么两个小娃娃都打不过,若再不快走,怕是一会儿就得让师叔我来救你们啦!”
“哼!谁输给这两个小娃娃啦!”童武不服气的说道:“只是打了个平手,这小子仗着手中宝刃,才占了些便宜,侥幸逃出我们兄弟这两仪四象八卦剑阵,你看他不是已经累的爬不起来了吗?”
“那是人家小妞妞有气虚体寒的病症,可即便如此,还不是先破了你们的剑阵,后才病倒的?”梅雨秋一本正经的辩道。
“真是不要脸!”蓝孝悌此刻也搭腔道:“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一个一个都是这么睁着眼说瞎话吗?真枉得你们武当派也算是名门大派,教出来的却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宵小之徒!”
说着说着,蓝孝悌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了指童真道袍上被剑划开的口子和童武脖领处的剑痕,说道:“若我师哥想要了你们两个牛鼻子老道的命去,你们此刻早就死了,还敢这般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打了个平手,是不是输不起啊!”
“小姑娘!划破了衣衫便算输了,这是你们华山派的规矩吗?”那童真突然开口说道:“在我们武当,若是这般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不见了红,是不算分出输赢的!谅你们还是两个娃娃,若是不想再斗,就算你们认输了,我们自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分明是你们输了不认账,输不起!明知我师哥此刻气虚病症犯了,还要再打,真是不要脸!”蓝孝悌指着那童真、童武两兄弟怒声骂道。
“我看这小子可好的很那,刚才握着女娃子的手时,这小情话可没少说,那时候怎么就不气虚啦?”童武坏笑着高声喊道。
“你!”萧云牛此刻也气红了脸,撑着地站起身来,指着那童武怒道:“你这道士说话这么不三不四,刚才真该一剑取了你的命去!”
“那现在来取也不迟啊!”童武仍旧一副坏笑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回道。
“你这小子到底认不认输?”童真阴着脸冷冷问道。
“明明是你们输了!认输的应该是你们两个!”萧云牛怒道。
“好好好!”那童真冷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再来打过!还是请这位小兄弟先进招吧!”
“不要脸!”蓝孝悌赶紧挡在萧云牛身前,怒道:“我师哥身体不适,就由我来替他收拾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
萧云牛赶紧拉住蓝孝悌,低声道:“孝悌,不可!他们这剑阵可厉害的很,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便跟他们拼命!”蓝孝悌低声回道:“反正……反正不能向这样的人低头,大不了……”
“大不了把命丢在这!”萧云牛接话道:“我这病秧子死就死了,只是孝悌你……”
“阿牛哥!”蓝孝悌赶紧回道:“要死便一起死,反正我是宁死也不受辱!”
“好!”萧云牛伸手拉住蓝孝悌的手,说道:“那我们便携手战二贼!”
“好!”蓝孝悌此刻与萧云牛四目相对,眼中含着泪花,笑着说道:“携手战二贼!”
萧云牛和蓝孝悌就这样左手牵着右手,一个右手持凤剑,一个左手握凰剑,亮剑于那童真、童武面前。
“阿牛哥,我们怎么个攻法?”蓝孝悌笑着问了一句。
“华山剑法怕是这些牛鼻子早就应对过不少次了!咱们现下便给他们见识点高明的东西!”萧云牛也是笑着回道。
“什么高明的东西?”蓝孝悌不解的问道。
“咱们送他们一副书法可好?”萧云牛提点道。
“哦!”蓝孝悌一点就透,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师父教咱们的《王羲之十七帖》?”
“对!”萧云牛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就写咱们的字,让他们摸不着头绪,在这写字之时,若能乱了他们这剑阵的阵法,待其露出破绽之时,再自行穿插使用华山剑招,也许还有破阵的可能!”
“妙计!妙计!”蓝孝悌高兴的回道:“这两个文盲牛鼻子,肯定不知道咱们使的是什么剑法!阿牛哥,咱们就写这第五帖《天鼠膏帖》吧!”
“天鼠膏,治耳聋有验不?有验者乃是要药。”萧云牛听蓝孝悌这么一说,便是乐呵呵的念出了帖文。
“哈哈!对!”蓝孝悌笑嘻嘻的回道:“就送他们这副天鼠膏,治治他们的耳聋!不不不,是心聋!”
此刻,童真、童武拉好架势,摆好阵型,等着萧云牛、蓝孝悌来攻,可看这二人,却是手拉着手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越说越开心,童武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娃娃到底攻不攻,我们可没工夫陪着你们玩什么过家家,再不攻,我们便先攻了!”
“急着送死吗?牛鼻子!”蓝孝悌细眉一挑大声回道:“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套高明的剑法,叫作……天鼠膏,天鼠膏,专治牛鼻子剑法!”
“哈哈!”萧云牛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赞道:“师妹说的好,就是这套专治牛鼻子剑法!师妹!你先书第一笔,我紧跟第二划,便是你一笔我一划,让这些牛鼻子见识见识咱们这高明的剑法!”
蓝孝悌使劲点了点头,与萧云牛同时飞身而起,杀向那童真、童武。
蓝孝悌在空中手握凰剑,准备先写那‘天’字的第一横,聚气发力挥剑之时,就觉手中凰剑不知为何,竟是嘤嘤作响,那剑身气槽之中似是有真气回荡,好像是在唱歌,又似是在呼唤,带得蓝孝悌也不禁心潮澎湃,一剑横扫而出,是潇洒飘逸,如影如风,便要一招就割断那童真、童武的喉咙。
那童真、童武早已摆好阵势,见蓝孝悌攻来,便是一个退引,一个侧攻,想将蓝孝悌先带入剑阵之中,再行围杀。
可还未等那童真、童武得手,萧云牛的凤剑也已杀到。
萧云牛这凤剑写得便是那‘天’字的第二横,在那蓝孝悌手中凰剑出招之时,萧云牛这手中凤剑便如听到召唤一般,不停共鸣颤响,待萧云牛聚气发力出招时,便更是嗡嗡之声不断,剑身气槽中真气流转积聚,带得萧云牛也是突的精神振奋抖擞,一剑扫出,即替蓝孝悌挡去了童武的侧攻,又同时划向那童真的小腹。
那童武急忙退守,护住二人中路,童真则是突的一剑刺向萧云牛脖颈。
此刻蓝孝悌本应攻向右边的童真,替萧云牛解围,可此刻的‘天’字该书一撇,便依着书法笔顺,一撇杀向那童武,而童武此时正后退出剑协防童真,没想到蓝孝悌一剑向自己方向划来,自己本就是退身,这一剑肯定是要落空,哪能伤得到自己,实是不解那女娃娃舞得是什么剑,出得是什么招,不经意间倒是有些分心。
而那萧云牛此刻写得便是‘天’字的一捺,冲着童真来剑便是直直削去,这童真知道萧云牛手中凤剑的厉害,不敢硬对,急忙收剑回撤转攻为守,该由童武出招再攻,可童武此刻还在分心想那蓝孝悌莫名其妙的剑招,不知其中有什么奥妙,这一走神,便是转换慢了半拍,被萧云牛一剑削在其剑身上,自己手中之剑本就被削去了三分之一,这一下又被削去一截,便是连小孩子用的短剑都不及了。
“武弟!不要分心!依阵法行剑,莫理会那些骗招!”童真急忙大声提醒道。
而此时的萧云牛和蓝孝悌已开始书写第二个‘鼠’字,这‘鼠’字笔画多而短小,弯转变化频繁,故萧蓝二人的剑招也就突变得灵动繁杂起来。
可更令萧蓝二人惊奇的是他们手中的凤剑和凰剑,在运力出招的过程中,凤凰二剑似是在不断积聚真气,其剑身气槽中的真气是越聚越多,原来还有些空荡的嘤嘤嗡嗡之声,此刻已是变得越来越浑厚低沉起来,剑身竟也显得沉重了许多,舞动起来虽有些吃力,却是呼呼挂风,更加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