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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少年看了看那只剩下剑柄的短剑,又抬头看了看日头,长叹了一口气,将这断剑插入剑鞘之中,又自言自语道:“再不走怕是要误了时辰,宝剑啊宝剑,求求你一会儿千万别露馅,就这样好好呆着,千万不要露头啊!”说罢,一转身,又朝着山外跑去。
眼见日头已升得老高,华山脚下的华山古镇中一家两层酒楼的大门前呼哧带喘的叉腰站立着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把短剑,剑柄柄头的细环上用红丝带挂着两串剑穂和一个红色香囊,那少年抬头,看了看酒楼牌匾,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回雁楼!总算是正午时分……赶到了!”
这少年大踏步迈进酒楼,环视四周,见一层的大小餐桌前已是七七八八坐了不少喝酒吃饭的食客,却未见到自己要找之人,便要上二楼查看。
“小客官,这是要吃饭吗?我给你收拾一个靠窗的桌子,凉快!”突然酒楼的小二拦住了那少年,满脸堆笑的边说边要把那少年引到一楼靠边的一个小桌上去。
“我不吃饭,是来寻人的!”少年冲那小二说道,便又要上楼。
“诶!诶!诶!”那店小二赶紧伸手拦住这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穿着朴实无华,还带着些土气,便是脸一沉,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这回雁楼二层全是雅间贵客,不是你这穷酸娃娃玩捉迷藏的地方,既不吃饭,那赶紧出去吧,别搅了我们生意!”
那少年听这店小二竟叫自己什么穷酸娃娃,便是抬手将那短剑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心道我这手拿宝剑之人,可不能让你这店小二小瞧了去。
那店小二却是嘿嘿一乐,嘲笑道:“哎呦!一个男娃子,这剑环上还挂个香囊红穗穗,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土鳖搭配,莫不是学那太监要去宫里做公公!”
这少年听这店小二如此羞辱自己,心中恼怒,正要发作,突从楼上传来一人声音,骂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贼伙计,在说谁土鳖搭配,我看你才是个土鳖!”
那少年和店小二抬头瞧去,只见一个也是十五六岁年纪的公子哥站在酒楼二层的楼梯口,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其上左边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右边则挂着一个红色的香囊,足穿白袜白靴,手持象牙折扇,头发用一玉簪束起,脸如桃杏,目似桃花,肤白若雪,唇红如砂,只是那俏眉微微立起,面色间挂着一丝怒容。
“孝悌!你来啦!怎么到的这么早!”那少年见这公子哥模样之人,不禁高兴的叫道,也不再理会那店小二,便是噔噔蹬蹬的奔上楼去。
“我哪里到的早!是你来晚啦!”那公子嗔怪道:“看来我的飞鸽传书你是收到了,这七月十五午时回雁楼见,说得清清楚楚,现在怕是都快到未时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到早了!”
“好好好!是我到晚了……”少年说着笑着便是一抬手,亮出那柄挂着香囊的短剑,道:“还不是为了给你磨……拿……拿这宝剑耽误了时辰。”
那公子接过剑,高兴的看了又看,说道:“阿牛哥,我让你帮我保管这宝剑,其实就是怕你忘了我!”边说边把鼻子凑到那香囊前闻了闻,笑道:“这香囊的味道是不是和我身上这个一模一样?”
那少年嘿嘿一笑,也不知如何答话,只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原来那华山少年便是华山派书生剑莫有才从武夷山带回的徒弟萧云牛,而那公子哥打扮之人则是萧云牛的师妹蓝孝悌。这蓝孝悌虽是华山弟子,却是瞒着家里,每年中秋前总是以看望远在福建武夷书院的爷爷为由,请愿发誓撒娇耍赖才获得其爹娘应允,直到第二年二月初二才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动身回归京城蓝府,故这蓝孝悌是半年在这华山做学艺的学徒,又半年回得家中做那官家大小姐,今年又快到那八月十五中秋节,不知这蓝孝悌磨了他爹娘多久,才能提前了一个月来到这华山脚下。
蓝孝悌那两双大眼笑得弯成了月牙,见萧云牛不说话,只是脸红,便心中更是欢喜,想到这半年未见,思念之苦,不禁眼圈微红,一下子搂住了萧云牛的脖子,刚要说话,突发觉那店小二还在楼下张望,便是一跺脚,骂道:“你这土鳖伙计还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我……小心小爷我挖了你这对招子喂狗!”边说边做出拔剑的动作。
萧云牛见蓝孝悌要拔剑,心中大呼不妙,赶紧伸出双手握住蓝孝悌拔剑之手,劝道:“算了算了,别跟这种势利小人一般见识!”
那店小二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有钱不好惹,光点的那一桌饭食便要七八两银子,却是由那身旁的书童直接扔了一大锭纹银,是十成十的十两官银,一看便是那大官家的子弟,此刻见那公子要拔剑,急忙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说道:“瞧小人这狗眼,便真跟瞎了一样,不用小爷挖去喂狗,本就长在小人这狗头上,回头小人自己挖了自己吃便是,两位爷消消气,我这就消失,二位爷屋里慢谈!”说着猫着腰转身便走,可心中却是暗暗骂道:“这两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乱搞,真是有伤风化,哎……这当官家的孩子原来都好这口,真是世风日下啊!”
蓝孝悌见萧云牛这样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便是坏笑着问道:“阿牛哥,咱们这两个大男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的,把我的手都攥疼啦,是不是不太好啊?”
萧云牛回道:“只要你不拔剑伤人,我就不这么攥着了。”
“啊?”蓝孝悌假装愤怒道:“这怎么行?那土鳖伙计竟敢说我的剑穂香囊难看,便要拔剑斩了他的舌头才是!”
“那……那可不行!”萧云牛怕他真的拔出剑来看到那剑只剩一个剑柄,便不知会气成什么样,赶紧说道:“你若伤人,我便不松手!”
“哈哈哈……”蓝孝悌忍不住笑道:“我是决计不能放过那个伙计的,看来……我们今生便只能这么手拉着手过日子了!”
这时,突从雅间中钻出一个书童打扮的娃娃,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小巧可人,眼中透出一股机灵和调皮,笑着冲那蓝孝悌说道:“公子啊,若你和萧公子一辈子这般拉着手,将来若是娶了夫人,那夫人该是如何是好啊?”
“呸!”蓝孝悌瞪了一眼身旁这个书童,骂道:“你个油嘴滑舌的臭布袋,看我一会儿不撕烂了你这嘴皮子!”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书童假装害怕的说道:“公子撕烂我这布袋不打紧,可那样便要松开萧公子的手了,这可使不得,这萧公子的手,岂能舍得松开!”
“你!”蓝孝悌偷眼瞟了一下萧云牛,脸上不禁微微泛起红晕,冲那书童骂道:“我便先用这剑割了你这贫嘴布袋的舌头!”
那书童假装害怕,吓得赶紧跑回雅间,探出头来,笑着对萧云牛道:“萧公子啊!你可千万别松开我们家公子的手,我这舌头就全凭萧公子保全了!”
“诶呀!你这个布袋!”萧云牛急得是满头大汗,生怕这蓝孝悌真把那剑拔了出来,便是劝道:“先别闹了,我有一件要事要说!”
蓝孝悌听闻萧云牛有要事要讲,便收起笑容,问道:“什么要事?”
萧云牛便轻声说道:“我们屋子说。”可刚要进屋,又不放心怕这蓝孝悌真的拔出剑来,便道:“这把剑还是我帮你拿着吧!”
“诶呦诶呦!”蓝孝悌眯着眼看了一眼萧云牛,说道:“怎么?还舍不得了?我既然来了,就不用总拿着这剑了!”转头对那书童道:“布袋!替公子装剑!我们有要事要谈!”
“布袋得令!”那书童笑着一个箭步窜出来,接过那短剑,放入身上斜背着的一个大布袋里。
原来那个书童打扮的娃娃便叫布袋,其实这娃娃本是蓝府的一个丫鬟,因年纪与蓝孝悌相仿,人又长得聪明伶俐,很得蓝孝悌喜欢,便要来给自己做了个小跟班,这丫鬟在府中本叫布儿,因为蓝孝悌爱动不爱静,经常女扮男装出入蓝府,要装很多换装用的物事,这小跟班也便只得随身背着一个大布袋,给她家小姐装东西,好似个百宝囊一般,这蓝孝悌见她装束好玩,便给布儿起了个外号叫布袋,时间长了,也叫习惯了,就再没往回改过口,便是布袋布袋的一直叫了下去。
萧云牛见布儿将那短剑装入随身布袋当中,便是松了口气,来到雅间坐下,端起茶壶便是咚咚咚的喝了起来,喝完便抓起筷子,直扑向桌上那几盘精致的点心果脯,还有那根本没动过的粉蒸肉、葫芦鸡、冰醋鱼等十几个精致菜肴,便是狼吞虎咽的挨个吃了起来,显然是这一路奔波,把萧云牛渴坏了也饿坏了,况且在山上又极难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佳肴,便是如叫花子一般,再不去讲究什么吃相,直把那桌上餐盘消灭了个干干净净,才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