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溅茶园(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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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师父!”田大鸣刚一进这岩洞,就焦急的说道:“昨天那个拿长短刀的人,一大早就引着许多官兵进山,抓了许家奶奶,现在正在吴云牛家搜人呢!”

书生剑莫有才不禁皱眉道:“这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怎得知道你们几个孩子的来历,这么快就寻到这武夷山来!”

“就是那瑞家茶庄和永祥当铺的坏东家瑞祥说的!”许荷花愤愤的说道:“昨天他也在场,就是那个穿着红蓝相间布袍的胖子,他识得我们三个,也知道我们来历,便是给那当官的引路,带着兵抓人来了!”

“不行!”吴云牛捂着胸口,忍着剧痛艰难的站起身来,对师父书生剑莫有才说道:“我得回家,一人做事一人当,抓我便是,不能连累我的爹娘!”

书生剑莫有才点了点头,道:“自是要回去,我与你一起!”转头又对醉剑莫有德说道:“师兄!这事因咱们兄弟而起,就去做了了断吧!”

“哈哈哈哈……”醉剑莫有德爽朗一笑,道:“师弟说得是,咱们这就下岩赶去云牛他家,再会会那毛骧的子母鸳鸯刀!”边说边扭头对田大鸣和许荷花说道:“只是我酒葫芦中没了那猴儿酒,便是发挥不出我醉剑的一半功力,对那毛骧也只有五成胜算,一会儿你二人便给师父去打那猴儿酒,这可是关系胜负生死的关键,多打一葫芦酒就多一分胜算,若能打回五葫芦酒,那便就有了十成胜算,你两个娃娃可听明白了?”

听大明和许荷花看着醉剑莫有德使劲的点了点头,田大鸣赶紧回道:“师父,我这就赶回家取了葫芦去给您打那猴儿酒去!”

醉剑莫有德点了点头,道:“好!我这便送你们下山!”说罢便给了书生剑莫有才一个眼色,示意他带着吴云牛起身便是,双手分别抓了田大鸣和许荷花,飞身下了岩洞,让他们赶紧去打那猴儿酒,其实也是不想让两个娃娃搅进来,昨日他和师弟两人合击那毛骧,都未能得手,反而让毛骧绞断了自己的长剑,今日自己和师弟耗费了一晚的光景给那吴云牛输送真气,便是功力与昨日相比已是一半都使不出,且自己手中无剑,此一去多半凶多吉少,便支开了他两个徒儿,免得身死之时,连累了两个娃娃。

“我们也随你一起去吧!”蓝仁、蓝智也欲随着一起下岩。

“不可!”书生剑莫有才阻止道:“你二老不会武功,去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碍得我和师兄不便脱身,你们和孝悌只管在这岩洞中等候接应,我和师兄救了人,便会回来,不与那些官兵缠斗,人少了反而好办!”

蓝氏二老也觉得书生剑莫有才所说有理,便道:“那你和有德一定多加小心,救得人便回来,这悬棺墓洞就连本地人也没几个知道,到时大可在这洞中避难!”

书生剑莫有才点了点头,便一抱吴云牛下了岩洞。

华山派莫家兄弟二人便带着吴云牛发力急奔,不出半个时辰,便已来到吴云牛父母所住的潘家茶园,只见那茶园中的两间瓦房前,围了二三十名手持军刀、身着粗布淡绿军服、头戴宽檐圆形毡帽的兵丁,引在前面的就是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和嵩山少林寺慧明大和尚,这两人身后则站着两名身着青色锦绣官服的军官,其中一人就是昨日在那钱代宅府被书生剑莫有才刺伤手臂的姓蒋的锦衣卫百户,而另一人并未见过,想是本地带兵的军校,今日这许多兵丁多半也是此人带来的,这两人一侧还站着那建宁知府钱代,以及鹿力道士和奸商瑞祥,被这些兵丁围在当中的有一老妇,应是那许家奶奶,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便是那吴云牛的父母了。

醉剑莫有德边跑边对师弟说道:“那毛骧的子母鸳鸯刀确实厉害,还有那嵩山少林寺慧明大和尚的大力金刚掌也不容小觑,你我昨夜又多有耗费真力,一会儿若有机会,不必管他什么狗屁武林道义,便是合攻,便是偷袭,只要能先宰了这毛骧和那少林寺大和尚,其他人便都好料理!”

书生剑莫有才点头答应,便是抱着吴云牛与他师兄发力一跃,跳至人群当中,挡在吴云牛父母和那许家奶奶身前。

见突然闯入三人,四周兵丁均是刷刷刷的抽刀在手,敌视着华山派莫氏兄弟这两个不速之客。

“哈哈哈哈……”书生剑莫有才爽朗大笑道:“毛指挥使,昨夜刚别,今晨又见,人是旧人,便是换了新袍,也未必能脱胎换骨,这穿新袍走老路、重蹈覆辙者,可不少见啊!”

那毛骧冷冷瞧了一眼书生剑莫有才,知道他在有意提醒自己昨日被那游鱼软剑划破胸前官服之事,在这许多人面前也不想与他争辩,只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飞贼!昨日夜间在那建宁知府宅邸残忍杀害我大明官员山东按察使陈瑛,今日寻拿的便是你等,还不快束手就擒,免得多受皮肉之苦!”边说边冲那带兵的百户使了个眼色。

那带兵的百户也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见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看向自己便已明白其心思,于是冲身旁四个兵丁一挥手,喝到:“还不快拿下此二贼!”

那四个持刀兵丁见长官下令,便呼啦围上前去,准备拿那华山莫氏兄弟,书生剑莫有才将怀中吴云牛推给他的爹娘,便是微微向前一踏步,随手在腰间一摸一甩,便又退了回来,那四个兵丁只觉脖颈处麻痒刺痛,一抓之下竟是满手鲜血,脖颈处突的裂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血喷如柱,鲜血溅射了一身一地,惨叫着栽在地上,不一会儿都是气绝身亡,吓得周围兵丁均是惊恐的向后散开,不知发生了什么。

“牛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怎么手这般冰冷,是哪里不舒服?又怎的惹了这些官司?”吴母关切的拉着吴云牛问道。

吴云牛抬头冲爹娘笑了笑,说道:“我还好,就是被那个大和尚打了一掌!”说着便指了指站在一旁手握禅杖的嵩山少林寺惠明大和尚,继续道:“我和大鸣、荷花去……反正……反正是被这些坏人抓了,还好有前边这两位华山派前辈相救,我们才能脱险活命,详细情形等一会儿再和爹娘讲。爹!娘!奶奶!一会儿华山前辈说走,咱们就都跟着走!他们是来救咱们的!”

“什么!那死秃子打到哪了?快让娘看看!”吴母听说吴云牛被那大和尚打了一掌,心中焦急,根本没有理会吴云牛所说的什么华山派前辈,只是关切的询问孩子的伤势,当她看到孩子胸口那黑黑的大掌印时,不禁心疼的流下泪来,用手指颤巍巍的轻轻触摸着吴云牛身上这掌印,嘶哑的问道:“疼吗?”说话间眼中已是闪出一丝杀意。

吴云牛看着母亲这般关怀自己,忍着不让眼中泪水流下来,咬着牙说道:“不疼,娘,我一点也不疼,你别哭……”

吴母一把将吴云牛搂在怀里,泪水已是流的满脸都是,抬头用一种幽怨、狠辣的眼神看向吴父,便是用那眼神在说我毒掌渔娘刘冬儿忍不得这口气,便要在那大和尚身上也打他几个毒掌印。

吴父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吴云牛的头发,眼睛与吴母对视着,轻轻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有我在!不用你!”说完便轻轻提了下衣襟,露出一柄短刀别在其腰间。

“你竟敢杀官军造反!我看你们华山派算是走到头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抓了砍了!”毛骧指着那书生剑莫有才恶狠狠的说道。

“诶?”书生剑莫有才假装不解的问道:“我杀什么官军啦?那四个兵就死在你旁边,怎说是我杀的,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我还说是你杀的,是……是那大和尚杀的!”

原来,刚才书生剑莫有才踏步向前那一下,从腰间出剑收剑速度极快,除了毛骧和慧明大和尚这样的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能够看出其剑招路数,其他旁人便是只觉眼前亮光一闪而过,却是什么也没看清,还道那四名兵丁是中了邪术,或是鬼魅作祟,死的如此蹊跷,都是惊惧害怕的很,哪还顾得上管那华山派的莫氏兄弟,都是能躲多远则躲多远,惶恐的环顾四周,全然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站在一旁的慧明大和尚突然口念佛号,冲书生剑莫有才说道:“施主这般残忍杀害无辜,天理难容,竟还在这里讨巧,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

“昨日那大明官员,叫什么山东按察使的陈瑛,是和尚杀的!”突然吴云牛不等慧明大和尚说完,便抢着说道:“和尚杀了官,不知道国法可容?和尚杀了人,不知道天理可容?和尚杀了生,不知道佛祖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