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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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星!”

“簪星!簪星我知道你在家!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呃。”

[嗓子好干。]

[谁喊丧似的,这是生怕招不来丧尸?]

[声音好耳熟,是他啊…]

[距离上一次应该也没多久,他就那么迷恋虐囚?]白簪星麻木地想着。

思路异常清晰,随着记忆涌上心头,白簪星也逐渐摸清现状。

[…我应该还在水牢里。]

白簪星感受不到悲哀,只是默默挣扎了一下。

这是最后的倔强。

[接下来,是铁链条碰撞和死水的四溅声。]白簪星这么想着,她几乎习惯了。

“……”

“……”

所谓的铁链与水声并没有响起来。

一缕阳光却恰好落在白簪星脸上。

水牢在地底,是人为打造的监狱。

那座水牢原本是一片漆黑,正常来讲并不会出现光。

白簪星下意识抬手,手背向内,掌心对外,阻隔了大部分刺眼感,但还是有小部分阳光略过指缝。

[光?]

毫无疑问,这令白簪星愣住了。

[不对!我应该被铁链拷着…]

白簪星胡乱挥舞双手,却并没有所谓的铁链。

她双手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还有腿,]

白簪星胡乱踢踏着双腿。

[腰…]

这回是肆意扭动腰肢。

[味道…]

不再及胸膛深水的水阻力影响,她撑起身子鼓起勇气深呼吸,贪婪嗅探着新鲜流通的空气。

长期浸泡污水导致的身体腐烂味,长满蛆虫、满是飞蝇的恶臭环境也没了。

“我这是,被谁给救下来了?”白簪星呢喃着。

[或者,又是他的恶趣味?]白簪星原本轻快的心情微沉。

她缓缓伸手摸向自己眼睛。

她从刚才开始就有睁眼的欲望。

可她明白,自己眼珠子应该早被夺了去。

每每回想起那一幕,眼睛部位都会隐隐作痛。

当初双眼被残暴挖去带来的那股痛劲,令她早早昏厥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全身被铁铐拷上的状态。

而亲手感受自己身体,是她每个日夜都想做的一件事。

白簪星纤指轻放在紧闭的双眸上。

她感受到自己睫毛颤动,也感受到略微鼓起的眼睛部位。

睁开眼,虽然有些模糊,但她确实是久违地重见光明。

白簪星冷着一张脸,却红了眼眶。

此时床上的她蜷缩成一团,手臂抱紧小腿。

劫后余生的喜悦?

还是对这场足以令常人爆发无助的美梦,所感到恐惧?

自脸颊淌至大腿的泪水是由什么情绪造成,即使是她自己也有些迷惑。

衣柜、常用衣架、落地镜、梳妆台等等…

她观察着周围物件。

熟悉又陌生的摆放位置,那由她亲自甄选的色泽。

白簪星使用物品非常小心,使用过的大部分物件很少会遗留痕迹。

可她还是能认出来,这确实是她的房间。

“梦境?”受限于嗓子干,白簪星声音清冷、沙哑,却颇具特色。

[那就有点不甘心了。]

白簪星抿着唇从床下来,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般一瘸一拐走向房门。

当她摸上门把,打开房门那一刹。

许多熟悉面孔浮现在眼前。

“簪星小姐,您…?”

“白小姐早安。”

“簪星,早安。”

匆匆扫视一眼,瞧见这一张张极具亲切感的脸庞时,白簪星脚步略顿。

但她还是没有停留,反而是趁在场几人疑惑时,直奔三楼而去。

[如果这是梦,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白簪星眼神带着迷茫与一缕决然,逐渐适应过来的步伐,却无比坚定。

直到三楼走廊尽头前,白簪星驻足停留。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目庄严、肃穆,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太太。

身后那几人紧随白簪星而至。

“奶奶,请让簪星进去。”白簪星语气温柔,却又坚决。

将心底那点愕然压下去,陆虹雪语气沉重:“簪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只有到了十八岁才允许进这扇门。”白簪星抢答道。

她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奶奶,簪星还记得您说过的话。”

她一直有在遵守着这个约定,但到头来,她白簪星没能活到亲自打开这扇门的那一天。

陆虹雪沉默许久。

“奶奶,亲眼目睹门后边的事物,对簪星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非得违背诺言才行吗?”

陆虹雪眼睛有身为杖朝之年的浑浊,但却是平静深邃居多。

白簪星眼神同样平静,默默直视着这位将她从小拉扯到大的老人家。

“非如此不可。”

[唯有亲眼目睹门后那从未见识过的景象——]

“唉。”老太太默默吐出了来一口浊气,看向白簪星身后那几名帮佣。

“你们几个,先下楼忙去吧。”

那几人一一应是,快速从三楼撤离。

仅半分钟不到,三楼走廊就只剩下白簪星与陆虹雪。

白簪星收回视线,目光炯炯地看向老太太。

陆虹雪也不知道是生闷气还是什么,半句话都没说,只是缓缓挪动脚步,让开了路。

白簪星也识趣没多说什么。

可当她两三步走到那扇门前发现门需要钥匙后,顿时愣住。

没等白簪星说些什么,陆虹雪拄着的那根拐杖,裹挟轻风敲在白簪星睡裙下那浑圆臀部上。

白簪星惊呼一声。

回眸却是瞧见自家奶奶斜视别处,满是老人斑纹的无名指间却孤零零挂着一道钥匙。

白簪星接过钥匙,陆虹雪才放下抬高的手臂。

“哼,不尊重老人家,违背誓言,该打。”

白簪星揉了揉微疼处,赧然一笑。

“进去吧,那里面是…”

陆虹雪庄严肃穆的苍老面容上,此刻尽是黯然,连带后面半句话仿佛也低落许多。

闻言,白簪星抿着唇缓缓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最先映入白簪星眼帘的,是摆在一张桌子上四块正面朝下的相框。

白簪星视线被这四块相框牢牢吸引。

她缓缓移动着步子,走到了桌子前。

在白簪星记忆中,这扇实木门常年锁着任何人不得近半步,算得上是她们白家禁地。

可这门后——

白簪星伸手摸了一下桌面,接着站在那里环顾四周,最后又将视线落回在那四块相框上。

房间大小规模中规中矩,却干净整洁。

而在房间各个角落,有许多白簪星从小到大都从未见过的物件。

泛黄毛巾,玩具小车,上了岁月的书本、笔记…

物件各式各样,被摆放整齐在房间各个角落。

在白簪星看来,这些物件倒像是好几个人在各个成长时期的喜好,以及使用过的物品。

“那些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

陆虹雪声音从房间外传进来。

“他们?”白簪星下意识问了一句。

随即她的手指鬼使神差般摸向相框。

“你的父亲、母亲、姑姑以及两个伯父。哦,还有那个老家伙。”

“他们怎么死的?”

白簪星紧紧盯着已经翻过来的相框,声音平静。

“嗯?”陆虹雪一张老脸上布满狐疑。

“哪个王八羔子跟你说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