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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个问题很简单的。”
“每年这个时候，海上是最平稳的时候。”
“如果海寇不来的话，其他时候可就来不了了。”
李灵安轻叹道：“能知道到此事，也是你的本事。可打仗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李灵玉正色道：“大哥，灵玉从未认为打仗是什么好玩的事。”
“打仗是要流血的，是要死人的。”
“可我不去，东南之地的百姓们怎么办？”
“等着衣冠禽兽们想出一个绝佳的办法吗？”
“我们等得起，可东南的百姓等不起。”
“如今东南的百姓们苦海寇久矣。”
“这一次灵玉去，不但要解决海寇，更是要为户部开源。”
“此事唯有为皇族李氏的弟子能做。”
“而最合适的，莫过于我。”
听了李灵玉的话，李灵安的手都有些颤抖。
“大哥这么多年没求过谁，今日大哥求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大哥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受到伤害。”
看着李灵安煞白的面色，李灵玉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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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二十年。
五月三十日。
御前会议的第二天。
辰时三刻。
余京城天色皎洁。
忽有声如吼。
从余京城的东北角渐渐至城西南角处。
巨大的火球在空中滚动。
伴随着响声越来越大，天空丝状、潮壮的乱云横飞。
黝黑而巨大的蘑菇或是说灵芝状的云如柱子一般直竖于城西南角。
刹那间天昏地暗，尘土飞扬，火光冲天。
整个大地晃动如天崩地裂一般。
城西南角开始，万室平沉。
李灵玉眺望远方，“落樱！那是什么地方。”
落樱仔细回想着，口中蹦出四个字“兵部驻地！”
“坏了！”李灵玉暗道不好，宝船的资料还在那。
于是化作流光朝着烟尘弥漫之处飞去。
见此情形落樱跳上屋檐穿梭在京城中。
爆炸中心不远处，所有人曾存在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仿若从来都无人出现一般。
巨大的石雕也已经碎裂。
稍远处的地方，遍地皆是赤身裸体的身躯，不知死活。
木料、石块、兽体、残躯如雨水一般从天而降。
整座余京城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赶到爆炸处外围的李灵玉看着爆炸中心。
焦黑的土地与尚未散尽的灰尘。
兵部已经彻底夷为平地。
自李灵玉重生至今，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这种事情，在上一次从未发生过。
如今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李灵玉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
再睁开眼，正躺在一片雪地之上。
而身旁是一片惶然的人马嘶鸣。
晨光透过天上阴云的缝隙撒在大地上。
数不清的尸骨正在被大雪覆盖，掩埋。
层层叠叠尸骨一点点消失像是死后逐渐被泥沙覆盖的鱼。
李灵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觉得天旋地转，晕倒过去。
“王爷！你醒了？”
听着落樱那熟悉的声音，李灵玉缓慢的睁开双眼。
看清自己身处的位置，已然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我这是？”
落樱拧干了手上的湿毛巾在李灵玉布满汗珠的头上擦着。
“王爷已经睡了三天了。”
李灵玉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三天？”
落樱点点头，“太医也来看过，说王爷是有些过度消耗心神，并没有什么大碍。”
李灵玉点点头。
只记得在看到爆炸场以后仿佛看到了上一世即将落败的场景，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本以为随着重生消散了，如今却依然笼罩在心头。
李灵玉起身问道。
“事情有结果了吗？”
虽是无头话，可多日相处落樱自然知道李灵玉的意思。
“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嗯？”这话让李灵玉有些疑惑。
有结果就是有，没结果就没有，算是又是几个意思？
“兵部侍郎柳如意背的锅。说是因为堆积的火药过于干燥，火烛引起了爆炸。”
“大白天的的火烛引起？”
“我一个分神境修士都不能一击造成如此结果，那得是多少火药？”
看着逐渐狂躁的李灵玉，落樱赶忙说道。
“王爷莫急，皇上已经下旨，此事等王爷醒来交由王爷查明！”
李灵玉一愣。
“交给我？”
落樱点点头，“有些官员就着此事弹劾王爷那日提出的办法。”
“说是...”
“无妨，那帮禽兽都说什么了。”
落樱有些心虚道。
“说是此事乃是天罚，因为王爷不尊天命。”
闻言李灵玉大笑起来。
“天命？”
“何为天命？”
“我及天命！”
“贼子当道，祸乱朝纲才是不尊天命！”
“本王所思所想，才是人心所向！才是天命！”
突然李灵玉周身黑气环绕。
爆发出强烈的气流。
落樱瞬间倒飞出去。
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李灵玉身旁。
沙哑的嗓音笑着说道。
“嘿嘿嘿，你真的是天命吗？”
“天命？”
“何为天命？”
“乱世之中，众叛亲离！”
“可这盛世中你依然不被肯定！”
“所有人都不认可你！”
漆黑的人影一手抓住李灵玉的肩膀。
“这就是天命吗？”
“你觉得你配吗？”
李灵玉身边的黑气更加浓烈。
大喝一声。
“屁！”
“本王就是天命！”
“无需任何人的承认！”
“本王即是天命！天命即是本王！”
“没有人能够阻挡本王！”
“本王没错！”
“是世人的错！”
“就算本王落入炼狱之中。”
“本王依旧是天命！”
每当李灵玉嘶吼着说出一句话，眼睛便变红一分。
直到最后彻底变红。
便晕倒在地。
此刻，自重生起，所有埋藏心底的恨意，彻底爆发。
悄然之间李灵玉已经踏入合体境。
许久之后，晕厥的落樱逐渐苏醒。
看着身旁的木渣，一切都是真的。
落樱赶忙起身，进屋查看。
看到晕倒在地的李灵玉，落樱心中放下心来。
倘若出了什么事，该如何向皇后交代。
至于刚才发生的事，全然抛在脑后，只当李灵玉尚未完全恢复突然暴走。
即便修习武道又怎会不知刚才是何等情况。
只是如今的落樱不愿相信罢了。
毕竟温文儒雅的李灵玉，怎么会诞生心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