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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醒了！”
秋霜向着厢房外边高喊一声：“快去找夫人，娘子醒了！”
玉衡缓缓坐起身子，扶额颇为头痛，听到这么一声心里更加厌烦。
除了脑袋，于她身上，膝盖的疼痛更为明显，她不由得皱了眉头。
秋霜见状忙凑上前去，嘘寒问暖道：“娘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滚下去！”
秋霜心下一惊，似是没料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反应过来连滚带爬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罪。
“怎么了这么大的气性？”
人未到声先至。
厢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进来，用那双满是淡漠疏离的眸子打量着她这位“离家出走”的女儿。
“你如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氏语气愠怒，却也仍未多说，径自向前去坐在榻边，端起放置一旁的汤药，亲手喂到她嘴边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喝些吧，今儿个一早幸得守门侍卫说见着了你，我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喏，”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秋霜，“秋霜与燕儿一同将你抬了回来，不然你身上那些伤便要留疤了。”
“留疤了多可惜啊。”
玉衡死活不肯喝她喂的药，只一双眼死死盯着她，倏然她瞳孔骤缩，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两个侍卫呢，我要见他们！”
陈氏舀起药汤，吹凉再喂给她，却被玉衡大手一挥连带着那碗一同摔在地上，“哐当”一声，瓷片四散。
“我要见他们。”玉衡继续道。
陈氏不恼，只笑道：“两个侍卫而已。”这抹笑在玉衡眼里却如同厉鬼一般可怖。
疯了，真是疯了！
她双眼血丝满布，难以置信道：“你将他们杀了对不对？”
陈氏不言，依旧笑着，似是默认了这一切。
“阿娘都是为了你啊，衡娘。”
“他们何错之有？是我私自离开，是我不管不顾，您为何不杀了我？”玉衡红着眼，方才陈氏说的每一句话此时都如巨石一般压着她，让人喘不上气来。
太窒息了。
“您杀了临春，杀了两个侍卫，您也杀了我，”她道：“杀了宁玉衡。”
陈氏道：“阿娘怎么会杀了衡娘？你瞧，现如今我的衡娘活得好好的。”
玉衡问言不知如何作答，她想说宁玉衡已经死了，现如今这个不过是顶着从前宁玉衡皮的一个冒牌货。
现如今这个宁玉衡差一些也死了，可已然完完全全死了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