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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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天的客栈人来人往,酒食生意火爆。

云尧本想先下楼吃点食物裹腹,没想到,从地底那个人身上顺手解下的钱袋不翼而飞,他哑然失笑,原是覃语晗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将钱全部拿走,一个子儿也没给他留下。

不过想来现在她已经在离开如来城的路上了。

他也没功夫再管腹中空不空了,开始在这里游荡起来,毕竟这家客栈可是他特意挑选的落脚地呢。

从外面看去,勾心斗角的客栈整体呈圆形,里面两排房间相叠环绕,隐隐约约的檀香从房间门前精致玲珑的银色香炉里发散开来,令人心旷神怡。两侧房门绘着最寻常不过的烫金山水壁画,打开内侧房间的窗子就可以欣赏到圆环中心怡情的湖心小亭。

这样的客栈在如来城显得十分普通,虽说它的装潢不算庸俗,但在这里却千篇一律,根本不起眼。

但往往,想要不引人注目,普通就是它特殊最合适的包装。

客栈总共三楼,云尧在这三楼间兜兜转转,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座楼的每一个角落,好奇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

一楼喧嚣声最大,越往楼上走越安静,人也越少,刚上三楼的那刻,不知是不是光线昏暗的缘故,气氛瞬间冷清。

三楼与一、二楼的布局一模一样,风格大同小异,即使将三楼逛了个遍依旧没发现什么异样。

莫非不在这里?

云尧不禁觉得十分有趣,他渐渐停下了脚步,仔细回忆着这座楼的每一处细节,他要在这里寻找一间很大,却又被隐藏起来的空间!

每扇门与每扇门之间的距离都是等长的,它们排列有序而且根本不可能藏下一间那样的空间。

伙房、客房、大厅......一至三楼的场景去皮去肉飞速形成一具由黑白线条组成的简单构架出现在云尧的脑海中,他眉头微蹙,在大脑中寻找他要的那一方空间,片刻后,他的思绪停滞在一楼大厅供客人观赏的壁画上。

那是一块很大很大的幕布,也是舞娘跳舞的背景。

楼下歌舞升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壁画前扭动纤腰的美人儿身上,她们妖娆的身姿在壁画的映衬下更添异国风韵,竟教人全然自动忽视了那幅壁画的真正作用。

找到了!

云尧心中暗笑。

......

深夜降临,大乘客栈熄灭了所有的烛火,漆黑一片。

一个黑影渐渐在黑暗中显出人型的轮廓,他先是静静的端详片刻眼前的巨大壁画,接着就要伸手触摸。

可就在他触摸的刹那,一道极其微渺的寒光从身后飞速朝他袭来!

尽管在黑夜中不易察觉,但那身影已然觉察到身后的杀意,下意识的朝一侧躲闪,与此同时,身后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两个身着夜行服的人,驱使轻功,手执利刃朝他劈来!

看来是他找对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巨大壁画的后面,就藏匿着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盛放着天南地北、各种各样的消息,而这个大乘客栈只是一个打着客栈的幌子实则干着收集情报的工作。

至于它的幕后是谁......云尧想到这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不假思索的使出怜生,封住两人的路!

蓦地,无数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红线从四面八方悄然现形在黑夜中,纵横交贯在两人的脖颈前面,静待猎物自投罗网!

只要他们再往前踏一步,必定身首异处!

眼见云尧邪魅一笑,定在台阶上似乎在等着欣赏这一刻,而他们身为杀手养成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绷紧神经的习惯让他们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

他们遂收功降在原地,转而对云尧甩出无数飞针!

逼得云尧只好在这座楼中飞檐走壁的躲闪,他跳到那里,飞针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跟到哪里。

三人踏着空气,无声无息的在这里追逐着,一时半刻竟不相上下!

深觉时机已经成熟的云尧加快了身法,他一个闪身从楼上翻下宛若一只敏捷的猎豹毫无声息以半蹲的姿势跳到自己房间的门前,并在两人赶来之前以迅雷之速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三楼。

两个身高差不多,身形也相差无几的黑影在寂静中相互对视了一眼,像达成了共识般悄悄的退了场。

......

雨不知从何时开始下起来,许是凌晨。

天空阴云密布,整个如来城几近阴霾。

天还蒙蒙亮,大乘客栈的门“砰”一声巨响被人踹开,力道十足,门吱呀了好半天颤颤巍巍就差倒地报废了。

楼上楼下还没有客人走动,此时整个楼中只有擦桌摆茶的小二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感受到门口传来逼人的气势,众小二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丝毫恼怒,全部停下手中的工作毕恭毕敬的踩着小碎步来到为首的面前,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口喊到:“统帅!”

随后就静等他的发落。

一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从一楼深处的房间一直蔓延到大门口,那抹醒目的红在众黑衣之间尤为惹眼。

“统帅!”她站定后垂眼浅浅的行了个礼,“属下怠慢,望统帅恕罪!”

她的神态十分严肃,俨然无了昨天的魅惑之态。

她的姿态无形中就告诉了整个楼中的人——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而从男子的穿着打扮就能证实这一点。

若是寻常人穿一袭黑色劲装或许只会给人一种江湖侠客的神秘感,可他却能穿出睥睨天下的霸气。以蛇形弯曲的银耳饰似是象征着某种地位,惟妙惟肖的盘踞在他的耳轮上,不仅如此,那蛇通红的眼睛还散发着隐隐的寒光,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傲世众人,宛若万蛇之王。

这人就是明渊殿之下的索命门统帅,直接对祁世山负责。

“许久没来光顾了,对旧茶甚是想念啊!”

男人的眼睛十分漂亮,狭长而摄魂夺魄,眼尾微微上扬给整张脸上增添了一丝邪魅,高挺的鼻梁下那只性感的薄唇一直保持着不变且完美的弧度,他漫不经心的扬了扬手,身后的黑衣杀手在一瞬间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个黑发长到下巴的男人。

老板娘不再多言,她心里无比清楚,提前到来,绝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想念旧茶,而是为了享受猫捉老鼠的快乐。

“云尧呢?”

一团烈焰在统帅心中熊熊燃烧,他迫不及待的转了转银黑色的戒指,贪婪的嗅着空气中云尧的气味,那双野狼般的眸子犀利的扫视遍这三楼的每一间房间,那是鲜血对他的召唤,红色是他的主场。

......

不久后,楼里热闹起来,客人纷纷下楼走动,在看到楼下大厅先坐了两个人时也没太在意,只当他们自己起的太晚了。

那两人看似在专心品茶,实则眼睛一直在人群中寻视。

大厅的角落里静静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子,只不过他的穿着就显的十分朴素,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配饰,手中也无刀刃。

大到可以遮住脸的斗笠掩住他的面容,让他显得十分不起眼。

空中一道狠戾的目光突然射在角落那人身上,随后牢牢锁定在了那里。

“哈......找到你了......”

统帅缓慢放下手中那盏冷透的茶水,朝空中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一缕白烟升腾又逐渐遁于无形中。

温度不知何时又下降了。

“清清场吧。”

身旁之人了然,毫不迟疑“嗖”的起身,一把利剑遂从腰间出鞘,他踏着墙壁几经跳跃只留下残影,不到一个呼吸间就出现在角落那人的面前!

“叮!”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骤然响彻整座大乘客栈,惊的四下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惊魂未定的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角落那人临危不乱,手中顷刻间翻出一把匕首,直直对上迎面而来的利刃,像是早有预料他会这么做似的。

眼见偷袭未遂,手执利刃的那人索性一把掀翻桌案,茶杯酒壶被摔得粉碎,一把长剑与一把匕首的近身战即刻展开!

二人都不约而同的使出了轻功,用灵活敏捷的身法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刀剑碰撞声也不绝于耳。

众客人目睹了此番情景,纷纷反应过来,迅速的逃离这里,不出片刻,整个楼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云尧,你可真是让我好找!跟着你的小姑娘呢?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坐在一旁观战的统帅终于按耐不住杀戮的气息在他耳畔萦绕,飞身跃到云尧的头顶,在他还在空中以倒立的姿势跳跃时,腰间软剑已经“哗啦”一声弹出,作势就要卷到他的脖子上!

那距离只差毫厘!

千钧一发之际,云尧自知无法避开果断攻向领事握剑的手,说时迟那时快,领事的眼眸被一道寒芒闪过,他凭借数不胜数的战斗经验下意识的松了手,云尧就利用这个间隙收手卸了即将卷到脖子上的软剑!

“哈?你的人没找到吗?我也想知道她在哪。”

云尧面带几分讥笑,语气里的凉薄显得十分刻意。

“没关系,她跑不了。”

温子然稳稳落到一张桌子上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尧:“云尧,没想到吧,这里是我设下的一个消息据点,你露馅了!”

接着他从领口取出一片黑色的布片,裁割处十分整齐,他得意的朝云尧挥了挥。

这下云尧才想起昨夜与那两个黑衣人追逐时被他们用飞刀裁下一块衣角!

“那又如何?”

云尧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可这副表情在温子然眼中如同垂死挣扎。

“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不可能不了解你啊,我们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自进入明渊殿以来,面对任何难以对抗的事情明明你心里比什么都怕,怕的要死!为什么总会扯出一副自信无比的笑容,用来迷惑敌人吗?还是说这是你惯用的战术?”

温子然{........????????}

“温统帅,你怕不是忘了祁世山交代给你的话吧?怜生,在云某身上。”

一声哼笑,遂有无数道红丝线分别从温统帅的前后左右以闪电般的速度袭来,那射出的仿佛不是线,而是闪电本身!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可不是金震江!”

尽管怜生是一个戾气极重的武器,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躲的开,但云尧刚成为它的主人,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去与它磨合。

而温统帅又身经百战身法了得,眨眼之间便已尽数避开。

“云尧,你跟我很像,我都有点舍不得把你交出去了!”

“谁跟你像!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你和祁世山有的一拼,都痴狂的将折磨活人作为乐趣!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云尧嫌弃的嘲讽道。

温统帅不在意的一笑了之,他话锋转移:“我承认你的运气不错,每次在生死攸关之际总能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但你的运气到此为止了,你该明白背叛了明渊殿会有什么下场。”

祁世山并没有将云尧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只是散播云尧背叛了明渊殿,看来祁世山虽权势滔天,却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可真可悲......”

云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假意的惋惜。

“可悲?你说主上?哈哈哈哈......”温子然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在主上眼中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你居然这样认为......我该说你什么好,云尧,你才可悲......”

“十里村,那日伤我的是你吧,阵法被破,祁世山察觉到了是吗?”

那日刺入腹部的虽然不是软剑,但剑身浑身散发着阵阵墨绿色的雾气,与现在温子然所使用的邪功相似。

“阵法?”温子然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他转而将其掩饰了过去“那么,你要讨回来吗?”

他挑衅的将嘴角咧到了耳朵根,轻视的冲云尧勾了勾手,满眼都是不屑。

可及时是细小的异常,都被云尧纵观眼底。温子然的反应表明了他根本不知道十里村阵法一事,看来他知道的还真没云尧他自己多。

“见温统帅还是老样子,云某也就放心了......”

三人遂冲上去,楼内“乒乒乓乓”一片狼藉。

温子然不愧是索命门统帅,一身功夫了得,身法诡异至极,甚至有实力可与江湖排名第一的武林高手一战,云尧紧握匕首首当其冲,怜生铺天盖地的朝温子然砸下,尽管如此,云尧还是稍落下风。

辅助温子然的封日升虽然黑眼圈周围满是褶皱,活像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挥舞起长剑来却是虎虎生风,丝毫不给云尧喘息的机会,稍片刻功夫,云尧的衣服就被划开了很多口子,露出来的伤口触目惊心!

“怜生不过如此,结束了云尧!”

一声大吼,楼内隐隐震荡,无数枚菱形飞镖从暗处骤然间被甩到眼前!

“哈哈哈!”几声狂笑如雷贯耳,他早早就在楼内安排了十几个武功卓绝的杀手,在他的地盘上,云尧简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