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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江城果断的回绝,令白玉眉头一皱,他看向江城,眼中露出一丝敌意。
“先生说的本事,是指拳脚功夫吗?”
江城沉默,没有说话。
“江湖中的事情,就用江湖的方法,这不是庙堂,倒也正合我意。听闻鬼谷才艺无双,战力更是无双。今日,在下愿意斗胆一试。”白玉眼中露出熊熊的战意。
“我对莫影做出过承诺,会帮他找到适合这把剑的人,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挥动这把剑。”江城把惊极剑一扔。
白玉顺手接下,熟悉的剑入手,他心里泛起一阵感慨。杀手的命,就是杀人与被杀,他们是带上觉悟去做的,因此死而无憾。自己能做到的,就是亲自保管旧友的剑,不让他落在其他人手里。
他清楚自己的武功不如莫影,对方能杀了莫影,想必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年轻一代的人,比他强的有很多,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世间最为神秘又强大的鬼谷传人。但他一直记得父亲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比别人弱不丢脸,怕了才丢脸。”
他认真地握着惊极,心中暗道:莫叔,再帮我一次。
一道光影一闪,江城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前,只见他干脆利落地抽出长剑,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剑横劈过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玉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凭借本能的向后退去。
江城的剑尖惊险般的与他擦肩而过,只将他的腰间的黑衣刺开一道口子。
死里逃生后,他来不及庆幸,江城的下一招立马接踵而至。
又是一剑刺来,这次他看清楚了,右脚向地上一点,将自己身形稳住的同时借力一挥,将江城的剑格挡开来。
江城显得游刃有余,立马又接一记重劈。
白玉将剑横挡,一道闷响传来。他只感觉右手肌肉一颤,实在没想到江城的剑招如此霸道,不仅抢攻,还想要持续压制他,直到他没有力气反抗。
这一刻他有了判断,江城的剑招风格不是那种一击毙命的人,而是要通过更强的攻势持续给对手施压,只要对手撑不住,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得手。
对付这种,要么抗下他的招式,使他麻木疲惫,要么反击,断他节奏。
很明显,白玉想找后一种,这一种风险更大,但是胜在能掌握主导权,他不知道自己抗住之后,是否还有剩余的力量再进攻。
所以面对江城狂风暴雨的剑招,他奋力接上几招好,最后抢了个时机,顿时一剑斜劈下去。
江城停止进攻,侧剑防守。
就在白玉以为自己成功之时,江城的手腕一转,他的长剑被一股奇怪的力给调转角度,而江城的剑却趁势向他的心口刺来。
白玉灵巧一闪,随后整个人退出几个身位,打算与江城拉开距离。
而江城却穷追不舍,继续一剑袭来。
白玉只能被动接剑。
两人剑招凌厉,剑光纵横,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对了好多招,安静的小巷子唯有风声与兵器交错的铿锵声。
白玉只感觉一座大山压到自己身上,自己似乎要喘不过气来,但他还在咬着牙硬撑着,面对江城霸道的剑法,莫影还能用道家的阴阳转配合惊极剑抵挡一阵,但白玉不是道家的人,所以无法驱动惊极。
“当!”
又是一剑艰难地挡下,白玉提气硬接,可手腕地抖动却暴露了他的无力。
他脑海中幻想着江城的下一剑,自己要如何利用好呼吸,再挡一次,他不知道江城还有多少劲,但他不能停下,否则,以江城渐起的杀气,他今天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即使他是相国的儿子,但对方是麟王的人,而且是敌人。
正在他思考中,却见江城的节奏似乎慢了些,意想中的下一剑并未到来,他只是慢慢收势,却迟迟未有出招。
白玉心里一喜,想着也许江城也会累了。
但下一刻,江城突然负剑转身,接着一记霸道无比的横劈冲来。
白玉目光一滞,仓皇下架剑格挡。
这时候,他的手腕不争气的一酸,他只感觉手指一瞬间失去了感觉一样,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惊极已经飞了出去。
而他本人也被江城的剑气震飞,口中一口鲜血吐出。惊极划破天际,一剑没入高墙。
他的眼中,江城的身影不断接近。
一道寒芒闪过,直指白玉的咽喉!
江城从一开始就动了杀意,从白玉决定要与江城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要杀他,对于目前的敌人,他不会留手。
白玉见到避无可避的剑芒,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和不甘,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着看着江城冲来。
一道破风声响起,一道利箭突然从街头飞出,犹如流星飞过般,划过长街。
江城一剑对到利箭上,一股无形的气流交接,最终,箭矢失去力量,被江城微微一挑给打落。
然而就是只要这么个瞬间,他就失去杀死白玉的机会。
他看向街角,一个高瘦的男子,披着盔甲,带着一把大刀从那里跑来。
男子样貌普通,肤色有些黝黑,如果仔细看得话,与白玉有几分相似,不过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大哥!”这时候,白玉看着来人,心里一热。
江城听了,也算明白这可能是相国的大儿子,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佩戴弓箭,难道还有人在街角埋伏?
“小弟快来。”白震心疼地看着白玉一眼,白玉听话的来到大哥身旁。白震把白玉护在身后,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白玉,同时,他如临大敌般地看着江城。
江城见到对方有备而来,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开始观察四周。
“大哥,你怎么来了?”见到江城没有出手,白玉有些感激地问道。
“父亲想着你会为了莫叔冲动,所以特地让我们来帮你,你别怕,你三哥和二哥已经在带人来的路上了,如果鬼谷先生想要强杀我们,我至少还能拦住一下。”白震心疼地看着白玉一眼,但随后又收住情绪,继续死死盯着江城,生怕他突然暴起发难。
江城听到他说的,也算是明白了,相国担忧他小儿子,已经如此大动干戈了。白震一方面是在安慰白玉,一方面也时想借此威慑江城。
“鬼谷先生,在下相国府大公子白震,方才小弟不懂事,得罪了先生,还请恕罪。”白震见到江城没有动作,稍微松了口气,连忙行礼道。
江城没有收剑,而是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父亲说如果先生此次高抬贵手,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会偿还的。”
“相国的人情,能值多少钱?”
“父亲是一国之相,辅佐三世君王,治理周国。府内拥有三千良亩,三千门客,三千高手。只要先生放过我等几人,相府上下所有都算欠先生一个人情。”
“你在威胁我?”江城语气有些不悦。
“在下不敢。”白震说道,“这也是父亲想与先生结个善缘。”
远处,一阵嘈杂的车马声响起。
听到此声,白震也算是松了一小口气,说道:“在下的人也快到了,还请先生放过我等。”
江城不言,默默地走向一旁,把插在高墙上的惊极取了下来。今日之事,他已经没了办法,要打可以,但目前自然是不妥的,对于相府,他和麟王几人早有了计划,但无一例外都肯定的是,要动手,但至少不是现在。
见到惊极剑,一直藏在背后的白玉有些意动了,他强忍着,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大哥,惊极?”
一道身影突然闪到他面前,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冰冷,天地变成冷色。
白玉只感觉呼吸一滞,周围的时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清风不语,流云不移。
一道长剑出现在眼帘,剑尖泛着寒芒,指在他的咽喉处。
他又看到江城,那双冷冽的双眼,充满杀意的气息弥漫四周,仿佛一条毒蛇般,缠绕在他的四周,将他紧紧勒住。
“惊极剑就在我手里,你随时可以来取。”江城收住剑,长剑缓缓入鞘,周围的冷光泛起一阵涟漪,充满梦与迷离般的世界渐渐崩塌。
“但是请你带着死亡的决心前来。”
白玉瘫坐在地上,身上汗如雨下,白震才反应过来,再去找江城的时候,却看见江城已经走在街角的末尾。
“小弟。”白震关切地蹲起身来,“有没有受伤?”
白玉目光呆滞,显然还带着些难以置信,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大哥,为什么,那人,会这么强?他明明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
白震也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父亲在让我来时就说过了,鬼谷一次只招两个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他们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两人,肩负着某种使命,他们的入世,也是一种竞争,只有赢家,才会获得另一式的剑法,成为新的鬼谷。而江城却是很历届鬼谷弟子中最独特的一个。”
“这一代的鬼谷,只招一个人,仅仅他一人,一个同时掌握纵横之术的人。他的到来,不亚于鬼谷本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