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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白一整晚睡得不踏实,入睡前担心遭到暗杀,入睡后在梦里被人追杀,惊醒后满心困意,又惴惴不安回到噩梦之中。如此反复,天亮了。
今天是周日,早晨六点,易白打开房间门,闷热的空气挤压着他的皮肤。他警惕地把家里的角落都观察了个遍,确认没有入侵者,才去洗漱。
因为昨天那个神通广大的女人的缘故,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她的实力显然远超于易白之上,担忧之情如影随形。
确认两个弹匣都是满弹状态,他将它们挂在腰间,提起背包,打开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没有人,他快步下楼。
……
“这么早啊你,我困死了。”舒瑞之打着哈欠,提着一个箱子,从廊道里走出来。
此时,易白已经坐在灵修阁大厅的椅子上等了半小时了。
“久等了。睡过头了。”舒瑞之说。
“我能这么早,却是因为没睡好。”
“不用紧张,这是一趟轻松愉快的旅途。”
舒瑞之将大箱子在他面前来回晃荡。
“我真心希望如此。”
“诶,你对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易白感慨道:“自从第一天洗髓了以后,生活从风平浪静,变成了波涛汹涌。就算这个箱子里装着一个死人头,我也见怪不怪了。”他看着舒瑞之的眼睛,真诚地说:“瑞之哥,你办事,我放心。如你所言,一趟轻松愉快的旅途,该我做的,你会吩咐我。其余的,我就不多问了。”
“没劲。”舒瑞之摇了摇手提箱,道:“这可是绝世宝物,它的主人是一位京城的贵人。我问师尊,有多尊贵?他指了指上边。”
他抬起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
“这是……”
“正是!”
“……”
不是哥们,我说啥了,你就这么肯定……
易白哭笑不得,这上边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介高中生,哪里知道是上边的谁。御前大臣还是封疆大吏?皇亲国戚还是宗派领袖?
“心照不宣就好。”他拍了拍易白的肩膀道:“正事我来办,你只管躺着赚钱。”
易白连连称是,“我来提吧。”
接过手提箱,却发现比预料中轻很多,大概2公斤左右。
他们通过电梯来到地库,通过遥控按响了其中一辆汽车。它的车长近5米,通体银色,车标不是某家汽车公司的品牌,而是玄武殿的太极图标志。车牌也与银杉帝国境内通用的黄底黑字牌不同,而是黑底白字的,号码的最右边同样有一个醒目的太极图,标志着这是一辆隶属于玄武殿的汽车。
手提箱放在后排座椅上。
扬声器里播放着《讨厌红楼梦》,汽车开出车库,驶上高速公路,导航的目的地是:上京。
从温湖市到上京市距离在1300公里左右,开车需要至少14个小时。舒瑞之开车的风格比较舒缓,恒定在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有时候跟着音乐放声唱歌,有时候滔滔不绝地讲修行知识与修士界的故事。
他说,去年底萧道乾越级击败宗师境对手腾升扶摇榜第一,其实那个对手放水了;海江省的东海海域出现的那座神秘岛屿并不是失落的小世界,而是被无与伦比的神力所隐匿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重见天日,而已经有五位宗师境以上的强者失踪其中,各宗派高层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说,虽然修行境界有十二个等级,但其实只有十一级,因为除了玄武天尊,没有人突破至十二级过,但玄武天尊的故事是神话而不是历史,是否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位人物,长期遭受广泛质疑;太子殿下坐镇望北关,北国军队天天往南边投放满载垃圾污物的气球,搞得太子殿下很窝火,又无可奈何。
易白也是听得入神,这一趟下来,竟学习了许多新见识。
在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水相伴、风景秀丽的城镇,汽车随意地停在路边,行人路过时都会多看两眼,显然特殊的标让这辆专用汽车很引人注目。
“别忘了箱子。”下车时,舒瑞之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个好地方,我经常来,烧鹅堪称一绝。”
他说的没错,烧鹅味道极美,易白从来没吃得这么饱过。他连连打饱嗝,引得舒瑞之发笑。
这家餐厅生意兴隆,除了本地人之外,更有许多远方的游客慕名而来。
舒瑞之喝了半瓶酒,脸色有点发红。
“反正今晚又不开车了。”他往易白的杯子里倒了一些,说:“这个能止嗝,喝下去。”
易白端过杯子,一闻之下,几乎被熏出眼泪。“天尊在上,这什么玩意?”
舒瑞之哈哈大笑道:“本地特产,你就说你还打不打嗝吧?”
“还真是……”易白发觉已经停止打嗝了。迟疑了一下,他轻轻地抿了一口,十足的辣味冲刷着他的喉咙,不禁连连咳嗽。
舒瑞之摇了摇头,把杯子从易白的手里夺过来,一口喝干,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这酒量跟修为一样菜。”
“我平常又不喝酒,况且你这酒的口感也太……”他看着仅剩三分之一的酒瓶,把话咽了下去,只道:“我习惯不来。”
舒瑞之哼了一声,直接抓起酒瓶,对着壶口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享受着酒精麻痹神经带来的迷醉。
他们又吃了些甜点,半个小时后,离开了餐厅。
易白看着舒瑞之略有些虚浮的脚步,又看了看手里的箱子,有一点担忧。这个人明明一开始看起来那么靠谱,怎么这时候却变了样。
任务在身的情况下却这么松懈,明明是他开车却还喝了那么多烈酒,明天他还需要开车呢。
刚走出门,前方的舒瑞之突然停下脚步,手一抬,示意易白有特殊情况。他环顾四周,突然就两臂往前,施展法术,撑开一个无形的护盾。
同时,枪声骤然响起。
子弹均被拦截在他身前的护盾中,弹头叮叮当当掉落地上。他听见了餐厅内食客们的惊叫呼喊声。
易白迅速地掏出手枪,寻找敌人的踪迹。
很快依靠子弹方向判断,他看见右边五十米外,道路水马的后方伸出一只枪管,喷射出耀眼的火光。他在舒瑞之的掩护之下,瞄准,连开三枪,子弹把水马打得移位后,后继而来的子弹击毙了那枪手。
右边的枪手倒下,护盾压力变小,舒瑞之腾出一只手,灵气贯通右臂,汇聚于一处,淡淡的气流涌动,灵气聚于掌心,形成一个幽蓝色的气团,他对准左边的一个方向,轰出掌中气团。
气团带着淡蓝色的流焰,闪电般射向一个巷子口,有一个枪手在墙体掩护下开枪。气团在巷子口爆炸,轰鸣声震耳欲聋,枪手撞在墙上,随后倒地不起。
突然安静了。
唯有附近不断传来群众的呼喊声,以及各家各户关门关窗的碰撞声。
夜幕下,月光格外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水泥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舒瑞之表情凝重,易白也不敢说话,冷静观察环境。
虽然他心里咆哮着:“不是说愉快的旅途吗?不是躺着赚钱吗?瑞之老哥你行不行啊……”
陡然间,惊变骤生。
从餐厅方向冲出来一道人影,易白迅速向他开枪,他横向飞奔,速度快得让人瞄不准。
易白一个弹匣射完,换弹匣的间隙,那杀手冲过来,手握利刃,砍向易白。
易白抬起箱子一挡,利剑劈在箱子上。
这一下只是佯攻,杀手侧身一脚猛踢。易白连带着箱子,向后倒去。
杀手实际上的目标是舒瑞之,他手握利器,而舒瑞之赤手空拳,不得不连连闪躲杀手的剑锋。
舒瑞之连连后退,左躲右闪。
易白来不及迟疑,即刻召唤宗师遗魂,一道淡金色半透明的影子出现。
他内心疯狂下达着指令——阻止他,杀了他。
可惜似乎慢了一拍,杀手压制住舒瑞之,趁一个破绽之隙,贴近他的身侧,把剑刺进了舒瑞之的腰部,旋转剑刃,灵气迸发,鲜血从舒瑞之腰间喷溅而出。
舒瑞之痛苦低吼。
杀手拔出剑,正欲再刺,这时……
说时迟那时快,宗师遗魂飞速移到杀手背后,它动手了,手中瞬间金光蔓延,延伸出一把淡金色的长剑。它握住光剑……挥剑斩出。
剑气浩然荡开。
那杀手早有准备,他周身泛起一股能量,形成隐隐约约的轮廓。那是护盾法术。同时回身,抬剑格挡。
然而,面对这道宗师遗魂的剑气,他的自保措施像是螳臂当车,是徒劳的。
长剑带着剑气,磅礴倾泻,轻易地斩断他的剑,击穿了护盾,杀手的上身与他的护盾,共同碎裂。
杀手被一剑斜斜地从左肩斩至右边腹部,身子断成两截,内脏炸落一地。
血液淅沥沥地溅落在地面,然后忽然安静了。
仿佛尘埃落定。
宗师遗魂杀了那杀手后,失去了目标般站在原地,等待着十二秒过去。
这就完了吗?更像是中场休息,或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舒瑞之单膝跪地,对着肚子连连点穴,止住血流。他捂住了后腰,表情痛苦。
“宗师……遗魂……你小子……哪来的……”他喘着气询问。
易白的紧张心情尚未平定,本来早已准备好的腹稿,需要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暴露宗师遗魂时进行解释,此刻一点儿也没能记起来,结巴地吐出三个字:“祖……祖传的。”
三四秒后,时间到了,金色的魂影消散在空气中。
“快回车上。”舒瑞之道。
易白搀扶起他,亦步亦趋地走向公路,距离汽车短短的几十米,此刻却宛若天堑。没人知道这些杀手来自何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敌人。
夜风劲拂,吹得衬衣猎猎作响。
这时,传来一声破空声,一个黑影迅速在深蓝的夜幕下放大。
来袭之物顷刻而至,易白下意识抬起手提箱抵挡,不经意间灵气通过手提箱的提手注入箱内,激发了箱里的东西。
它散发出一股能量,挡住了来犯的致命一击。饶是如此,冲击而来的能量仍然迫使他双脚离地,连带着撞倒了舒瑞之。
他往后退了数步,才屈膝站稳。
那是一把剑。
剑尖泛着冰冷的蓝光,煞气十足。
它被手提箱内激发的无形能量,接住了飞剑,将它挡在了距离二十厘米的位置,细看之下,发现它依旧在向前刺,却极为缓慢。
直到两秒后,似乎它的惯性被消磨殆尽,它倏地掉了下去。
宝剑下落至离地面半米的位置,这时,一只突然现身的手,握住了剑。
这双手的主人从黑暗中现身,速度极快,如残影般出现在易白的视线里。
他握住剑,如迅雷般挥出,绕过手提箱所挡住的上身,斩向易白的下身。
轻轻地,剑刃化开了他的皮肤,分开了他的血肉。
易白骇心动目,心念呼唤另一个宗师遗魂的降临……
杀手一个飘逸的身法,转到易白身后,后者转头试图用手提箱抵挡,然而杀手的速度更快,没有给易白反应的时间,锋利冷酷的剑刃抢先一步,即将刺入他的左肋之中。
危急关头,宗师遗魂降临!
淡金色的身形释放出能量,作出格挡姿势,以保护易白。
看着再次出现的另一道宗师遗魂,舒瑞之的表情吃惊到无以复加。
打死他也想不到,一个刚洗髓两周的C级天赋修士,是怎么拥有两道宗师遗魂的……
宗师遗魂还在成型之中……
杀手的剑接触到遗魂的剑,两剑相遇,发出吱的一声利响。杀手的剑弯了弯,却从遗魂的剑上穿过去,刺入了易白的肋部。
他发出一声闷哼。
易白感到创口处一阵冰凉,入侵的剑刃搅动着他的内脏,随后剧痛猛烈冲击着他的理智。
宗师遗魂尚未扩充凝结成型,无法以完整的形态迎击攻势,被那利剑趁虚而入了。
但很快,遗魂凝结而成,它一掌击出,拍在杀手胸膛,轰地一声炸响,使杀手连连退步。
冰凉的剑刃,从易白的体内抽出。
杀手速度极快,横移了几步,再向易白猛地冲刺。来到跟前,他脚步变幻莫测,以鬼魅般的身法,试图绕过遗魂,灵气灌注于宝剑之上,裹挟着磅礴的剑气威压,轰然向易白挥出。
这一剑,是杀招。
舒瑞之的心揪起来,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若被击中,易白必死无疑。
遗魂双拳紧握,将虚幻的金剑横于身前,耀眼金光绽放,宛如化身不可摧折的城墙,迎着来势汹汹的剑气。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冲击波震撼着大地,连近处的电线杆都倒下了。
易白扶着舒瑞之,两人被冲击到,一个趔趄倒地挣扎。
庆幸的是,宗师遗魂抵挡住了这道气势恢宏的剑气。
随后攻守易型,它连出快招进攻杀手,逼迫得杀手招架吃力,不得不后撤。随后,遗魂蓄力一击,挥动光剑,一道宏大的剑气斩向杀手。
杀手双手紧握剑柄,将宝剑纵向插入水泥地中,微微下蹲,剑气斩在他头上,他的周身显现出一个半球形的护盾,它成功抵挡住了遗魂的剑气。
宗师遗魂显然有点乏力,相继挥出两道劲力弱了不少的剑气,一一被杀手格挡。
到了这时候,遗魂已经不足以再与杀手战斗了。因为方才的战斗,已经用掉了第二道宗师遗魂的十二秒时间,支撑着它存在的灵气也已消耗殆尽,它不得不退场了。
这个杀手的实力过于强大,与遗魂的实力势均力敌,至少是宗师境的境界。
易白是一个洗髓还未两周的低阶修士,而舒瑞之是比宗师境低了两个境界的中阶,对抗身为高阶修士的宗师境高手无疑是自不量力,这种境界鸿沟体现的绝对实力差距,无法被任何技巧填补。
杀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杀死。
况且他们还均身受重伤!
显然,易白他们逃不走,更打不过,眼看就要置之死地而丧生了。
“这道宗师遗魂,使用的是我们穆宗的剑法啊!”舒瑞之吃惊地说。
易白对着舒瑞之惨笑了一下,身后,遗魂的淡金色影子,渐渐黯淡,消散。
“不知道,祖传的。”易白装傻充愣,糊弄过去再说,“或许是两百年前的某位先辈吧——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要死了。”
“老子没那么容易死,我命由我不由天。”
舒瑞之手里握着从已经被腰斩的第一个杀手遗体旁捡来的断剑,虽然心知肚明它拖延不了哪怕一秒。
易白则抓紧了手提箱,它能被激发出护盾,或许可以保命。
“看来你所谓的绝世宝物,要让咱们喋血街头了。”易白叹了口气,“早上兴致勃勃地上路,没想到上的是黄泉路。”
那杀手见唯一能与他对抗的宗师遗魂消散了,剩下两人皆身受重伤,毫无威胁之力,便徐徐踱步过来。
舒瑞之悄悄地在手里的断剑上,凝聚了一道剑气,骤然朝杀手疾射而去。
杀手抬手轻轻地一挥,便把这道单薄的剑气拍散了。
他轻轻嗤笑一声。
抬剑,斩落。
落下的剑,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带动了风,这夏天的风暖暖的,却寒心。
易白试图用手提箱抵挡这一剑,但根本跟不上那剑的速度,它的角度出奇刁钻,直向他的要害而来。
走投无路了,或许这就是绝望,冰冷的剑芒反光在他眼中迅速放大,隐隐能感受到杀意的凛冽,他不由得打了个颤,下意识躲了一下,闭上眼睛。
铿!
坚硬的长剑撞在一把纤细的匕首上。
夜幕都仿佛为这一下撞击而战栗。易白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到膝盖下的地面都发出沉闷的震颤。
匕首的柄,握在一只洁白的纤纤细手之中。
易白闻到一种熟悉的香气。他昨天闻到过,对这个香味印象深刻。
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替他挡下这凌厉无比的一剑。
她依然戴着口罩与墨镜,穿着黑色风衣,不同的是,浓密的黑发扎成一束高马尾。
杀手脸上浮现吃惊的表情,但毫不迟疑,反方向抬剑侧劈……
他的速度极快,剑势凌厉如游隼捕猎的喙,普通人在这一招之下只会瞬间被拦腰斩断。即便是精钢的武器,也将被这裹挟着宗师灵气的一剑切断。
可是,却再一次被那只看似瘦弱的手臂接住了!准确来说,是她和她那把看似普通的小刀。
她接招的速度快如幻影。
一把小小的匕首,竟然接住了宗师境以上所持长剑的蓄力一击,且那么从容不迫。
轻描淡写的姿态,却那么无懈可击。
显而易见,她的敏锐、速度与力量都远在杀手之上。
杀手的脚步变幻,以更快的速度扭手,以另一角度斜刺出剑,左手却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她的上身。这把匕首若不是在灯光下锋芒闪动,在夜幕下几乎难以看见。
杀手的这一招声东击西是他的必杀技,击杀过许多比他更强的人。这一招无比考验他的身体协调能力与速度,需要在一次眨眼之间精准地出招,一丁点也不能失误。这一招不是靠学就能会的,而只有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依靠猎杀那些更强的人,在疯狂与命悬一线的压力下,才能领悟与习得。
此刻,这一招很完美,像上一次刺杀一位比他强得多的军中大将一样,眨眼之后,匕首会刺入她的脖颈,她将命丧黄泉。
可惜,他很快,但似乎还不够快,比他的匕首速度更快一拍的是她的掌力。
她推出一掌,一道劲气推向杀手的腹部,击破了他的灵气护盾。
杀手竟然干呕出声,微微佝偻了腰,全身劲力瞬间松懈,臂力变得绵软,无法再形成致命杀招,他不得不收剑,欲要后退。
她抬起手中小刀,横着一刀划过。
杀手的喉结之下,破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血液汩汩涌出。
他向后仰倒。不一会儿,死了。
从她现身接下致命一剑开始,到将杀手一刀封喉,不过四五秒。
这一刻,易白的感受除了震撼,便是如释重负。
“啊?怎么又来一个更强的啊。”舒瑞之却紧张得快哭了。
他大概想不通,自己一个小小紫海境修士,出差挣少少的十万块钱,难道能左右世界格局?他是什么很难杀的中阶修士吗?有必要派这么多杀手吗?有必要上宗师境的吗?你们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谁要我手里的货,说一声就行了,我给你们,十万块钱我玩什么命啊……
欲哭无泪!
易白用手肘碰了碰他,道:“自己人,放下心。”
“早说啊!”
舒瑞之这才松了口气。
谁料下一秒,她转过身,冰冷的匕首横在易白的脖子上。
“谁跟你自己人?”
“啊?”舒瑞之惊异。
易白睁大了眼睛,辩驳道:“那你干嘛救人?”
“谁说我在救你?”
“那你杀了我吧。”易白又恼又躁,眼一闭,赌气道:“反正被你所救,算欠你一条命,奉还给你,无所谓!”
她想了想,收回匕首,道:“我们两清了。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易白愣了一下,咬牙叫道:“不,我父母的事你还没讲明白!”
她一声不吭,撇过头,身体升起,浮在空中,咻地一下飞到天上,很快化作天际的一颗黑点,看不见了。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但他没时间纠结,眼下有更紧迫的情况。
鲜血浸湿了衣服,一直流到裤腿上。易白感到一阵阵晕厥,同时遭受着疼痛的刺激。
舒瑞之掏出手机,拨出电话,道:“喂,师尊,我们遭遇了袭击,都受了重伤,快撑不住了。箱子还在,敌人全死了,但是!”他重音强调,“还有没有更强的人在暗中虎视眈眈,只有天晓得……我们在茅阳省石水市花门镇,快来支援!”
挂了电话,他呻吟了几声,捂着肚子,与易白相互搀扶着,两人坐到车上找急救包。
先止血,然后打镇痛剂,一人各吃一颗疗伤丹,接下来便是等待援助的到来。
易白看向车外倒在地面的两具尸体,想起那个女人。
原来,她跟踪着他。
不过,她并不想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