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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每个女孩子都对新婚夜有过幻想。
和自己心爱之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
琼音自然也幻想过。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的新婚夜竟然会和厚厚一叠大团结大眼瞪小眼。
钱自然是顾青山给她的。
他进屋后就一言不发地绕过她,敲了敲床后的墙壁,从某个地方拿下一块砖,又从里面的洞里掏出了这个盒子。
蹲在她面前放到她的膝盖上,朝她推了推。
“给你。”
像极了小时候顾家还富裕的时候他给她好吃的。
那时候的顾青山也是这样,把东西一股脑塞到她的手心里,看着她笑得开心。
“都给你。”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顾青山傻乎乎无忧无虑地笑,现在却只剩下了眉眼间无声的温和。
但一样的却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的顾青山都像是一只在拼命摇尾巴的狗狗。
之前是只小狗,现在则长成了大狗。
“这是什么?”琼音笑着问顾青山,一边随意地打开了盒子。
然后就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
顾家当年那样的家底,剩下一两件东西在琼音并不觉得意外。
比如那个和她定下娃娃亲时的镯子,再比如现在盒子里面的珍珠项链与金子打成的长命锁。
顾家这样敏感的成分这些东西现在不好出手换成钱,但藏起来当传家宝还是可以的。
让琼音真的感到意外的是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
顾青山并不是莫名被大家排挤嘲笑了这么多年的。当年顾家什么都没落着,留给他的只有先后离世的父母。顾青山几乎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才能得以潦草地把人下葬。
还有顾妈离世前一直生病花的药钱,这些债全部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顾青山的身上。
顾青山当初去她家提亲时拿出来的一百块钱的彩礼已经叫姜爸姜妈大吃了一惊。
姜妈甚至在私下里和她小声嘀咕顾青山怕不是为了娶个媳妇拿出了全部的身家。
她甚至担心她嫁过来要跟着喝西北风,不仅让她带回了全部的彩礼,甚至还给了她五十块钱的嫁妆压箱底。
姜妈还对她耳提面命,结婚后要告诉顾青山日子是一天天过的,没得这么大手大脚的,细水长流才过得长久。
琼音看了看顾青山,又看了看盒子里的钱。
这家底,怕是比她家还要厚吧。
她妈可真是操了无用的心。
可琼音也是真的好奇。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挣的。”
“怎么挣的?”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靠着地里那点儿收成嚼用,能吃饱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哪里还攒得下钱。
工人之所以吃香,不就是因为每个月能有几块钱的工资。
顾青山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做生意。”
琼音和他乌沉沉的眼睛对视,心里没有多大的波澜。
她想起白小芙说过的话,想起顾青山频繁的上山。
投机倒把在现在被抓到可是损害广大人民利益的大罪。
但琼音从来都知道,顾青山就不是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人。
他生来就长了一副反骨。
只是在现实的重压之下才藏在了皮肉之下。
琼音没想阻止他,纵然她会担心。
她只是问。
“会有危险吗?”
顾青山的心在琼音包容温柔的目光里软成一滩水。
会。
他和琼音保证。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他如今已经有了牵挂,也有了归处,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更何况挣这个钱的最初,他不过只是想要让自己更有几分能够给琼音更好生活的底气。
他又怎么会舍得让琼音为他担惊受怕。
“我信你。”
琼音弯腰亲在顾青山唇上。
这一个轻吻像是一个获得许可的信号。
顾青山猛地弓起身子,把琼音的上半身压在了床上。
琼音挽好的乌发散落在床上,雪白的脸庞被底下水红色的被褥衬得越发娇艳。
杏眼里滚着水意,里面全是信赖与欢喜。她的手臂搭在顾青山的后颈,纵容着他所有的生涩与莽撞。
顾青山的喘.息声又沉又重,在琼音这样的配合下溃不成军。
他一手扫开两人之间的阻碍,把琼音抱上了床。
木床只承担过一个人的重量,如今有了两个人在上面发出了貌似不堪重负的声响。
木盒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盖子敞开,里面的东西接二连三滚出来。
一地狼籍,无人在意。
嫁衣花了琼音所有攒下的布票,选了国营商店里最好的料子,布料柔软又顺滑。做好之后琼音小心地单独放着,怕被压出了衣褶。
现在却全然顾不上了。
嫁衣被随意地扔在了一边,窝窝囊囊鼓成一团。
原本贴身的衣服忽然有了起伏,粗糙宽大的手掌落在水一样的肌肤上。
像是冰与火的碰撞。
掌心的厚茧带来微微的痛意,转瞬又被摸不着边际的酥麻酸软取代。
琼音本能般攀住了顾青山肩背。
这一下却像是送上门的待宰的羔羊。
长久在黑暗里行走不见荤腥的恶狗终于嗅到了让它垂涎三尺的肉香。
顾青山咬住琼音的红唇。
横冲直撞地闯入她的世界里。
他吮.吸着她的软.舌,如同吃到了最可口的肉。
叼在了嘴里,舍不得咽下。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来回咂摸,反复品尝。
此刻他的眼睛里早没了半分清明,黑沉沉翻涌着无边的夜色。
蛰伏已久的野兽在猎物到手的时候才展露出属于狩猎者的凶悍与迫切。
琼音在这样的攻势下丢盔卸甲。
她眼神迷.离,连思绪都有些恍惚。
这竟然是平时她逗一逗都会慌乱红脸的青山哥哥。
这样强势,这样……勇猛。
琼音在一阵又一阵涌起的战栗中晕晕乎乎地想。
簇新的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晚秋的凉意丝毫没有沾染到间不起眼的小屋。
彼此交换的炙热呼吸,粘腻火热的空气,都让屋子里的气温不断攀升。
飘过来的云彩遮住了月亮,却有调皮的风把云吹散,于是月亮才重新张开了眼睛。
月光透过窗舷撒在地上,便只看到青筋鼓动偾张的一只粗壮的大手,紧紧握着木头打成的床头。
吱呀作响的木床奏响了这个夜晚羞煞人的摇篮曲。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