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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了那间他无比熟悉的屋子。
他怕迟一步自己自己的脚步就会粘在那里,再动不了。
那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屋子,那里有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姑娘。
他只要是想一想,就感觉自己好似要飘起来。
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却轻飘飘好似没有一点儿着落。
他游魂一样走进厨房。
顾青山蹲在灶台前将风箱拉得呼哧作响。
锅底的木头很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溅起四落的火星,灶膛里的火光映照着顾青山一张通红的脸。
他烧得卖力,锅也热得快。
顾青山探手摸了摸水温,才拿出已经洗刷了好几遍的洗脸盆。
他把锅里烧好的热水舀进去。
他是个糙人。平时什么都能将就,渴了便灌上几瓢缸里的冷水,洗澡也是用沁凉的水浇在身上。
可是音音不行。
顾青山端着搪瓷盆子走进屋里,把它放在琼音脚底下。
他低垂着眼睛不去看琼音那一双白嫩玲珑的小脚,只直愣地盯着地面。
“热水,你试试水温,泡泡脚。”
“烫了还是凉了,你再给我说。”
许是觉得语气有些生硬,怕琼音觉得他多事。
他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
“你今天沾了凉水,还光着脚……站在地上,会凉。”
琼音瞅了他两眼,可顾青山愣是不抬头看她。
她羞恼地红了脸,她光着脚站了那么久是因为谁。
这会儿倒是殷勤。
可看着顾青山这副不自在局促到极点的模样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琼音将裤脚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小腿。
她试探性地将脚丫放到了盆里。
“嘶——”
皱了皱眉,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本就有点儿体寒,哪怕在盛夏,手脚也都冰凉。今天更是贪凉玩了凉水,还光脚踩在地上。
这会儿脚丫便冰得不行。
“烫吗?”
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的人忽然像被按到了什么开关,一脸着急地看向琼音。
说话间就要出去舀凉水。
琼音无奈地拉住他。
“不用,水温刚好。我是脚太凉了。我适应一下就行。泡脚本来就要用稍热一点的水。”
听了她的话刚刚还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伸出大手把琼音的脚握进了手里。
他的手很大,几乎可以完全覆盖住琼音的小脚。
他没用力,只是把琼音的脚虚虚拢在手里。
顾青山依旧没有抬头,他半蹲在床边,死死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
手里的脚丫一手可握,细腻的肌肤和他粗糙的生着茧子的掌心相贴。
柔若无骨的脚像是他摘过的再柔软不过的棉花,却又比棉花多了难以言明的滑腻。
顾青山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还坐在火灶那里,燃烧的大火烤的他口干舌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刚才动手时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听到音音说脚凉便下意识想要给她暖热。
握住之后他才有些后悔。
姑娘家的脚多么娇嫩宝贵。在上河村的人看来,姑娘家的脚是只能给丈夫看的。
他不仅看了,现在还……摸了。
可这样想着,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松开手的想法。
我真是个混蛋。
顾青山咬牙。
他掌心的热意源源不断传递到琼音的脚上。
琼音不防顾青山这个动作,反应过来时脚丫已经被握在掌心了。
粉意如同天边的云霞,攀上了她的脸颊。
琼音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蜷。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空气却似乎越来越凝滞闷热。
琼音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受不了般轻轻动了动脚。
“好……好了。……不凉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顾青山忙不迭地放开琼音的脚。
他踉跄了一步站起来,匆忙背过身去,紧了紧喉咙。
“你先泡脚。我……我去给你把鞋烤干。”
另一个人也不遑多让。
他说完便出门去了。
只是出门迈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小心跌了个趔趄。
琼音原本是害羞的,但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青山的耳根越发红得宛如滴血一般。
出门后顾青山没有去厨房,而是先从井里拎上来一桶沁凉的水,也没找瓢,用手捧着猛灌了两口冰水,又把烧得好像要冒烟的头猛地扎了进去。
冰水刺激着大脑,唤醒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顾青山屏息到窒息的前一秒才把头重新从水里伸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膛剧烈地起伏。窒息感带来的白光在脑海闪现,总算驱散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念头。
顾青山梗着脖子,不敢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也不愿意低头看。
他可真是个畜生。
比牲口还不如。
又灌了两口凉水,朝自己的脸泼了两把水让自己清醒,顾青山才头也不回朝着厨房走去。
温热的水暖烘烘地包裹着两只脚,琼音舒服地喟叹一声。
但夏天泡脚总不如冬天舒服。今天虽然下了雨有几分凉意,但被热气蒸腾着琼音很快就有了要出汗的感觉。
她不喜欢出汗,粘腻腻得让人不爽利。
琼音便把脚从水里拿了出来,翘着脚丫等它晾干。
顾青山也没给她留双鞋,她也只好等着顾青山把她的鞋子烤干后过来。
琼音刚一动,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不同的布料。
她拿起来一看,是顾青山的一件干净的背心。
她刚刚把整张床都打量了一遍,分明没有这件背心。那就是顾青山端水进来的时候放在这里的。
她摸着手里柔软的棉布,眼眶发热。
青山哥哥家里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手巾,她甚至都怀疑这人到底会不会用手巾擦脸。他怕不是撩一把水泼在脸上就等它自然风干。
所以琼音也没想着和他要擦脚布。
天气热,晾一晾也没什么。
她也没娇贵到那个地步。
手里的这件背心上面竟然没有补丁,青山哥哥一定穿得很珍惜。
可他却这样自然地拿来给她擦脚。
琼音皱了皱鼻子,眼睛里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总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让他心软。
只是他是个傻的,从来都只做,却不说。
闷葫芦一样。
顾青山进屋时便对上音音有些哀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