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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跟过来了。
天成回头瞥一眼，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坦白而言，若是那学生真的死缠烂打也要缠着他的话……
或许他就会真的出手相助了。
因为真的做到那种地步的话，恐怕他是发自真心的认为整个世界都仿佛抛弃自己般，才会深信街上的老骗子，试图从骗子身上寻求一丝慰藉。
就像人人都知道神明99.9999……%是不存在的，但仍有人愿意相信那0.000……1%的可能性，相信世界上会存在万能的神明，只要信仰的话，自己就能得到帮助，自己就能得到拯救。
这种事，本质上也是一种精神慰藉。
若是生活美满，事事如意的话，又有谁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精神慰藉呢？
天成十分庆幸，那个学生还未被逼到这种地步，还有得其他选择，不必他这样的老家伙出手相助。
若是真需要他这样的老东西出手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事后不会被警方抓起来调查询问。
——当然，天成并不会主动去做违法的事情。
他顶多只会接触一番那些霸凌者，然后用渗透劲给他们送上内脏暴击以及病院一月游左右的休学时间。
等时间过了，只要那学生确实肯花时间锻炼，总会有些改变的。
若是不行，便要委屈那些同学多呆病院一会了。
对于霸凌，天成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他的办法连他自己都要冒风险就是了。
毕竟渗透劲并非魔法，必须接触才能起到作用，有接触就一定会有痕迹，搞不好就会有人怀疑然后调查到他身上。
作为黑户，他可不想主动给警方送业绩。
所以，无论是对学生，还是对天成而言，若是有其他路可以走，自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没得选的话，他也不会介意出手。
暴力在他看来始终是最后的选项，可放到最后不意味着永远不会动用。
最后看一眼，确认那学生确实没有跟来后，天成便释然的转身离开了。
……
回家后，天成一如既往的锻炼着，而肖老头也跟在他后面学习着。
虽然肖张一开始总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放弃，但不知为什么，最近越练越精神，越来越精力充沛，一股劲没地方使一样，肖老头便只能继续跟着天成练广播体操，挥霍这无处发泄的精力了。
不知不觉，也成了一种习惯。
最近他动作逐渐熟练，也能慢慢跟上天成的动作了，只是肖老头脸上毫无喜色。
“老哥，再这样下去，我们下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
在红儿面前他不太好意思说，但在红儿离开的短暂空闲时间里，他终于开口了。
毕竟他们是人，可不是仙人，喝西北风可不能活。
就算喝西北风能活，他们能舍得红儿在这个年纪跟他们一起喝西北风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与满是忧虑的肖张不同，天成则显得格外平静。
倒不如说，他总是这幅心若止水的模样，至少肖张没怎么看到他泛起涟漪的样子。
“唉。”
肖张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若是天成没有这么平静的话，他或许可以想办法用“挣钱嘛，不寒碜”之类的话来来说服。
但他总是这么平静，让肖张明白，他并非因为一时冲动才下这种决定，既然如此，即便他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说服得了天成的。
所以，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呢？
练拳吧。
就仿佛为了逃避现实般，肖张老头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练拳，他逐渐感觉到自己仿佛接触到什么冥冥中的境界，开始忘我，仿佛与世界合一……
他似乎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越来越近了。
可当他觉得近在咫尺时，脑海中却再次想起之前的遗憾来，也在此时，现实的引力瞬间将他拽回大地之上，那种冥冥中的感悟也猛然断绝。
这让他感到一阵怅然若失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呢？
肖老头不清楚，哪怕在冥冥中，他仿佛有万千灵光闪过脑海，可回到现实后，却猛然忘记了一切，就仿佛那一切只是他的梦，是一场幻觉般。
——也许，老哥说的有几分是真的也说不定……
望着仿佛入定一般，几乎忘我锻炼着的天成，肖张第一次感到佩服。
只有偶然触碰到那一抹灵光时，才会发现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究竟是多么艰难的一种事。
在那种状态下，心灵绝不能有波动，一旦有波动了，便会像是失去平衡般，被现实的引力从那冥冥中的感悟拽回大地，精神也再难以接触到那种虚无缥缈的境界。
若是说，对绝大多数常人而言，那种状态是灵光一现，是极度偶然才会触发的一种奇迹的话，那么天成便是灵光一直现了。
他就仿佛将这种状态铭刻进身体中般，对其他人极为艰难的状态，对他而言就仿佛是呼吸走路般的本能，几乎时刻都能保持着。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以这幅年迈之躯，做到种种在他看来宛若仙术的事情吧……
天成并不知晓肖张老头是如何想着自己的，他只是不断的锻炼着。
正常人，很难看到自己锻炼的成果，即便偶然突发奇想锻炼几天，也会因为看不到成果，加上肌肉酸痛而逐渐放弃。
但天成可以。
在掌握劲力流转后，他便能大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或许比不上高精尖仪器，但也能让天成粗略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可以明白自己的锻炼是否正确，有害或有益，又大致有多少成果，也同样能在肌肉酸痛之前，就及时察觉并加以缓解消除。
消除肌肉酸痛，对他而言比消除暗伤简单得多。
更别说，现在还有红儿给他查缺补漏了。
因此，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锻炼，都让他整体的气提升了1%左右。
加上之前锻炼的累积，他的气，比最初时提升了10%左右。
一介老人10%左右的力量，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若是明白，这些新增量并不是来自于肌肉，而是来自于他体内，不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肉中，恐怕就会让人吃惊起来。
那并非简单的肌肉量，或者密度提升。
非要说的话，应该称之为能量密度的提升。
明明是相同的血肉，但对于气的承载量，却是相同体积下的成千上万倍。
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如此小的体积，承载了他原本整体10%的力量。
气是虚无缥缈的，明明存在，可近乎无人察觉，便是一种明证。
可当虚无缥缈的气浓缩当一定程度后，或许便会展现出实质性的力量。
天成很期待这样实质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他也很期待自己整体彻底蜕变的一天。
他明白，这一天只会越来越快。
体内那一小团蜕变后的血肉，如今就仿佛一颗小心脏，只是这颗心脏流动的并非血液，而是气。
在这颗拥有他10%气的辅助心脏推动下，他蜕变之路变得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轻松起来。
可以料想，蜕变之路，会越来越容易。
总有一天，他不需要红儿的帮助，也能做到无时无刻不在蜕变的地步。